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時遠把戰場打掃了一下,把飯盒裝回塑料袋,然後就直接從窗口扔了出去,窗外傳來一個人氣急敗壞的叫罵聲,看來是飯盒砸在了路過的人的頭上,海老大聽著外邊的叫罵聲,皺了皺眉頭,但並沒有說什麽,

清理完飯桌,時遠又走到廚房的門口,轉臉過來對著海老大:“冰箱裏我為你買了一些蔬菜,還有米和麵條,餓了自己煮點,要是不想做就打電話要外賣,最好不要出去,萬一碰見你的仇家,可沒有我這好心人救你了。”

海老大明白,這家夥說這些是要走了,心裏竟然有些失落,但臉上還是一副冰冷的模樣,隻是點了點頭,這讓時遠有點不平衡了,我把你救回來,又照顧了一天一夜,不說來個痛哭流涕吧,怎麽也該給我來個戀戀不舍吧,弄得我沒有一點成就感,

海老大看著這家夥走到門口,嘴上沒有說什麽,但心裏一直在翻江倒海,

“等等。”時遠突然回過頭來,提起扔在沙發上的內衣袋,這東西可不能忘了,要不回去還不得被歐陽媛給趕出來,

從袋裏掏出那套紫色的內衣,扔在海老大的身邊,“不妨試試,紫色真的比黑色更適合你。”

海老大突然冰臉一紅,抓起身邊的內衣便扔在了地上:“誰要試。”

時遠並沒有覺得尷尬,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我走了,這次你身體不方便,就不麻煩你殺我了,下次等你想殺我了,記得通知我。”

海老大咬了咬牙,終於沒有說什麽,看著時遠走出去,拉上了門,坐在那裏半天也沒有動,最後竟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了剛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內衣,獨自開始發怔,

“篤篤”兩聲敲門聲,打斷了海老大思索,站起身來打開門,竟然又看到那張邪氣多過帥氣的臉,滿臉邪笑的看著他,

“你怎麽又回來了。”海老大低下頭,逃避著那逼人的眼神,

時遠收回自己的眼神,說道:“我得把我的衣服帶上,要是我女朋友發現我把衣服忘在別的女人的屋裏,那我就麻煩大了。”說著從海老大身邊走過,從沙發角落把自己那一件染了血的襯衣扔進一個袋子裏,

海老大站在門口,看著他收拾衣服,心裏突然莫名的有點惱怒,

“叮鈴鈴……”時遠正要側身從她身邊走過,海老大身上的手機響了,

“什麽事。”海老大拿出電話,皺了下眉頭,電話是左浩打來的,肯定又是出了什麽意外要她去壓場子,這幫廢物,沒有一天讓自己省心,

時遠停下腳步,看著海老大在那裏接電話,看著美女白淨的臉皮從蒼白變的慍紅,然後變得通紅,最後惱怒的衝著電話大吼:“我養你這幫廢物有什麽用,什麽事都要我出麵。”

什麽事讓這個美女這麽暴怒,

電話那頭看來也是對這個美女十分忌憚,老老實實的聽她發完火這才接著說,

最後海老大無奈的說了一聲:“行了,我一會兒就去。”便掛了電話,

“你還要去哪裏,你不知道自己受了重傷嗎,還要出去。”時遠皺了皺眉說道,

“沒事,出去辦點小事。”說著進了臥室,時遠從門縫裏看到,海老大從枕頭下拿起那把手槍,正要出來卻把床頭櫃子的抽屜拉開,拿出一個彈匣裝了進去,

難道這把槍原來沒有裝子彈,時遠有點暈了,想到自己剛才被一把沒有裝子彈的手槍頂在麵前,在那裏解釋了半天,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

“你怎麽還沒走。”海老大從臥室裏走出來,看到他還站在那裏,詫異地問,

“你要去幹什麽,你現在深受重傷,過去隻是送死。”

海老大愣了一下,然後說:“你都看見了。”

時遠沒有回答,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沒辦法,有些事就是明知道是死路一條,也必須去做。”說這話時,海老大的神情有些恍惚,

“那又何苦呢,愛惜自己一些不好嗎。”

海老大眼圈一紅,連忙把臉扭了過去,“用你管嗎。”

時遠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一扭身走了出去,

海老大獨自站在那裏發了半天呆,心裏突然有些失落,半天才走了出去,

默默地走到樓下,早已不見了時遠的蹤影,一直到坐到車上時,海老大還在四下張望著,不知道在尋找什麽,

“你在找誰。”一個聲音突然從身邊響起,

海老大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時遠從副駕駛的位置上爬起身來,壞笑著看著自己,原來這家夥躲在車裏,難怪這麽快就不見了蹤影,

