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鍾,時遠已經坐在了雨落會所的包間裏,他對麵的座位卻依然空著,倒是座位旁邊站著幾個魁梧的大漢,幾個大漢站得筆直,不時的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坐在那裏細細品茶的時遠,

時遠最大的優點就是處事不驚,現在他一個人坐在雨落會的地盤裏,卻仍然有閑心在那裏細細品茶,倒是那幾個大漢,卻顯得有點心有餘悸的感覺,也難怪,他們都知道是對麵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家夥,赤手空拳殺死了自己幫會裏七八條好漢,而且是持槍被殺,要知道,那幾個可都是老大手下的得力戰將呀,要是別人也沒有資格被老大派出去做那種隱秘的事情,

而且看這家夥,雖然已經來到了自己的地盤,卻好像還是在他家一樣隨便,居然還有心情品茶,光是這份雅致就夠他們佩服的,反觀他們幾個,雖然在自己的地盤裏,卻是一刻也不敢放鬆,實在有點主賓倒置的感覺,

時間已經過了一刻鍾,雨落會的老大海雨卻還是沒有出現,時遠倒還沒有什麽反應,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裏喝茶,而對麵站著的那幾個大漢卻開始心急了,自己老大擺譜也擺的太大了吧,要知道這個家夥可不是平常的小混混或者小幫會的老大,可以擺擺自己的架子,這家夥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呀,要是惹惱了這家夥,吃虧的還不是自己這幾個墊背的嗎,

這幾個大漢,雖然對雨落會可以說得上忠心,但遠遠談不上要隨時準備著為了這個女魔頭的行為去賠上性命,所以他們現在心裏對海雨是怨聲載道,隻怕因此得罪了時遠,讓自己跟上倒黴,

時遠喝完了杯裏的茶,一個大漢連忙陪著笑示意茶師續茶,時遠卻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表,時間已經到了三點半了,

“不用了,雨落會所的茶也很一般,我沒興致再喝下去了。”時遠說著站了起來,眼睛在幾個大漢身上掃了一遍,所到之處個個心驚膽戰,雖然自己每個人身上都帶有武器,但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伸手去摸一下,前車之鑒後車之師,沒有一個傻子回去惹這個家夥,

“大哥,你看是不是再稍等一會兒,我想我們老大馬上就會趕過來的。”這個家夥奴顏卑膝的模樣,要是讓海雨看到了,不知道會是什麽感受,估計會更加懷念自己以前的八大金剛,要是有他們在,哪裏會輪到這些家夥來出醜,

但是八大金剛中的七個早已不在,而且就死在時遠的手裏,如果老五不是當天處理一些私事沒有參加當天的行動的話,估計也會難逃厄運,她甚至搞不清楚這個家夥為什麽會出來攪自己的局,還殺了自己的得力手下,難道就是因為那批貨嗎,

“我看不用等了,你老大估計是不會來了。”時遠冷冷的說了句就要離開這裏,幾個大漢看到這裏,都是不知所措,老大還沒有來如果讓他走了,恐怕會少不了一頓懲罰,但要他們把時遠強行留下的話,自問還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幾個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就這樣看著時遠走到了包間的門口,心裏已經做好了讓老大責罵一頓的準備,

就在此時,包間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一個婀娜中卻更顯英姿颯爽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正是雨落會的女老大海雨,幾個大漢頓時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在老大來之前讓時遠離開這裏,

時遠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的海雨,此時已是金秋時節,天氣卻還是稍微有些熱,海雨卻是一身長衣打扮,黑色的衣服從頭到尾把一個誘人的身軀包裹在裏邊,隻剩下一個婀娜曼妙的曲線給人以無限幻想,再看上邊,海雨不像海清一樣長發披肩,卻是幹淨利落的短發,一雙杏眼明眸閃輝,卻透著一絲寒意,這寒意讓他募的一下回到了剛認識海清的時候,

那時候的海清也像海雨現在這樣,渾身上下透著一絲冷意,隻是在兩人一起出生入死幾次之後,才漸漸消融了,而現在海清卻已不在,看到海雨卻有一種讓他恍如隔世的感覺,

“時遠。”海雨看了一下這個素未謀麵的仇家,皺皺眉頭:“怎麽要走,是手下招待不周嗎。”

時遠點點頭,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是,你這幾個手下太古板了,坐這裏沒有一點意思,就想出去走走,既然美女來了,我就再坐一會兒。”說著竟然又坐了下來,全然沒有了要走的意思,

