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新的任務

二月裏,年秋月的小月子總算是做完了,想來是為了安慰她,四爺在接到一個下江南的差事時,讓年秋月隨行了。時間就定在了三月初出發,隨行的還有十三阿哥和他的側福晉富察淩蓉。府裏經過鈕祜祿冰凝一事後,再不敢有人給年秋月難看,至多也隻敢在自己院子裏說幾句閑話,在年秋月麵前卻是個個裝得畢恭畢敬。

這才不過二月底,還未到出發是時日,梧彤院就有人來求見了,守門的丫鬟通報後得了準可才讓開位置讓如今的淩格格進去,曾經的丫鬟翠翎,如今的鈕祜祿冰棱格格似乎沒有看出丫鬟眼底的鄙視,還笑嘻嘻地塞給了粗使丫鬟一個荷包,小丫鬟收了荷包,麵上笑容就深了許多。

鈕祜祿冰棱進門就恭敬地給年秋月行了個禮,蹲身、挺背甩帕子,每一個動作都是標準無比,年秋月有些百無聊賴地看著她,“你今日不去小佛堂看你那好妹妹。怎生到我這兒來了?”

“回側福晉,賤妾聽說側福晉近來身子大好,就來看看側福晉,四爺和十三阿哥去江南辦事,可是帶著側福晉的,奴才覺得側福晉身嬌體弱的,一路上是需要有幾個伺候的丫鬟的,就想著毛遂自薦一下,賤妾雖說得了身份的證明,卻也是做了多年的貼身丫鬟,捶腿捏肩的,最是熟練不過,賤妾那沒福分的妹妹當年最是喜歡賤妾在身邊,側福晉以為如何?”鈕祜祿冰棱的話讓梧情和彤情聽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著蹲身在地上的人,天底下竟有如此厚臉皮的人,還真是少見啊。

年秋月也很驚訝,“你先起吧,這樣子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是我苛責了你,好歹也是爺的侍妾格格,和以前可是不一樣了。”

鈕祜祿冰棱隻好起身,彤情立即把椅子背上的厚勾花椅墊給放下來。鈕祜祿冰棱和順地坐下,年秋月看著她笑了,“鈕祜祿冰棱,好名字。這名字比冰凝可有深意多了,冰凝結起來可不就是冰棱嘛,而冰棱,可是很有殺傷力的”,見對方要說什麽。年秋月輕笑了兩聲,悅耳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彷如少女般歡心又有成熟女人的魅惑,鈕祜祿冰棱一時間聽得癡迷了,年秋月和她身邊的丫鬟也都不提醒她,等她反應過來,見年秋月和她的丫鬟都含笑看著自己時,不由有幾分尷尬,“賤妾.......賤妾...”

“你比你那嫡親的妹妹聰明很多,也比她漂亮很多。我猜,你應該更像你娘才對”,年秋月看著她笑得很溫和,“不過,以你剛才所看到的,你覺得你比起我來又如何?”

“賤妾...賤妾自然是不敢喝您相比”,鈕祜祿冰棱諂媚地說,年秋月揚了揚嘴角,“這句話你倒是說的不違心,冰棱。用的好的話是個好武器,隻可惜,目前你還隻是未成形的冰。不要以為踩著你曾經的主子成功上位了就能證明你的能力了,王爺就在那兒。沒有人將他捆住,這府裏女眷也是不少,你們之間誰踩誰、誰利用誰或是誰打壓誰我是不管的,但隻有一點兒,我,不是你能作為跳板的。”

年秋月的聲音驟然下降了幾度。聽得鈕祜祿冰棱心裏冷冷的,“賤妾..賤妾沒想著..沒想著把您當跳板。”

“這話你拿去哄三歲孩子吧,我近來身子才剛恢複好,還指望和爺單獨出公差時能......誰敢阻了我的路,我就要她好看,梧情,把她扔出去”,年秋月眼底閃過一絲怒氣,口氣冷冰冰的。

鈕祜祿冰棱是真的被梧情給扔在了梧彤院門口,於是,到三月初一行人出發,也沒有哪個不長眼得敢使什麽手段隨行了。馬車隊出發,剛走不過半個時辰,年秋月就聽到係統突然冒泡,“恭喜親,新的任務,獎勵值不多,但可以開啟技能哦———(以下省略數聲怪叫),三分魅力值加上善解人意的技能哦,如果你能在跟著目標人物的這段期間內,在他每次情緒不穩定,發飆時候緩解成功,就視為任務完成哦,騷年——,奮鬥吧,爆發吧,小宇宙!”

