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跟著歐陽林走出病房,毫不意外的在樓梯處停下了腳步。

“傅凱那邊我已經解決了,估計近幾個月他都不會有什麽動作了。”時遠先開了口。

歐陽林點點頭:“我已經知道了,現在三青幫已經全亂套了,好像傅凱也被你弄進了醫院。”

時遠沒有說話,在他看來傅凱好像比他想象中羸弱了一些,在這裏獨霸一方的三青幫似乎有些不堪一擊了。

歐陽林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其實,傅凱隻是個跑腿的,三青幫真正做主的是海老大。”

“海老大是誰?”時遠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不過他有點困惑,歐陽林給他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傅凱隻是三青幫的二當家,其實他這個二當家也名不副實。海老大是三青幫的瓢把子,不過很少有人見過海老大,海老大似乎很少在這裏出現過。但是每當三青幫和別的幫會爭地盤時,海老大總會有所動作。而且海老大身邊有不少狠角色,傅凱充其量隻是個替海老大在這裏看門的。 ”

“你的意思是?”時遠試著問。

“我沒什麽意思,我隻是提醒你一下,要當心海老大。也許你今天降服了傅凱,但是海老大才是真正的威脅。”歐陽林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時遠明白他的用意是想掀起一場波瀾。

海老大?這是個什麽人物,怎麽成了我的威脅了?貌似這件事本來是歐陽林引起的事,怎麽現在成了自己的事了,反倒輪到歐陽林來關心自己了。看著歐陽林貌似關切的臉,時遠突然有種自己被別人當槍使了的感覺。

回到病房,歐陽媛還在纏著孟常凡問他們剛才幹什麽去了,孟常凡正不知道找什麽借口來搪塞她,看見時遠回來,如釋重負的說:“時遠,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要當甫誌高了。”說完奪路而逃。

“這個小四眼有點意思。”時遠看著孟常凡的背影說。

“你別老是小四眼小四眼的叫好不好,人家怎麽也是個大科長,又有市委書記老爸罩著,你就不怕人家整你。”歐陽媛笑道,不過這句話聽起來更像是在調侃孟常凡。

“這個我還真害怕。”時遠故意一副害怕的樣子。“不知道市委書記的兒媳會不會去告密來著?”

歐陽媛一愣,抓起身邊的枕頭就扔了過去。

時遠假意害怕,朝門外逃去,不料門口人影一晃,一個小護士正端著一托盤的藥瓶針管什麽的往裏邊進。時遠收腳不及,正好撞在小護士身上。

“媽呀!”小護士一聲驚叫,仰麵便倒,時遠連忙伸手去拉。也虧得反應迅速,一伸手攬住了小護士的細腰。

小護士這一驚不輕,臉色嚇得蒼白,本以為自己要被人撞到在地了,驚恐的幾乎眼睛都要閉上了,卻覺腰裏被人托住,竟停在了半空,這才睜開眼來,卻見一張英俊而帶著一絲戲謔的臉。

小護士本來變得蒼白的臉頓時變得緋紅,頭一低低聲說:“謝謝。”說完突然回過神來,自己謝他幹什麽,剛才明明是他撞到自己才差點跌倒的。

時遠卻受之無愧的說:“不用謝,誰讓我學雷鋒來著?”全然忘了自己才是造成這場交通事故的罪魁禍首。

小護士正想推開他的雷鋒之臂,眼睛朝腳下一看,突然瞪大了雙眼,驚恐的叫道:“你……你的腳……”

我的腳怎麽了?時遠疑惑的低下頭,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腳上赫然紮著一根針管,鮮血正從腳麵上滲了出來。看來是剛才美女身子傾倒時,托盤上的針管掉落下來,正紮在雷鋒同誌的腳麵上。而雷鋒同誌一心撲在革命救人事業上,對此竟全然無覺。

