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並沒有糾結多久,因為孟冰清一家突然來訪,

孟希貴這次是名副其實的全家出動,就連對時遠一直心生芥蒂的孟常凡也被他拉了過來,全家人一起來到歐陽家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當麵感謝時遠對孟冰清的救命之恩,

車子剛進院子,孟冰清的聲音就告訴別墅裏的人,她來了,

“時哥哥,媛媛姐,我來了,起床沒有,太陽要曬著屁股了。”孟冰清急不可待的叫著,身邊的孟希貴皺了一下眉頭,周淑嫻更是嗔怪的拍了一下她的後背:“這孩子,怎麽這麽不穩重。”

孟冰清才顧不得什麽形象呢,要她做出穩重的事來比登天還難,孟常凡剛把車子停住,她就先推開車門跳了下來,依舊是大呼小叫著:“時哥哥,媛媛姐快出來,我爸來了。”

聽到孟冰清的叫聲,時遠和左紅霞微微一愣,連忙從屋裏走了出來,

看到和她的時哥哥一起出來的竟然不是她的媛媛姐,而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左老師的時候,小黃毛孟冰清一下子愣住了,嘴裏還說著:“左老師,你怎麽在這裏,我媛媛姐呢,難道你們兩個合夥把我媛媛姐給……。”

說著孟冰清臉色一變,蹦著跳著便跑進了別墅裏,嘴裏還叫著:“媛媛姐,媛媛姐。”

時遠和左紅霞麵麵相覷,這個小丫頭也真能胡扯,什麽狗血情節都能想得出來,還叫了出來,

車子停住,從車上走下一對中年夫妻,男的一身正裝,四方大臉,氣度非凡,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上層人物,兩隻眼睛透著一絲威嚴,在時遠身上上下打量著,而身邊那個中年美婦一看年輕時就是一個大美人,現在雖然年紀有些大了,卻依然是風韻猶存,

時遠正在揣測著兩個人的身份,孟常凡把車停住也走了下來,連忙給他介紹自己的父母:“時遠,這是我爸媽,我們這次是專門來感謝你昨天對小清的救命之恩的。”

孟常凡的爸媽,難道這個中年人就是Z市的第一人,市委書記孟希貴嗎,怪不得看起來這麽有氣場,

“你就是時遠,果然是個好小夥子,年輕有精神。”孟希貴笑著伸出手,

“孟書記好。”時遠連忙也伸出手,不想放過這個和大人物親近的機會,

鬆開手孟希貴把臉轉向一旁的左紅霞:“這位美女就是媛媛吧,以前總聽小凡說你漂亮,今天一見他果然沒有說假話。”

左紅霞一愣,剛想說自己不是歐陽媛,就聽得背後孟冰清的聲音:“老爸,你認錯人了,那是我們以前的班主任左老師,這才是我的媛媛姐呢。”

“哦。”孟希貴沒想到自己認錯了人,不過他很快就笑著說:“是我張冠李戴了,以前總聽小清說她們班主任是個大美女,在學校經常照顧她,今天總算見著真人了。”

左紅霞紅著臉說:“孟書記,以前也沒聽小清說過你是他的父親,沒有照顧好她。”

孟希貴笑著說:“是我不讓她亂說的,就是怕她仗著我的名頭在學校裏胡作非為,不過這樣更可以體現左老師的師德,對一個沒有背景的學生如此上心,可以說是教師隊伍裏的典範呀。”

左紅霞聽了心裏卻是有點慚愧,她遠沒有孟希貴說的那樣高尚,原本她對孟冰清這樣的學生也是很討厭的,甚至有幾次想打報告給校領導讓她換個班級,隻是沒人知道而已,之所以她後來對孟冰清照顧有加,多次敦促她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卻是因為時遠的緣故,

但這個原因她自己知道就行了,要是說出來的話就太大煞風景了,左紅霞並不傻,所以她隻是笑笑默認了,

時遠聽到這裏卻是腦筋一轉,馬上就想到左紅霞剛才說的她想回學校繼續當老師的事,要知道左紅霞這次從學校出來已經一個多月了,恐怕早已被學校除了名,再想回去的話恐怕沒那麽容易,現在如果搭上孟希貴的話,一切就不是問題了,

想到這裏時遠連忙說:“孟書記你不知道,現在左老師恐怕做不了老師了。”

“為什麽,這麽好的老師怎麽會做不成老師。”孟希貴奇怪的說,

時遠剛要開口說左紅霞的事,孟冰清已經拉著歐陽媛走到了跟前,一隻手拉著歐陽媛,另一隻手已經抱著了時遠的胳膊,對孟希貴說:“老爸,給你介紹一下,這才是我的媛媛姐,怎麽樣,和我時哥哥站在一起,是不是像一對神仙佳侶呢。”

