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許下的誓言就是欠...

名爵一樓，十年如一日的紙醉金迷，各種音樂的混響充拭著周圍的空氣，連說話都要比平時大聲。舞台中央周圍處，人擠人，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音顯得異常空靈。

林薇從包廂乘電梯下來，有意無意地走到一樓，並且混進人群。冥冥之中就像有一條線在牽引一般，迫使她的步伐向前。

果然，林薇在那混跡的人群裏看見了一抹極為熟悉的身影。她邁著大步走過去，推搡著阻攔在自己身前的人。

直到站在那人麵前：“穆小司！”“啪”的一聲並不響亮，可是在臨近的人裏聽來，就明顯感覺到那一巴掌帶著絲絲怒氣。

穆小司回過頭，在一片迷離的色彩裏，林薇臉上的輪廓慢慢顯現。穆小司隻是微微一怔，隨即笑起來，無所謂道，“原來是你啊？”

“跟我走，你現在是在幹什麽，買醉嗎？！”林薇怒氣橫生，伸手抓過穆小司的手腕，卻不料一下子被甩開。

許是力氣太大，林薇踉蹌後退，猛然的落進一個懷抱，隻片刻，她便知道是柯楚絲。很奇怪，明明不是認識很久的人，可是她卻記得他身上的氣味。

她不清楚那是什麽樣的感覺，總之不會太差，卻又無法名狀。

穆小司餘光看見他們兩個，直接拉著一個朝他走過來的妖冶美人摟著腰走遠，看也未看他們一眼。

“跟我出來！”柯楚絲拉著林薇一路朝自己的車走去，身邊的人群都自動為他們讓出一條道。柯楚絲的臉上是冷得徹骨的氣息，恨不得把眼前所有人都挫骨揚灰。

“砰”的一聲，車門重重的關上。林薇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柯楚絲，陌生、冷冽得讓她害怕。預想裏的人沒有上車，從車外的後視鏡裏看，柯楚絲靠在車尾，單腳微微躬起。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打響打火機，藍色的火焰被風一揚，隨即湮滅。

頓時他的周身就被煙霧繚繞起來。

直到煙火燒到盡頭，柯楚絲才丟下煙根，直起身體朝駕駛座走去。

夜色濃重，車外的景色各種光怪陸離。一排一排的路燈不斷向後退去，兩人一路無話。

車開到林家，林薇本想解釋一番，可是柯楚絲絲毫不給她任何的機會。等到林薇下車，他看也沒看她直接驅車離去，車子的轟鳴劇烈而又短促。

“靠，你生什麽氣，我還沒有生氣呢！王八蛋！”林薇一把脫下鞋子，朝柯楚絲開車離開的方向狠狠丟去！

到底是在心虛什麽？

林薇真是想不透，隨即便冷哼一聲，像一個落魄的拾荒者一跳一跳向被丟的鞋子走去。

霸氣的邁巴赫重新投入夜色，柯楚絲壓下最低的油門，車子像把離弦的箭，人們隻聽得到呼呼的聲音，一個黑影就這樣從眼前劃過。

秦陌把艾絲送到家裏的時候，艾絲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她那不可一世、傲世斐然、絕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哥哥竟然會在自己家裏買醉！

心下倏然厭惡起林薇來，她林薇何德何能，讓她的哥哥變成了這麽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之後，艾絲走到柯楚絲旁邊的椅子坐下，拿出另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柯楚絲狹長的眼睛眯起來，輕笑出聲，“小艾，現在我們兄妹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啪！”酒杯碰撞吧台打出清脆的響聲，艾絲怒道，“誰特麽跟你是天涯淪落人，我可不像你，為情所傷！你妹妹我這是為了陪你！”

“……你這樣子給我一個人看就好了，千萬不要出去給我丟人現眼！柯家可丟不起這個人！”艾絲冷哼一聲，仰頭喝光酒杯裏的酒，然後再一次狠狠放到吧台上。

柯楚絲看著艾絲走上樓的背影，斜佞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妹妹從小到大跟他感情好，基本是什麽話都說，可這樣的當著他的麵戳他脊梁骨還是第一次呢。

感覺挺不錯的。

一眨眼，他的妹妹已經長那麽大了，也已經會替她這個哥哥著想了。

腦海裏閃過很多片段，一幕幕如電影裏的場景綻放開來，光影交錯間，眼前倏然出現林薇執拗的臉，和艾絲一樣的臭脾氣。

有意思。

柯楚絲眯了眯眼，又給自己添了杯酒。

……

冬日，已經鮮少看見太陽的影子。A市坐落於北方，往年裏，時常大雪紛飛。記憶中少年的輪廓愈發模糊，她掙紮著叫喊著，那抹身影漸行漸遠。夏檸睜著眼坐起來，夢裏的人很久沒見過了。

“怎麽了？”剛醒來時沙啞而又性感的聲音響起，夏檸側過眼，北舞辰那張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正擔憂地看著她。

“做，做了個奇怪的夢罷了。”夏檸諂笑著，她實在無法抵抗北舞辰的魅力，特別是在這樣的早晨。小手推著他胸膛，“你，離我遠點。”

“噗嗤。”北舞辰掩嘴偷笑，手指插.進發間，愈發笑得爛漫。

手機鈴聲倏然想起來，北舞辰從床頭撈起手機，看見來電人之時，眼睛微微眯起。

“手機給我。”夏檸伸手去拿，看見來電人的時候也微怔了一下，隨即接起。

“小檸。”施朗清透的聲音傳過來，欲言又止。“……能出來見個麵嗎？”

夏檸下意識的去看北舞辰，北舞辰剛好站起身轉向一邊，夏檸隻看到他後背優美的線條，隨即咕嚕咽了一口口水。

不管在一起多久，夏檸總是對北舞辰沒有免疫力。這麽活色生香的場麵實在是讓人無法抗拒，怪不得以前會有那麽多美女為了他前赴後繼。

“真的禍害遺千年。”夏檸輕聲咕囔。

“小檸……小檸？”施朗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

剛剛施朗說了什麽？

“哦，那個……”小檸頓了一頓才說道，“有什麽事不方便在電話裏說的嗎？”

聽得出來夏檸的拒絕，施朗微微失落，一直保持冷靜的心倏然挎了下來。其實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隻是想趁這個借口把夏檸約出來罷了。愛情不成友誼還在，他也好久沒見到夏檸了。

總覺得，他應該把沈思然的事告訴夏檸。

施朗剛要拒絕之時，夏檸的聲音傳出來，“好呀，在哪裏？”

“時光吧。”那裏有他們許多的回憶。

夏檸也不在意，因為是真的不在乎了，所以不管在什麽地方，已經都無所謂。

掛斷電話，夏檸和北舞辰說了施朗約她的事，北舞辰倒是爽快的說要送她去。

能把夏檸借出去已經是仁至義盡的事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