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烏雅貴人

提到茶,德妃皺了眉,禦醫眉頭比她們都皺得很,“臣沒有發現什麽茶杯有問題。”

烏雅醉心急了,“明明就是有宮女進來放了杯茶,侄女那會兒口渴,也沒看是誰就一口飲盡了,但能出入永和宮內殿的肯定是姑母這殿裏當差的啊,姑母,你把人都叫來問問,總要弄明白事情還咱們姑侄倆清白才是。”這會兒,烏雅醉心也不好咬死是自己姑母德妃施了計謀,就順勢下來。

德妃冷笑著看了自己平日乖巧的侄女一眼,讓大丫鬟葛雲將這伺候的丫鬟都給喊了進來,一直觀望的皇帝這會兒開口了,“李德全,你跟著一起去。”

德妃身子一僵,繼而垂眸,滿是自嘲,皇帝還是不信任自己,可是他又信任誰呢?

不多時,葛雲還沒有回來,李德全已經先一步進殿複命,德妃的心就開始砰砰地劇烈跳動,有不詳的預感,李德全將書信恭敬地遞給皇上,“皇上,這是奴才在永和宮後殿宮女住的小房間裏找到的,留書的叫采荷,已經自縊身亡。”

皇帝打開書信拿出張紙,看完,也不說話,冷酷地看向自己身邊的女子,看得德妃心裏毛毛的,她猶豫再三,才糾結地開口,“皇上,可是有什麽不妥?”

此言一出,就見康熙皇帝臉色更是冰冷,將個書信往桌上一拍,“你還有臉問朕,朕如今才知道後宮裏素來賢良淑德的德妃竟然是個兩麵三刀的人,虐待宮人、私自動刑。最過分的竟然是偷偷給自己侄女下藥利用侄女來爭寵,好一個工於心計的女子,朕真是開了眼了!”

德妃麵色頓時白了。她慌忙跪了下來,臉上滿是被害了的委屈,“臣妾惶恐,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從來沒有私自動刑,采荷她前幾日做錯了事犯了規矩,才被臣妾罰了。定是她懷恨在心,這才和臣妾的侄女聯合起來做了這出戲,臣妾已經位及宮妃。又有皇上關愛有加,萬不敢有旁的心思。”

烏雅醉心眸子裏頓時寒光出現,她不是沒想到過自己這個姑母會犧牲自己,但那可得看自己是不是願意被她犧牲了。如今不知道怎麽回事會有一個宮女自殺身亡。但不管怎麽樣死的,留的書信可是可以幫自己很大的一個忙,她當即就淚如雨下,“姑母怎麽如此汙蔑侄女,起初侄女還以為是自己錯想了姑母,如今采荷的話真讓侄女傷透了心,姑母見采荷長相秀麗,那日皇上又多看了侍宴的采荷兩眼。姑母就心中不快,借口采荷倒茶燙住了您罰了她。您同侄女說,就是固寵也該是自己人,姑母你怎麽可以轉眼就逼死了采荷?”

烏雅醉心的話句句往心口上戳,直說的德妃麵色越加難看,“你住口,本宮何曾與你說過固寵一事,本宮喊你來可都是為了你的婚事,起初你想嫁給本宮的大兒子,見大兒子疾病纏身又想嫁給挾四,本宮以為你是想做本宮的好媳婦兒,誰知道竟是養虎為患,你竟然是奔著皇上而去,這可是你的姑父啊。”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擺明了也要安上個水性楊花的罪名給烏雅醉心。

但下一秒,李德全的話卻讓德妃一震,知道自己完了,“皇上,奴才還有一事回稟,采荷的屍首被放下來運出永和宮時不慎跌落,露出了四肢的諸多傷痕,被過往的還有抬屍首的都給看到了”,見皇上眼眸裏更加陰鬱,李德全緩緩道,“新傷加舊傷,樣子甚為恐怖。”

pia一下清脆的聲音,代表著皇上盛怒之下砸了手邊的瓷器,接著就聽上麵坐著的九五之尊壓著火氣冷冷道,“傳朕旨意,德妃德行有失,私刑下人,罰月俸半年,禁足半年,其侄女烏雅氏,文雅知禮,擢升為貴人,封號禮。”

地上跪著的兩人頓時一喜一悲,但都是要恭恭敬敬謝恩的,“臣妾謝主隆恩。”

皇上說完,就拂袖離開,走至門口,又忽然回過頭來,德妃本以為他是顧念舊情,正要高興,就聽這個冷情的男人再次開口,“朕險些忘了,你還掌管著後宮的主事權利,李德全,記著給你宜主子說一聲,德妃的主事權就先免了吧,讓她和榮妃多擔待些,給老四還有挾四府上也打個招呼,這半年的請安就免了。”

“嗻,奴才遵旨。”李德全畢恭畢敬地應下,見皇帝要走,忙高聲唱報,“皇上起駕——”,一臉挫敗的德妃還有剛剛升職位禮貴人的烏雅醉心忙齊聲道,“臣妾恭送皇上。”這才起身。烏雅醉心剛剛站好,身旁的德妃就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你還真是有膽啊你,竟然還敢踩著本宮上位,真是不要臉。”

