獨孤絕一向是個行動派,在打定了主意之後,立刻請自家父親重新出山,幫他回公司坐陣,然後就帶著趙釗一起,去S市找他的念兒去了。

之所以帶著趙釗這隻“電燈泡”,隻是因為他怕念兒還在生他的氣,不願意理他,而趙釗原先跟念兒關係不錯,說不定趙釗能跟念兒說上話呢?

念兒隻要還願意搭理趙釗,那他不就也有機會,湊上去跟她說幾句了嗎?

獨孤絕和趙釗一大早就守在了紀家別墅門口,準備來個“守株待紀念念”。

紀家所在的這個半山別墅群,是個全封閉型社區,隻有業主才可以自由進出,訪客必須由業主親自或派人來接,方可進入。

在這之前,獨孤絕用排除法,走遍了S市所有姓紀的人家,唯獨走到這一家的時候,連小區大門都進不去。

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呢?他爸獨孤峯知道後,就托了一位S市的朋友想辦法。

巧合的是,這位朋友正好有個親戚,就住在這個半山別墅群裏,這位親戚雖然與紀家不熟,不知道紀家千金的全名,但以前他經常聽到,紀家人叫那個女孩兒為“念寶”。

一聽到“念寶”兩個字,獨孤絕差一點喜極而泣,念兒曾經告訴過他,她家長輩就是叫她念寶的。

所以,這個紀家,就是念兒的家,沒錯了!

今天他們來,就是以那位親戚家的訪客的名義,進入了半山別墅群。

但那位親戚雖然帶他們進了小區,卻也警告了他們不能惹事,紀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在S市可沒人敢招惹。

獨孤絕當然忙不迭地應下,開玩笑,他可是來追媳婦兒的,他惹事幹什麽?

一直等到下午,在饑腸轆轆的兩人都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紀家的大門終於打開了,隻見從裏麵開出來了一輛車。

車裏隻有一個穿著製服的司機,沒有其他人。

獨孤絕想,這司機說不定是去接紀家的某個人呢?會不會是他的念兒?

想到這裏,他忙叫上趙釗,兩個人小心翼翼地開車跟在那輛車後麵。

他想,哪怕這個司機去接的人,不是念兒,而是紀家的其他人,那也是好的,總得先跟紀家人有所接觸,他才有可能見到念兒不是?!

今天出門的司機是紀海生,也就是紀念念口中的紀伯伯。

偵察兵出身的紀海生,一出門就發現被人跟蹤了,獨孤絕他們的那點小伎倆,還真是不夠看的。

其實,那倆貨今天一早在紀宅門口蹲守時,就被紀家的暗衛發現了,也都知道他們是誰。

暗衛當即就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紀先生,紀先生聽後,隻冷笑著說了一句:“那就逗他們玩玩兒吧!”

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雖然有些意外,紀先生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大家都沒有意見,因為,紀家就沒有看獨孤絕順眼的人。

紀海生當時也在場,對此,更是沒有任何意見,獨孤絕和他家小姐的事,紀家人都知道,他家小姐從帝城回來的時候,情緒那麽低落,他都看在了眼裏。

雖然小姐掩飾得很好,可他是看著小姐長大的,怎麽可能看不出她心裏有多難過?

對於獨孤絕這個憨憨,別說紀先生不待見,連他都想用鞋底子狠狠地抽這貨一頓!

他跟他媳婦兒無兒無女,所以,他們是真的把自家小姐當成了親閨女來疼的,閨女受了委屈,哪個當爹的會不心疼不生氣?

再說了,紀先生不給這個獨孤小子好臉色,很正常,試問哪家老丈人看女婿會越看越歡喜的?那都是妄想來拱自家大白菜的豬,好不好?

更何況,這小子以前還做了那麽多蠢事,不管他的出發點是為了什麽,反正他讓自家小姐傷心了,那他就足夠有資格進紀家的黑名單了。

現在,紀家上下,別說先生太太不待見他,所有人都不待見他!

仗著高超的車技和對地形的熟悉,紀海生三兩下就甩掉了獨孤絕他們。

獨孤絕懵了,但是也沒辦法,隻能跟趙釗兩個人匆匆吃了點飯,準備回到紀家門口繼續蹲守。

可原先領他們進門的那家人不樂意了,他們好說歹說,對方都不同意,他們最後不得不改在別墅區大門外蹲守。

獨孤絕不知道,他們前腳跟著紀海生走了,後腳紀先生就親自給那家人打了電話,請那家人不要再放他們進來。

之後,獨孤絕他們嚐試了別的辦法,比如,去紀氏集團,求見紀先生,結果被拒絕;去簡家求見,也被拒絕;去紀清嶽的紀氏莊園求見,還是被拒絕…

於是,兜了一圈後,他們隻能再次回到半山別墅群大門口,繼續蹲守。

就這樣,一等就等了好幾天,終於又一次看到了紀海生開車出門,他們打起精神,立刻跟了上去。

這回紀海生沒有甩掉他們,而是一路由著他們跟,直接跟到了4S店,他今天是來給車輛做保養的。

獨孤絕很開心,終於讓他有機會接觸到紀家的人了。

他跟趙釗上前找紀海生搭訕,紀海生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們聊著,但隻要涉及到紀念念的話題,就都被他巧妙地岔開了。

獨孤絕一看,這樣不行啊,根本套不出來話。

於是,他就提出請紀海生吃飯,紀海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點頭答應,獨孤絕和趙釗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倆被看得好緊張,都差點冒虛汗了。

席間,趙釗狀似無意地要了很多酒,獨孤絕為了跟紀海生拉近關係,順便套話,就陪著喝,趙釗開始還在一邊勸酒,但勸著勸著,自己也喝上了。

不知道喝了多久,紀海生終於呈現出了醉態,兩人同時麵上一喜,機會來了!

獨孤絕也不再拐彎抹角了,而是直接打聽起了有關於紀念念的事,之前紀海生沒醉的時候,怕引起他的警覺,一直沒敢問的問題,現在終於可以問了。

像什麽“她現在在哪兒啊”“去哪兒能找到她啊”“她現在的電話多少號啊”“她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啊”之類的話題…

可紀海生的嘴,就像是安了個什麽了不得的開關一樣,隻要提到紀念念,就自動關上了!

最後,獨孤絕和趙釗都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睡了過去,而本該早就醉倒了的紀海生,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看著這兩個醉死過去的傻小子,紀海生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還想灌他酒,從他這裏套話?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他紀海生當年在部隊,那可是喝遍全軍無敵手,江湖人送外號“酒神”的好不好!

翌日,獨孤絕和趙釗都在頭痛欲裂中,先後醒來,對視一眼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住了…

他們居然已經回到了下榻的賓館,而且,還睡在了同一張**!

他們不是在跟紀家的司機紀海生喝酒嗎?後來發生了什麽事?他們是怎麽回來的?是誰送他們回來的,是紀家人嗎?那紀家人又是怎麽知道他們住這裏的?

不不不,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應該是,他們昨天到底有沒有問出紀念念的下落?

有嗎?他們互相提問。

沒有!他們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兩人頓時都傻眼了,好不容易把那個紀海生請出去喝酒,費了那麽大的勁,把他都已經灌醉了,結果,卻還是什麽都沒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