“你怎麽還沒走。”海老大臉紅著說,一顆心突然狂跳起來,

“我可不能走,好不容易救出來的美女,就這麽輕易的送了命,傳出去我小石頭還怎麽混。”時遠漫不經心的說道,

看海老大沒有說話,時遠又說:“開車吧,我陪你去。”

海老大沒有拒絕,一言不發的發動車子,衝出了小區,小區的保安本來想罵兩句,看看這輛熟悉的紅色跑車,又縮了回去,

一路上海老大都沒有說話,好像在專心開著她的車,但微紅的臉色還是讓時遠看出這妞心裏起伏不定,

當跑車停下來的時候,時遠吃驚的發現,麵前這個豪華的歌舞廳門上閃爍的霓虹燈組成了幾個大字“鴻歌歌舞廳”,

時遠記得這鴻歌好像也是三青幫的產業,當初第一次去鴻雁找傅凱的時候,就有人說傅凱在鴻歌,

這麽湊巧,難道這悍妞也是到這裏尋仇,還是……,

海老大看著他一臉的驚疑,沒有說什麽,冷笑了一聲,走出了車子,時遠愣了一下,連忙也跳了下去,

邁上台階的時候,海老大明顯感覺到背上傷口一疼,身子一晃,時遠連忙伸出手臂,挽住了她的細腰,

海老大身子顫抖了一下,卻沒有推開他,身上的傷痛告訴她,自己現在必須依賴這個男人,

這妞學乖了,時遠得意的想著,

時遠推開歌舞廳的大門時,海老大眉頭緊鎖,平時這裏的門童都到哪裏去了,竟然沒有人來給她開門,看來裏邊的麻煩不小,

走進大廳,兩個人頓時吃了一驚,本來紅火的歌舞廳現在音樂已經停止,隻剩下球燈還在那裏不停地閃爍,空蕩蕩的大廳內此刻竟然站了幾十號人,不過一點也不像舞客,幾十號人分成兩邊站著,一方看起來人更多一些,而另一方已經是殘兵敗勇,地上還東倒西歪的倒了十幾個人在那裏哭爹喊娘,

“老大。”海老大剛進來舞廳還沒適應燈光,但裏邊的人正在劍拔弩張之際,看見大門突然開了,然後三青幫的手下驚訝的發現:平日裏冰豔不可近人的老大,此刻竟然被一個男人攬著小腰走了進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呀,想這個海老大雖然美豔無比,卻總是一臉冰霜,又是心狠手辣,從來不和任何男人有過什麽親密接觸,現在居然身邊多了一個男的,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麽親熱,老大這是要那個了嗎,

“是他,。”有人認出了時遠,這不是到鴻雁鬧事的那個家夥嗎,這下更是驚詫,

“老大,你來了。”看到海老大走進來,左浩盡管滿臉的驚疑,但還是馬上湊了過去,

老大,時遠吃驚的看著被自己攬在懷裏的海老大,這才明白為什麽兩個人一見麵的時候,她會用槍口對著自己,原來自己舍命救下的,既然是三青幫的龍頭老大海老大,

海老大並沒有看他,隻是點了點頭,這既是對他,也是對著左浩,

“怎麽回事,左浩。”

左浩現在一頭的霧水,他媽的,這是什麽情況,這小子前幾天來這裏鬧事,把幫裏幾十號兄弟打得斷手殘腳,現在卻和自己的老大在大庭廣眾之下親親我我,難道是這小兩口自己鬧別扭,然後這小子拿弟兄們出氣,他媽的,真是憋屈呀,

海老大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她還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如此親昵的舉動,更別說是在這麽多自己的手下麵前,而且,這家夥還是自己的仇家,打傷了自己那麽多手下,自己的手下現在看到這種情況,當然免不了多想,

“怎麽回事。”看到左浩隻是盯著自己被時遠攬著的小腰,海老大臉色紅了一下,輕咳了一聲,又問了一遍,

“哦,老大,是四合會的人過來尋仇,說是你殺了他們的二當家的。”左浩回過神來,連忙低聲對海老大說,

海老大皺了皺眉,又是四合會的人,

“海老大,你還活著呀。”說話的人是四合會的三當家淩西嶽,昨天晚上伏擊海老大他也在場,本以為幾個人收拾一個海老大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誰知道到最後竟然讓她給跑了,還搭上幾個兄弟,不過當時他記得打中了這海老大一槍,所以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過來鬧事,

“淩西嶽,你膽子不小呀,敢來我這裏鬧事。”海老大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