“怎麽了?時遠。”躺在病床上的歐陽媛奇怪的問道。

“受傷了……”這家夥別提多尷尬了,剛才一個人獨創三青幫也沒有受傷,如今回到病房裏倒受了傷了,唉,紅顏禍水呀。

“受傷了?受傷了你還抱著人家護士幹什麽?”歐陽媛毫不客氣的說。

兩個當事人都是一愣,這才發覺兩個人的動作極是曖昧。小護士身子向後傾倒,楊柳細腰卻被時遠攬在懷裏,一頭長發傾瀉而下。而時遠為了扶住小護士的細腰,兩人下身不可避免的緊緊貼在一起。

更讓時遠尷尬的是,他**的小兄弟因為與嬌柔的小妹妹如此親密無間的接觸,此刻竟然無恥的抬起了頭。

而小護士也明顯感覺到了下體被一件硬邦邦的硬物頂著,她雖然未經人事,但經常護理病人的經曆也告訴她此刻對她步步緊逼的是什麽東西。頓時本來白淨的臉皮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急忙站穩腳步,推開了時遠。

時遠也覺尷尬,鬆開小護士,趕緊調整呼吸,直到降服了自己的小兄弟,這才轉過身來。

小護士紅著臉走到歐陽媛的床前,一聲不響的把輸液瓶掛在架子上。抓起歐陽媛的手腕開始紮針,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尷尬,第一針竟然紮偏了,連忙拔了下來。

歐陽媛卻沒有責怪她,同情的看著這個小護士,心想被這個無恥的家夥這麽幫助一把,夠這小姑娘思想鬥爭一陣子的了。

小護士好不容易紮上了針,抱起托盤便一言不發的往外走,路過時遠身邊時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腳正踩在他的腳麵上。這廝呲牙咧嘴,卻終於沒有叫出來。

忍住腳上的疼痛走到歐陽媛的床邊,歐陽媛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眼神裏盡是譏笑。

“來,坐我這裏。”歐陽媛指指自己的床。

時遠卻有點含糊,以為歐陽媛要拿剛才小護士的事對自己開刀,猶豫了一下才過去坐下。

不料歐陽媛卻並沒有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她問的是另外一件事:“時遠,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剛才到底是去哪裏了?”

時遠一愣,這丫頭竟然還沒有忘記這件事,就說:“我去給柳姐的小丫頭買東西去了呀。”說著還指了指旁邊放著的毛絨玩具。

歐陽媛根本看都沒有看那毛絨玩具,一伸手就擰住了時遠的耳朵:“你還不老實,買個毛絨玩具身上哪裏來的血?”

時遠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的褲腳上沾著幾點血跡,看來是傅凱的血濺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暗怪自己大意。連忙掩飾說:“你說這血呀,你沒看見剛才我光榮負傷了嗎?我說這白衣天使發起火來還真恐怖,拿治病救人的針管當成殺人越貨的兵器了。”

歐陽媛並沒有這麽好糊弄,臉一板,手上一用力:“少給我胡說,一個針頭能紮出來這麽多血?再說這血早就幹了,一定是你又去找那個傅凱去了。”

唉!都說女人胸大無腦,可這歐陽媛的胸還不夠壯觀嗎?怎麽沒有一點無腦的跡象呢?

“還有,你和孟常凡怎麽到一起了?你兩個平常不是一見麵就像仇人一樣嗎?今天怎麽不掐了?”歐陽媛步步追問。

“這個,不是有句話說的好,英雄相惜嗎?我今天突然發覺這個小四眼有點可愛了,所以就想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句話倒是實話,今天孟常凡雖然並沒有對自己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但就憑他敢給歐陽媛出頭,這就足夠他佩服的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能夠為心儀的女子出生入死,這樣的朋友他願意交,盡管他和孟常凡確實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呸!什麽狗屁英雄相惜,你兩個充其量不過是一對狗熊罷了。”歐陽媛不屑地說。

“不帶這麽打擊人的吧?難道我的彪悍你還沒有體驗過嗎?”時遠邪笑著說。

歐陽媛突然臉一紅,把嘴貼到時遠的耳邊輕聲說:“我隻知道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魔,大變態!”

靠!我要是色魔的話,那也是有實力的色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