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衣服一脫
傾盆大雨，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歇過，天色陰沉沉的，狂風刮過樹葉便傳來一陣簌簌聲響，一片霧氣撲麵而來、稍不留意就吸進去打起噴嚏。
狗腿子望著這鬼天氣破口大罵：“昨天下也就算了，今天還下！”說著又泄憤似的用力踹了踹牆壁。
顧西辭則站在屋簷下一言不發，身姿挺立，白色的衣上蔓莎珠華依舊濃豔，加上風吹過，有烏黑的發絲絲絲滑過，便有種動魄驚心的美。
“對了，小公子……”狗腿子忽然想到一件事，語氣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言辭閃爍道：“昨天我去看朋友的時候錢袋被小偷偷走了，我……”其實是全部輸光了，第二次說謊，難免有些緊張。
“……”
“那個，今晚就麻煩你買菜了，等我發了工錢就還給你。”狗腿子厚著臉皮道，他自己也為自己感到羞愧。
顧西辭從懷裏拿出錢袋，直接給了他：“你全都拿去吧，以後菜由你買。”說完看到狗腿子滿目詫異之色，他眸色深了些，看著轟轟大雨道：“我晚上有事，晚些回家，你先回去。”說著便要走。
“顧哥哥！”身後，是金林追來的身影，幾日不見，她依舊和以前那般活潑。狗腿子一見到她便眉開眼笑起來。
顧西辭隻是蹙眉。
金林費力的撐開二把傘，分別給了狗腿子然後又給他，臉上帶著關心：“顧哥哥，天下著雨，你還是撐著傘吧，不然……”
“老子從來不打傘。”這是實話，他剛之所以一直站在那是在思考今晚還要不要去她那兒，可是根本不由想，他的腳步便朝那個方向踏了出去。
金林在身後追喊著：“顧哥哥，你別走呀，要淋濕了會生病的！”可是顧西辭哪裏管她，自己走自己的，眨眼消失在大雨中。金林停住步子，委屈的咬起唇，眼淚不由自主掉了下來。
“金林，你別生氣，我家小公子一定是有什麽急事才會不理你的。”狗腿子撐傘走到她麵前安慰道。
金林低下了頭，輕輕抽噎。半邊身子都打濕了也不去管，隻盯著手中拿的那一把傘。那是她特地親手做的，為此，手都被劃了好幾道口子，可是，可是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走……
見她清潤的眸中全是淚水，一滴一滴，看得狗腿子也心疼，他柔下聲音，將整個傘罩在她身上，自己淋著雨：“別傷心。隻要有我狗腿子一天，就會讓小公子喜歡上你！”
“真的？！”她終於抬頭，剛剛的傷心已然化為驚喜。
狗腿子心裏有種澀澀的感覺，卻混不在意，大拍胸口道：“那當然！”看到金林又重複恢複笑顏，雖然有些難過，但他還是開心，隻要她開心。
晚上的時候，暴雨之勢絲毫不減，更有增長。
院子裏的梨花、桃花、杏花被狂風刮得花枝亂顫，直扭晃，一時間花瓣紛紛飛飛，落到滿地泥濘之上。
硯十三坐在廳堂處等著丫頭，因為等的時間久沾了些寒氣，一時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丫頭才回來，可是連話都沒跟她說便進了屋，似有心事般，連走路的速度都很快。
“丫頭……”喊了一聲，她不應，硯十三沉思片刻後口中發出若有似無的歎息，一個人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過飯，看看越來越暗的天色，心中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快速為回房洗過澡，又換上衣衫重新躺到床上，這一刻，是她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時刻，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不怕窗外的雷電之聲了。
約子時，門無聲開了。
顧西辭混身濕透的站在那兒，來的時候隻想著看她也沒想著是不是會露出痕跡，現在混身都濕了，每走一步都濕嗒嗒的，要是進了屋被她察覺怎麽辦？一雙桃花眼中望著屋內床上躺著的人兒，渴望卻又猶豫。
屋內，硯十三幾乎都不敢呼吸了，他為什麽不進來？為什麽？可是她隻能煎熬的等著，被中，一雙手都緊緊握住，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最終，隻聽門合上的聲音。
他還是走了。
硯十三心裏一陣失落，更多的卻是難過。難過的竟有種想哭的感覺，她發現在他麵前她越來越脆弱，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般。是被他太過疼愛的保護麽？寂靜的黑夜中，電閃雷鳴，那種混身冰冷的感覺又都襲來，她抱著自己發抖。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屋都像是要被震跨了一樣。
原本瑟縮在被中的硯十三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臉色慘白，以為已經好了的心病，原來隻是錯覺，他不在，她依舊會怕，依舊會冷。正此時，門被人猛得推開，顧西辭幾乎是衝著跑了過去的。
“放開我……放開……”夢中，懸崖之上，她猛得轉過身，看到的卻是君無言那張溫雅的臉，他緊緊拉著她的手往懸崖邊上走，硯十三額上冷汗直冒，混身顫抖。
顧西辭本是想站在外麵等身上的雨水都流幹在進來，可是剛剛她那一聲喊令他心神差點都飛了。在也顧不得，他直接上床緊緊抱住她，濕透的衣衫包裹住她，又冷又熱。
他滾燙的胸膛透過冰涼的衣衫穿過傳達給她，硯十三喊叫之聲漸小，身子仍顫抖著。
“別怕，老子在這裏……別怕……”他胡亂的吻著她的臉，手不時輕拍她後背加以安撫，硯十三感覺到他的到來後從夢魘中驚醒，眼角掛著的淚驀然就掉了下來。
“別哭，別哭……”看到之後，顧西辭心似被人揪住一樣疼，更是抱緊了她，用力吻去她的淚，滾燙的唇瓣燙傷她的臉頰。二具緊貼的身體不知何時越來越緊，溫度也越來越高。
硯十三本有寒疾，他身上的冰冷一襲來，更是咳嗽出聲。
顧西辭立刻脫去身上衣衫，又將她整個抱起來，褪下被打濕的床單，然後將她身上打濕的外衣脫了下來，閃電之下，屋內一片白光，他看到她胸前裹著他送的那個肚兜，二個渾圓被包裹其中，若隱若現，有雪白色的溝就在眼前。
“……咳……”衣服一脫，她又咳嗽出聲。其實是在害羞，她在掩飾自己狂亂的心跳和燃燒的血液。
一直盯著看呆的顧西辭這才反應過來，忙將她一個橫抱起上了床，然後將被子一拉，遮蓋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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