幾個大漢心裏都在私語:這不廢話嗎,我們幾個大男人能比得上一個美女有意思嗎,你一個老爺們看著我們幾個大男人要是能興致勃勃的話,那估計我們幾個**就要傷痕累累了,

海雨冷冷的掃了一眼幾個手下:“你們可以出去了。”

幾個大漢就等著這句話呢,馬上如獲大敕的一個個溜了出去,到了外邊卻一個個心裏大為疑惑:怎麽這凶婆娘還要和這家夥獨自呆在裏邊,難道是看上這家夥,要強行上位了嗎,自己老大果然彪悍,隻是幫裏這麽多兄弟,難道都不入老大的法眼,要便宜這小子嗎,不過想想老大的彪悍,其實好像也不是什麽美事,就讓這家夥享受去吧,

海雨在時遠對麵坐下,半天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看著麵前的時遠,這個家夥看起來也沒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怎麽能殺得了自己的八大金剛呢,要知道那幾個人可是跟著自己出生入死,久經沙場的,如今卻一戰幾乎全軍覆沒,隻剩下一個老五還陪在自己身邊,

“時遠,今天我找你來,相信你也明白是為了什麽事,我就不再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我的幾個手下哪裏得罪了你,為什麽要對他們痛下殺手。”海雨直奔主題,她實在想不通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會對歐陽林的那批貨感興趣,非要硬插進來,

時遠這才從海雨臉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海雨的話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她說自己殺了她的手下,可自己雖然已經來過Z市兩次了,但貌似隻和海清的三青幫還有嶽子期的四合會打過交道,好像也並沒有傷過人命,怎麽會說自己殺了她的手下呢,

“我該怎麽稱呼你。”時遠想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海雨,直呼名字似乎不太合適,而叫雨妹妹恐怕會讓這位女老大更加暴跳如雷,

海雨皺了一下眉頭,說:“他們都叫我雨姐。”

“禦姐。”時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雨姐。”海雨臉色一黑,禦姐,還蘿莉呢,

“哦,是雨姐。”時遠這才明白此雨姐不是彼禦姐,不過轉眼就覺得啼笑皆非,自己剛才還在含糊雨妹妹叫不叫的出口呢,現在居然被人家讓自己叫雨姐了,

“恩,不過你叫似乎有點不合適,還是叫我海雨吧。”海雨似乎並沒有那麽多計較,

“好吧,海雨,我想我還是想搞明白,你說的我殺了你的人是什麽意思,我記得我從沒有在Z市殺過人,更沒有和你的雨落會有過任何糾葛,你這話從何說起的。”時遠這話並不是裝糊塗,他也確實沒在Z市殺過人,那次殺人是在S市,他根本聯係不到雨落會的身上,更不會想到是雨落會在和歐陽林做生意,自然就不知道自己殺的幾個人竟然是海雨的人,

海雨臉色頓時黑了起來,這家夥在和自己繞彎彎,冷著臉說:“你是在Z市沒有殺人,可你在別處殺了我的人。”

這下時遠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海雨說的一定是那幾個人,因為這幾個月裏,他除了那一次並沒有動過殺戒,那是唯一的一次,難道和歐陽林做生意的是雨落會,他皺了一下眉頭,很顯然歐陽林的那批貨是一些見不光的貨,而海雨居然卷了進來,而且還打算黑吃黑從歐陽林那裏搶了那批貨,這就讓他十分擔心,海清的這個姐妹是不是玩的有些過界了,要知道現在玩黑社會沒什麽,隻要你別觸動政府的底線,他就不會去管你,但你一旦觸動那條底線,譬如動了軍火和毒品之類,那你就離滅亡不遠了,

而歐陽林的那批貨,據時遠的推測,估計就是這兩種東西之一,要不歐陽林不會選擇那麽隱秘的出手,所以時遠已經斷定歐陽林已經錯的太深,他才會在前一段選擇逃避,以避免和歐陽林發生對撞,這樣他無法麵對歐陽媛,

而現在,海雨居然也卷了進來,由於海清的意外,時遠現在對她懷著深深的愧疚,所以對於她這個一起在孤兒院生活,又一起在海家大院長大的姐妹一直想把對海清的愧疚回報在她的身上,而現在,連她也卷了進來,這怎能不讓他頭疼,

“你說的是和歐陽林交易的那幫人。”時遠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