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園出來又在一個安靜的小飯店裏吃了點飯,送柳可怡母女回到住處時已經是天色已晚了。本來時遠是打算把她們送到樓下就告辭的,誰知到了地方,冉冉這個小丫頭卻不肯放他離開,非得要他抱著自己上去。柳可怡怎麽說都不行,小丫頭一直撅著嘴,無奈柳可怡隻好抱歉的看看時遠。
這小子早就想借機上去再停一會了,隻是怕柳可怡厭煩所以沒敢開口,眼下小女孩給自己創造了這個機會,心裏早樂開了花。柳可怡一個眼神過來,時遠馬上就抱著冉冉搶先上了樓。看著他亟不可待的樣子,柳可怡真有點引狼入室的感覺。
上得樓來,剛到柳可怡門口兩個人就嚇了一跳。房門竟然打開,門板上還被人踢了一個大窟窿,屋裏更是被翻得亂七八糟,衣服扔了一地。
來強盜了?這是兩個人的第一念頭。柳可怡慌忙推開走在自己前邊的時遠,衝了進去,在床頭翻了半天,最後失魂落魄的呆坐在了那裏。
“怎麽了?什麽東西丟了?”時遠一看柳可怡的精神不對頭,連忙問。
“我的玉不見了,那可是我媽送給我的,是她娘家祖傳的寶貝呀!”
傳家寶不見了?!時遠這才知道柳可怡為什麽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樣,這麽崩潰。
什麽小偷這麽大膽?光天化日就敢入室盜竊,還是把門踢開進來的。時遠看著被踢壞的門,有點發木。
“還丟了什麽沒有?”
“還有幾百塊錢,錢是小事,丟了就丟了,可我的玉不能丟呀,丟了玉我怎麽見我媽呀。”柳可怡竟然忍不住要哭出來了。
“別急別急,我們先報案吧,讓警察來看看,或許他們能幫你抓住小偷,找回你的玉呢。”時遠明知找回的可能性比較小,但也隻能這樣說,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對,報警!柳可怡這才回過神來,掏出電話準備報警。
“冉冉她媽,你可算回來了。”門口有鄰居經過,看見屋裏有了人就走了進來,是住在隔壁的王大媽。
“王大媽。”柳可怡看見王大媽,連忙從床邊站起來。“王大媽,我家被小偷偷了,你今天在家聽見什麽動靜沒有?”
“哎呦,哪裏是什麽小偷呀,是冉冉他爸。”王大媽的話讓柳可怡一愣。“今天下午,我聽見通的一聲,趕忙出來一看,就見冉冉他爸把你的門給踢開了。”
“什麽?是他?”柳可怡眼前一黑,差點暈倒,時遠連忙扶住。
王大媽瞅了時遠一眼,繼續說:“我看見他踢門,就勸他,說小趙呀,你怎麽亂踢門呀,這是冉冉她媽租人家的房,踢壞了冉冉她媽要賠人家的。再說了,冉冉她媽不在家,你要找她改天再來呀。他不聽還把我也罵了,我看他喝了酒也就不和他理論了。他把門踢開,在你屋裏翻騰了半天,大家夥都罵他他也不走,最後還是小三說要報警,他才拿了一樣東西走的。”
真是他拿的?柳可怡身子一軟,癱倒了時遠的懷裏。這可把王大媽嚇壞了,連忙叫著:“冉冉她媽,冉冉她媽,你怎麽了?”