孟希貴打量了一下,心裏暗說怪不得自己這寶貝兒子被迷得魂不守舍的,歐陽林家這個丫頭果然生的是天香國色,轉臉看了一下孟常凡,果然是一臉的悻悻然,

周淑嫻也是仔細打量著兒子口中經常提到的歐家大小姐,但是看到她那一臉幸福的笑容,就明白自己這兒子是沒戲了,人家和這個時遠看起來是情投意合呀,此時心裏最酸的當然要數孟常凡和左紅霞了,兩個人聽到孟冰清的話,心裏都特不是滋味,

歐陽媛被孟冰清這麽一說,臉上也有些羞澀,連忙對孟希貴說:“孟伯伯,快屋裏坐吧。”

孟希貴點點頭說:“對,我們到屋裏坐,有話慢慢說。”說著一伸手,帶頭朝屋裏走去,這個動作就能體現出大人物的氣度來,

周淑嫻也是笑著點點頭跟著走了進去,剩下幾個年輕人就沒有什麽順序了,一起走進了別墅,

幾個人在客廳坐下,時遠和歐陽媛坐在一起,孟冰清卻擠坐在了時遠的身邊,早有林嫂沏好了茶一一奉上,

“時遠,這次我們一家人是專門來感謝你的,要不是有你,恐怕小清就……”孟希貴話沒說完,但大家都知道他省略了什麽,

時遠連忙說:“孟書記你見外了,小清這麽討人喜歡,再說這件事本來就因為我而起的,我怎麽能坐視不理呢。”

孟希貴聽到這裏卻是一愣,怎麽這件事還和時遠有關係,因他而起是什麽意思,

孟冰清連忙說:“其實是因為以前這些家夥們在學校調戲我,時哥哥看到以後就教訓過他們一頓,所以時哥哥認為和他有關,其實一點也不管時哥哥的事,倒是我主動給時哥哥打電話,時哥哥專門從S市回來救我的。”說完一隻手在時遠的背上輕輕擰了一下,要他照著自己的意思說,

時遠當然明白孟冰清這是有意在替自己遮掩,其目的不外乎是想讓自己在她爸媽跟前有個好印象,要不孟希貴知道她是因為時遠才被這些人抓起來的話,恐怕就不會把他當成救命恩人,反而會在心裏埋怨他了,

孟希貴聽孟冰清這麽一說,倒也不再多想,倒是周淑嫻拉過孟冰清的手說:“那些人以前還騷擾過你,怎麽不早說,總來麻煩時遠,你也是,遇到麻煩不給你老爸打電話,總來麻煩人家。”說著嗔怪的看了一下孟冰清,

時遠笑著說:“孟書記客氣了,舉手之勞怎麽能說麻煩呢。”

“在你看來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救命之恩了。”孟希貴這是在肯定他的行為對自己一家人的價值,

“就是呀,老爸,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那麽多人個個手裏都拿著手槍,那槍口就對在我和時哥哥的頭上,當時我都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我親愛的老爸老媽了,心裏想著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被他們糟蹋了,還不如我咬舌自盡算了。”孟冰清一邊誇張的描述著當時的情景,一邊還不忘了自己視死如歸的豪邁氣勢,

周淑嫻聽她說的如此悲慘,不由得心裏更加自責,一伸手把她拉在自己懷裏,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憐惜的說:“傻孩子,以後千萬不能這樣亂想,好死不如賴活著,你要是死了,讓我和你爸後半輩子怎麽活呢,你是想讓我們都生活在自責中嗎。”

孟常凡卻是揶揄了一句:“死丫頭,就你還咬舌自盡,你能找的著舌頭在哪裏嗎。”

孟冰清被噎的差點嗆著,扭過頭來對周淑嫻撒嬌地說:“媽,你看你的寶貝兒子,有這麽說人家的嗎。”

周淑嫻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在那裏鬥嘴,眼睛裏充滿了慈愛,

孟希貴卻看著時遠說:“時遠,不管怎麽說,都是你救了我家小清,我們做父母的一定要對你表達我們誠摯的謝意,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我一定想辦法做到。”

孟希貴這句話說出口,可謂是分量不輕呀,孟常凡這還是頭一次聽到自己父親給別人這樣的許諾,由此他也可以看出他對時遠的感激之情,看出自己妹妹的安全對他的重要性,不過他也沒有吃醋,因為他明白,如果自己出了事,父親也會是同樣的表現,

幾個人雖然都知道孟希貴這句話的分量,但都不可避免的想到時遠一定會謝謝他的好意,然後婉言謝絕,因為這樣才能體現出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現代活雷鋒,要是人家給個梯子就往上爬的話,恐怕會有損於他的雷鋒名聲,

然而誰也沒想到,時遠似乎就是在等著孟希貴說出這句話一樣,接著就說道:“嘿嘿,孟書記,其實我還真有件事情想請你幫一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