年秋月額角青筋直跳,“pia”一下關掉了屏幕,這係統最近去哪兒晃蕩了,怎麽竟是不正常的怪叫。

關掉後,她就開始覺得頭痛,今早上那位祖宗才告訴自己這次去南邊幹什麽,竟然是查貪汙,這事兒是那麽好查的嗎,先不說這事會有多少貪官汙吏暗地裏惱恨得恨不得殺了他們這些人,就說這些人背後的勢力那可是各方都有,阻力得有多大啊,依著這位冷麵王爺的脾氣,還不得三五不時就有人點了炸藥桶啊。她一想到這樣,就覺得頭大,太子真是個精明的,一碰到這種得罪人的時候,就能找到很合理的理由將這種事情給推了,然後這種事兒就會到了這位爺手裏,擺明了皇帝這個時候就根本沒想過讓自己家這位爺坐那把椅子,倒像是將他打磨成將來新皇帝手裏的一把銳利的刀子,真是......

年秋月正在想著就有人挑開車簾鑽了進來,“就知道你會很無聊,瞧著都有些想睡了,大白天的,還沒到碼頭,你怎麽先睡上了。”進來的女人桌一件柳黃色上衣,下穿白底繡大團牡丹百褶裙,竟然是一身漢家女子打扮,年秋月看著就笑了,對方卻將手裏的衣服兜頭扔給了她,“還笑,這是你家爺讓我給你送來的,說是咱們要微服出訪,,底下見到兩位爺的官員也沒有幾個,都偷偷給過密旨了,應當是不敢泄密的。另外有四人已經喬裝成了咱們的樣子坐另一輛馬車。”

年秋月看著有些別扭的富察淩蓉,“那我該怎麽稱呼?弟妹?”

富察淩蓉白她一眼,“此次咱們是商戶人家,要在江南考察店鋪以便訂貨,四哥是白家老大,你是我的大嫂,好嫂子,還不快讓丫鬟進來換衣服,我先出去了。”

年秋月聞言止不住地大笑,梧情進來時就見她笑得捂著肚子。眼淚都出來了,忙上前給她揉揉肚子,服侍著她換了衣服,又重新給他梳了發髻。不多時,一個青春貌美的少婦就出現在梧情麵前,“夫人可真美”,梧情讚歎地道,“這漢人女子的衣服實在是再合適不過您了。少爺準備的這一身紅色將夫人的膚色襯得更加白皙了。”

年秋月笑笑,心裏卻很不是滋味,打從她的賜婚聖旨下來起,一晃都這麽久了,她從沒穿過正紅色,如今時隔這麽長時間再度著紅竟然是為了演戲,實在是由不得人不傷感。梧情自是沒有想這麽多,也就沒有注意主子微變的神色。

待到馬車到了碼頭,已經有準備好的船在碼頭停靠好了,另外還有一艘船是京城去蘇杭的一些商人或是探親的富戶。一艘是一家大的糧油店鋪的掌櫃和管事,這三艘船是同屬於一個船行的,此次要一起出發,這也是船隊的規矩,此外還有一個護航的船。

年秋月一行剛一現身就引起了人們的關注,畢竟這幾人帶了漂亮丫鬟還有一些護衛,最重要的是有兩個極其漂亮的女人,漂亮到他們興許一輩子都不可能看見的。當即就有人看得眼都直了,那位掌櫃的更是不避嫌地從船上走下來,走到四爺麵前。一拱手,“這位兄台怎麽稱呼啊,在下姓張,是京城張家糧油鋪的掌櫃。張家的二爺。”

“在下姓白,是山西白家的大爺”,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四爺也就沒給對方甩臉子,十三阿哥也忙上前,“喲。張家的二爺啊,久仰久仰,你們張家的生意這些年做得可是風生水起啊,在下是白家的二爺,張二爺這是去蘇杭做什麽大買賣去啊?”

十三阿哥一向是那種笑得很陽光燦爛讓人忍不住就降低防備之心的,他的話讓張二爺很是舒服,“哪裏是什麽大買賣啊,不過是些小本小利的生意。哎,白二爺,我看你們哥倆兒帶著的姬妾可真是美貌啊,看著就直教人心癢癢,怎麽樣,出個價,賣給小弟?”