“沒事,大媽,這就是急的了,一會就好了。大媽,謝謝你了,你忙你的去吧,這裏有我照顧就好了。”老太太雖然是好心,但此刻在時遠看來就有點礙事了,好容易有美女倒在自己懷裏尋求安慰了,卻有個外人在這裏礙事。
“你是什麽人?”王大媽狐疑的看著時遠,這個家夥臉長得白生生的,抱著冉冉媽不肯鬆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是可怡的朋友,可怡交給我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這家夥一個勁的標榜自己。
“王奶奶,這是時叔叔,他對我可好了。”冉冉這個小丫頭也眨著眼睛說。
有時候小孩子的話還是能起很大作用的,雖然王大媽還是很懷疑時遠的人品,但既然小姑娘都這麽相信這個小白臉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麽,又狠狠瞅了幾眼便走出了這個房間。
“柳姐,你沒事吧。”時遠一隻手抱著柳可怡的身子,一隻手裝模作樣的在她背上輕輕拍著。
拍了半天,柳可怡才幽然睜開眼睛:“我該怎麽辦呢?他一定是輸錢輸瘋了,要把我的玉也給拿去賣了,那可是我媽送給我的,我怎麽對得起我媽呀。”
“別怕,別怕,他今天剛拿走,說不定還沒有出手呢。我們現在就找他去,把玉要回來。”時遠也不忍心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這麽傷心。
“對!我得去找他,把玉要回來。”柳可怡猛的站起了身子,時遠猝不及防,兩張臉竟碰在了一起,柳可怡的櫻唇在時遠的臉頰上一掃而過。柳可怡倒沒覺得什麽,她還沉浸在失去傳家寶的悲痛中,壓根沒有注意到。時遠可有點陶醉了,嘴裏呢喃了一聲:“真香。”
“什麽?”柳可怡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怎麽冒出這麽一句。隨之臉一板,推開他說:“我都急死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別急,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要回你的玉,晚了萬一他再把玉給賣了就不好辦了。”時遠被柳可怡一句搶白,自己也覺得有點趁人之危了,連忙提議。
“恩,我們現在就去,隻是又要麻煩你了。”柳可怡還有點覺得不好意思。
“客氣了,誰讓我趕上了呢?再說了,為美女服務是每個男人都樂意被麻煩的事。”
“貧嘴!不貧嘴你能憋死呀。”柳可怡又是臉一板,她現在可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
“是是,謹遵懿旨。”這家夥居然把柳可怡的話當成皇後娘娘來奉承了。
眼一翻,心知這家夥就是這幅德行,索性也不再理會,帶著冉冉敲開王大媽的門,把冉冉交給她照看,然後兩個人就急匆匆的打車朝趙東義的住處趕去。
到了地方,趙東義的住處卻是鐵將軍把門,兩人吃了閉門羹。柳可怡一下就慌了神,這家夥不在家,肯定是拿著玉又去賭了。
“他平時在哪裏賭博你知道嗎?”很顯然,要找這家夥就得到他整天鬼混的地方,而趙東義當然離不開賭場。
柳可怡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想了半天才想起以前聽經常和趙東義一塊出去賭博的小六說過,好像是什麽星宇茶樓。
“星宇茶樓?”
“我也不確定,好像是星宇茶樓。”柳可怡也不能確定。
“管他是不是,先找找看。”
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後找司機打聽星宇茶樓。司機奇怪的看了看他兩個:“星宇茶樓我當然知道,外邊賣茶裏邊打牌。怎麽?你們小夫妻這麽晚了還去喝茶?這時候恐怕不賣茶了吧?”
看來就是這裏了,柳可怡聽他說自己和時遠夫妻上陣,臉一紅。時遠嘿嘿一笑說:“不是喝茶,是我這老婆聽說裏邊能打牌,非要我帶她過去玩玩。”
“哦,是想打牌呀!不過一般人恐怕進不去,他這裏除非熟人介紹才能進去。”司機打量了一下時遠,沒有往下說。
“還這麽麻煩?那老兄有沒有什麽門路,幫兄弟弄進去玩玩。?”時遠一看他這眼神,知道他肯定有辦法,便從錢包裏抽出兩張紅票,扔到司機座上。
果不其然,司機看見紅票子馬上就自告奮勇了:“兄弟你這就算找對人了,我和那裏的看門的是發小,有我在肯定讓你小夫妻進去玩個盡興。”
出租車七繞八繞的鑽進了一個偏僻的街道,然後停在了一排商業樓的後邊。司機停下車說:“到了。”
到了?時遠和柳可怡對視一眼,這看起來不像是剛才說的星宇茶樓呀而且一條街上沒有一絲燈光,不過卻停了許多小車,難道這是個停車場?
“這是星宇的後門,打牌的人都是從後門進的,你不要看沒一點燈,那是隔了好幾道門,外邊看不見裏邊而已。”司機看出了他兩個人的疑惑,這樣對他們說。
“哦!原來這樣。”
跟著司機下了車,來到一個緊鎖的鐵柵門前,司機“篤篤”在卷簾門上敲了幾下。
“誰?”有人在裏邊問。
“我,小三,我是周鵬。”
“周鵬?你怎麽來了?”鐵柵門開了一道縫,出來一個長毛,伸出頭來問司機。
司機朝後邊一指,說:“我有兩個朋友想來你們這裏打牌玩玩,我就把他們領來了。”
長毛這才發現司機身後還站著兩個人,盯著他們看了兩眼後說:“那跟我來吧。”
時遠和柳可怡忙跟著長毛鑽進了門縫,進門前時遠又朝司機身上塞了一張票子,把司機樂開了花,心想自己今天可算遇到貴人了。
一進去,長毛就又關住了鐵柵門。跟在長毛後邊拐了幾個彎,推開一扇門,這才發現豁然開朗,裏邊是一個好大的場所。足足有幾百平方米的地方,擺了二三十張桌子,桌子跟前都擠滿了人,嘈鬧聲,喊叫聲響成一片。真是佩服這裏的隔音效果真是好,裏邊這麽吵鬧,外邊竟然聽不到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