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慢慢滑入舞台

北嶼是隱在如墨的樹影下的,北舞辰看得並不太真切,所以隻是輕輕一撇過後,便移開了眼。

鍾可君感覺到北舞辰的漫不經心,她抓著他手臂的手緊了一緊,順著北舞辰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一片斑駁的光影下隻有一輛車,其他什麽東西都沒有啊。

“阿辰,你怎麽了?”

“……”北舞辰聞言淡淡的收回目光,也沒看她,徑直往古堡走去了,而後才幽幽道,“沒什麽。”

鍾可君揚唇笑了笑,她今晚一定要拿下,讓他入注檸夏,到時候檸夏不愁在外國沒有通路了。

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隻是在給他人做嫁紗。

此時的她正一臉幸福地看著自己身上穿的這件大紅色的拖地晚禮服,如火一般妖豔,如夜一般邪魅,禮服是抹胸設計,胸前繡著閃亮的珍珠,幾朵絲隨著動作緩緩蕩漾,裸.露的胸前,露出她飽滿的前胸和凸.起的鎖骨,在她脖子上的項鏈,更是出自那個神秘的珠寶設計師――舞,之手。

而禮服的前下擺是鏤空的,堪堪露出一條潔白的大長腿,在一舉一動間,就輕易勾住別人的視線。

她身上的禮服,則是她親自操刀設計的。

從外麵一路走到古堡內,眾人頻頻回頭。

鍾可君見狀頭昂得更高了,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

可站在她身邊的北舞辰依舊是不為所動,對於前麵的美色更是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太妖魅,不適合他。

北舞辰上下一身黑色的西裝,打著一條暗紅色的領帶,領帶上麵別著一枚精致的胸針。

他就算不說話,隻往那裏一站,就足夠的吸人眼球。

沉默著的他,更多出了一抹清雋和冷然。

出現的時候酒會才算正式開始,也代表著工作的競爭開始,無疑,這是一場與眾不同的時裝秀,實力最重要,不管是哪方麵。

古堡內的設計像19世紀的古羅馬建築,充滿著異域風清,在架子上,擺放著昂貴奢侈的古董瓶。

在一角落,緩慢流泄出的鋼琴聲如嫋嫋之音,久久不散,餘音繞梁。

北舞辰從服務員手上拿過一杯雞尾酒,鍾可君便橫著手出來擋住了,“你最近胃不好,就別喝酒了,又沒人逼你喝。”

“好。”他隻是想拿在手裏,也沒打算喝。

鍾可君沒有想到北舞辰這一次會那麽聽話,她言不由衷的打心眼裏高興,這樣的話北舞辰是不是打算接受她呢?

北舞辰注意到n來了,她不可能不來不是嗎?這麽重要的一個機會,n名頭還不足以比得過大師,他來市選擇合作夥伴的事可以說是一大奇聞了。

在他沉思間,象牙白的雕大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了。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夏檸沒有想到她在外麵換了一件禮服,現場裏竟然來了那麽多的人。

她斜瞪了北嶼一眼,菱唇微啟,手掌在北嶼的手臂上暗暗使力,“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北嶼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對夏檸淺笑,他的目光往北舞辰身上快速的略過,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北舞辰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上湧起來,他沒喝酒,不可能是看錯了,在他麵前真的是陸夏檸,是離開了兩年的陸夏檸!

鍾可君也愣住了,千算萬算,沒料到夏檸也會來這裏,她為什麽感到了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不是單方麵的,而是所有,所有!

“我記得那件禮服,黑玫瑰係列之一,當時還在大師的服裝秀上麵出現過!”

“天啊!是真的!”

“那我們不是白來了嗎?既然黑玫瑰那麽受重,大師當然不會再選別的。”

……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是一些小公司的設計師。

是啊,既然黑玫瑰能在大師的展秀出現,那麽這一次無疑是夏檸能拿到大師的合作機會。

是人都會這麽想。

鍾可君聽了臉色鐵青,手指掐著掌心,一股怒火由內而外的開始升騰。

夏檸身上穿的禮服是黑玫瑰係列其中的一件,黑紅相搭,秒勝鍾可君那件紅色的禮服。

裙子長及腳下,內裏是一件黑衫,外麵紅紗重疊,單肩設計,肩頭的帶子別著一朵妖肆的黑玫瑰,莊重而肅穆,裙身上沒有任何的珠寶雕飾,唯有腰間的大蝴蝶結上還用針線繡著一朵大的黑玫瑰。

如歌如泣,如火如荼。

整體看起來有些頹廢。

是啊,頹廢。

沒人知道黑玫瑰是夏檸在怎樣的心境和環境下設計的。

可是當人們看到她身上所穿的禮服,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北舞辰的腳步已經不自覺的邁出,再他將要走過去把夏檸狠狠抱在懷裏的時候,手臂猛地被人扼住。

鍾可君搖搖頭,“阿辰,大師該來了。”

她在提醒他現在工作比較重要。

可是無疑,陸夏檸這一次回來會打破她原本的生活。

這是她不能忍受的!

她也絕不讓陸夏檸把北舞辰搶走!

場下的燈光全暗了下來,夏檸的瞳孔猛地收縮,北嶼握住了她的手。

盡管隻是短短的數秒,高台上打亮了一盞燈光,大師出現在那盞亮光下。

他的頭發長到脖頸處,用一根黑色絲帶細致的綁著放到左胸,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英國風格帽子,整張臉完全顯現出來,他臉部的輪廓像東方人,而不是歐洲人。

這一點夏檸也和很費解。

他身上穿著一件類似於蝙蝠衫的披肩,前麵還是恤衫的造型,隨著他的動作,披肩就好像兩片翅膀,下身穿著一件黑色的休閑褲,搭配一雙英倫風格的馬丁短靴。

“歡迎各位今晚來到玫瑰莊園,大家也都知道我舉辦這場酒會的意義,現在,秀出你們的設計,秀出你們的自信來吧,現在,舞會開始!”的普通話說得很標準,關於他到底是哪裏人,夏檸也認識他兩年了,可一直不清楚,她自然也沒問過。

打了一個響指,全場的音樂變得悠揚。燈光驟亮,所有的人開始慢慢滑入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