十三阿哥敏感地感覺到身邊冷氣頓時大了幾倍,乖乖,不得了,這人說話太沒下限,觸到四哥的底線了,他忙訕訕道,“張二爺可真會說笑話,若真是姬妾賣給你倒是無妨,隻是這次兄弟來可不是帶的姬妾,是家裏的那位。”

“你別蒙我了,我知道是個尤物,白二爺不願意賣直說就是,何必說這樣的謊,哪家出門談生意還帶著自家那位啊”,張二爺很不高興地說,十三阿哥看一旁四哥陰沉的臉色,暗暗叫苦,卻見這時自家小四嫂笑著上前了,一把挽住了四哥的胳膊,對著張二爺道,“怎麽,哪條律法規定了不能帶自家媳婦兒出門談生意了,好得我孟家也是山西鹽商大戶,跟著自己夫君出去見識一下市麵也不是不可以啊,咱們商戶人家哪有那麽多講究。張二爺你說是不是?”

張二爺有些愣,繼而結結巴巴道,“是,夫人說的對”,這時,富察淩蓉也反應過來,“大嫂,看見了吧,我早勸你跟著大哥出一趟遠門看看,這次你可算是看見了吧,我說後院那些小妖精是怎麽來的,合著都是路上買的或是相互送的,那就別怪我一鍋都給發賣了,又不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姑娘。”

張二爺愣了下,才同情地看了看十三阿哥,乖乖,還好他家那個黃臉婆雖然長得難看,卻還不是這般潑辣,這麽個小辣椒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消受的了的。收到他的同情,十三阿哥隻覺得好笑,這小四嫂和自家這個對在一起,一路上可就熱鬧了。

張家二爺本來接近這幾人是為了買下這兩個美人,但現在發現這個想法是是行不通了,也就不願意多說了,轉而回到了船上,他們幾人也忙上了自己雇傭的那艘船。

船很大,足以容納兩位皇子帶的十幾個侍衛和七八個奴仆,另外還有船上本來就有的船夫幾人。船很快就出發了,年秋月在屋子裏呆不住,就跑到了外麵,船頭有個船夫在打撈魚蝦,年秋月覺得很神奇,“船這麽行駛著,你們也能捕到魚蝦?”

“夫人有所不知,咱們在這船上都這麽多年了,這下網子可是自有一套的,這船邊的地方是沒辦法下網的,下了也撈不著魚蝦倒是把網下遠些每次還是收獲不小的,隻是不好做到,把網拋那麽遠然後在船行駛到地方時再提起來,時間把握不好就會丟網了。”

“倒是有本事”,年秋月讚歎不已,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樣的本事,一般人還真是做不到的。

富察淩蓉出來時就見到年秋月披著厚披風站在船頭看船夫打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收上來的漁網,富察淩蓉笑了下,”嫂子這是做什麽,風這麽大,也不怕凍著?”

“看他們打漁,太不可思議了”,年秋月很是高興地道,“咱們中午可以喝小魚湯了,可惜船在行駛,大魚估計是打不上來了,就這麽著,水裏出來的新鮮小魚,做魚湯想必是極鮮美的。”

“你就想著吃,我還以為你來做什麽,結果經是為了這”,富察淩蓉拿手帕掩口大笑,“不過,說的不錯。那定是很鮮美,河裏的魚蝦可比那些不知道打了多久送到集市上的好多了。我剛剛問了後邊掌艄的艄公,這可是在船上要行駛十天左右,可怎麽熬啊!”

“那有什麽”,年秋月一指旁邊張二爺的船,“你沒聽見那邊兒從上船起都在吵架嘛,而且吵的理由還不一樣,夠你聽幾天戲呢,我站著這麽一會兒,可是聽說那姓張的看上了另一輛船上的一個俏寡婦,這下可是好玩兒了。”

“你怎麽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富察淩蓉也跟著笑,“這種人活該天天後院失火,聽他那話,可是賣個姬妾跟賣個雞鴨貓狗一樣,實在可惡。”

“這種人多了去了。何必理會他,後院失火人家說不準還樂在其中呢。”

兩人女人說說笑笑了一陣兒,才各自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