烏雅醉心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姑母——”

“本宮沒有你這樣的侄女!休要叫得這般親昵。”

烏雅醉心見對方真的是一臉決絕,遂收回了捂臉的手,冷笑了聲,“好,娘娘,嬪妾提醒您一聲,您也是踩著別人上位的,就算您不認嬪妾這個侄女,咱兩個也還是都從烏雅家出來的,今日的事情嬪妾受教了,如今您目的達成卻要過河拆橋,還假惺惺汙蔑嬪妾,您以為自己很清高嗎,嬪妾身上有傷,就不打擾娘娘您靜養,嬪妾告辭。”

烏雅醉心冷著臉出了永和宮,德妃一時間驚住竟然也沒有阻止她,待到她離開,德妃這才回過神,氣得劈裏啪啦將拜訪的物件摔個粉碎,一張保養得當的臉上猙獰萬分,“誰竟敢暗算本宮,好大的膽子,葛雲,查,給本宮徹查,動用烏雅家的力量也要給本宮查個水落石出。”繼而,她胸口起伏好半天,也沒順過氣來,“還真是本宮一心教導起來的好侄女,這遍寡義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話自嘲的意味是再濃不過,葛雲已經領命離開,另一名叫做黃芪的宮女站在德妃身後給她順著氣寬慰道,“小主隻是有些偏激了,她必是認定了是娘娘做了什麽,她年紀輕,沒經過那麽多事,縱然有幾分手段也還是有些稚嫩的,總歸是自己親人,娘娘莫同她一個孩子置氣。”

德妃點頭沒有說什麽,黃芪在心裏歎了口氣

;,娘娘是個心高氣傲的,如今竟然被自己侄女這般對待,恐怕咽不下這口氣,禮貴人也不是個善茬,背後還有烏雅家支持,這姑侄倆日後豈不是要鬥法了,遭殃的還不是她們這玄侍的,唉——!

宮裏的情況在宮裏傳的飛快,接著被出入宮廷的朝臣內眷還有廚子等人帶出宮外,不幾日該知道的就知道了,四爺府本來這幾日頗有低氣壓覆蓋,到處都不見風聲笑語,如今這消息傳出,倒是好幾個妾室舒口氣,繼而想到那個被爭鬥的人還市場昏迷,情況不容樂觀,就又都歎起氣來。

年秋月因著距離廄還有些距離,因此又晚了幾天才知道情況,看完手裏的信,她就抿唇笑了,這是陳家她的義母給傳的信,倒是隱晦地解釋了動手的原因,年秋月才不相信這封信到自己手裏之前沒有經過四爺暗衛的手,那麽爺肯定也見到了信上說的話,那個一心要嫁給他的表妹一聽說他病重就死活不要嫁了,甚至現在還情況不明的爬上了龍床,最大原因是自己額娘給下的藥做的局,那麽四爺現在心裏肯定不舒服了,自己生病難受著,母親隻關心是否得寵,癡情表妹立即反悔,這得多傷人啊,這種情況正是自己需要出現安慰的時候,她起身去了廚房看那湯藥熬好了沒有。

四爺本來心情挺好的,真的,至少是在看到陳家夫人給自己側福晉的信之前是頂好的,因為縣丞大人還有縣仳人今天被他們那不孝子孫給氣得吐血了,對比下自己這邊兒丫頭精心照顧著,身體正在逐步恢複,已經開始有條不紊處理政務了,反觀那兩口兒,兒子說要用心讀書,女兒說要抄經書祈福,小妾說是身子不好病了,總之是眾叛親離,他心情好得飯都多吃了一碗,結果一看那封書信,氣得把剛吃的飯都快給給咳出來了,太過分了,太傷人心了。自己額娘一貫偏心他是知道的,沒想到自己病重到如斯境地她竟然還在想著怎麽固寵,實在是

就在四爺獨自生悶氣時,就見自家丫頭進來了,披風上竟然還有穴,進了屋子就化了,他愣了一下,“外麵下雪了?”

“可不是嘛,我來這都半個月還多幾日了,這都眼見得快臘月了,飄個壓不是正常的事兒?”年秋月見梧情將自己披風解下掛好,就在火爐邊烤了下火這才到了床畔,四爺見此心裏頓時覺得暖暖地,你們不稀罕爺拉到,爺不是沒有人心疼,看見沒有,爺的丫頭怕冷著爺還特意在爐子邊烘烤暖和了才敢到爺近前來,爺有丫頭就夠了,你們算什麽,不過都是占著身份的人罷了。

年秋月正要說話,聽到係統提示突然愣了,咦,她還沒安慰呢,怎麽好感度就加了二呢?(。

ps:康熙皇帝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如果說年秋月還能走進四爺的心,那是因為四爺骨子裏還是缺愛的,那麽康熙皇帝自小有當時的太後還有佟妃愛護著,即便沒有順治帝這個阿瑪愛護,也還是不缺愛的,加上少年為帝,經曆鼇拜、三番等等事情,這個皇帝已經曆練到了無情的地步,皇權才是他最捍衛的東西,愛情、親情算什麽,通通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