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許下的誓言就是欠...

傳聞中的傅桀冷血無情,可是外人不知道,鬼門的人會不了解麽?

表麵上他雲淡風輕,又溫和得像個平常人,唯一的愛好便是喜歡離開意大利在世界各處遊走。

那時他剛剛在A市,把六歲的北舞辰帶回了意大利,其中還包括三個漂亮的小男孩,均是在不同地方找到的。

等到歐籬詹再回到A市時,已經是17年之後。而他則收到了沈溪月已經去世的消息。

那一天他悄悄去到醫院,打開門便見到伏在沈溪月床頭的小女孩。那一張臉,簡直是沈溪月的模子刻出來的。

人死了?竟然死了!

當年那個男人卻不在,歐籬詹隨即就叫手下查了陸風民的所有資料。最後發現,那個男人不過是個偽善的人。

在沈溪月之前,陸風民和葉舒在暗地裏交往。陸風民會和沈溪月結婚,不過是為了沈家家產,娶到沈溪月之後,把沈氏更名為陸氏。

沈溪月過世的那一天,他竟然還查到陸風民就在酒店和葉舒幽會,想起沈溪月床前那一張像極了她的小臉,歐籬詹就恨不得手刃了陸風民。

但是,怎能便宜了他?

於是他開始施計對付陸氏,陸風民雖然有另個女人。可是日常的工作又很謹慎保險,公司裏也是毫無紕漏。

歐籬詹在A市一待就是兩年,有時候會開著車去A大,在遠處觀察著夏檸。有時候會開車跟著夏檸經過一條又一條街。有時候在陸家附近,看陸風民和葉舒帶著他們的女兒從車上下來。

可想而知,夏檸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兩年來的空狩,歐籬詹終於找到了機會,陸氏表麵風光,可早已空虧了。他隻是做了一點手腳,買通另一家公司,以注入資金的方式讓陸風民形成了收賄的證據。

陸市破產,陸風民入獄,葉舒與陸夏陌不知去處,可最無辜的還是陸夏檸。

“殺了我吧。”歐籬詹重重的歎息一聲,然後沉重地閉上眼。

他這半生,沉浸在打打殺殺、爾虞我詐中。遇到沈溪月,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因為太美麗,所以結局並不美好。

“溪月的女兒特別像她。”歐籬詹隻是淡淡說了這麽一句,暗處裏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一代梟雄似是正要隕落。

這都是宿命,讓人無法自拔。

追風抹了抹眼角根本就沒有的淚水,鼻子微微抽泣幾聲,壓抑住心中的玩樂,“女人就是禍水,冷血你可別中毒了。”

追風拍拍北舞辰的肩,先走到外麵。

“因果循環,沒有誰對誰錯。”北舞辰站起身,認真地看了看歐籬詹一眼。

沒有誰對誰錯,可是,在他和陸夏檸的契約之間,歐籬詹的仇恨就是錯的。

北舞辰和追風迎著光走出去,身後低吼的聲音慢慢地被隔絕。

他站在陽光下,睥睨眼前的一切,胡桃樹微微擺動。這是夏檸最喜歡的樹木,所以他把一大片的白樺全都換成了胡桃。

為了夏檸,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麽。

或許他第一眼看到夏檸的時候就喜歡上她了,隻是,如今的他還未明白。

良久,北舞辰頭也不回的對著站在身後的李達說道,“不要留下什麽痕跡。”

那個女人不喜歡。

電話倏然響起,鈴聲打破了一片寂靜的空氣,北舞辰拿出手機然後按下接聽。

“老板,陸風民出來了。”李岩在北區的監獄大牢裏接出了陸風民,此刻正送他到A市機場。

“電話給他。”北舞辰泠然一笑,此後,契約的目的結束了。

“北舞總裁,謝謝你。”陸風民老淚縱橫,一張臉蒼老了許多,頭發有些花白。“小檸還好麽?”

“不需要你擔心。”他淡淡的說。

本來陸風民就是始作俑者,可他沒有勇氣告訴夏檸這些事實。入獄的那天,他隻是告訴夏檸去找北舞辰,讓他找出陷害公司的人,而他才能出獄,也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為了那所謂的感情而害得他陸家的人永遠不得安生。

到底是私心,明知歐籬詹不會害小檸。

從前不過是靠著沈溪月爬起來的而已,隻是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如今也隻是要回到原點罷了。

然而所有的傷害都已形成,並無法挽回。

“我,能見見小檸嗎?”陸風民底氣不足問道。

“你以什麽身份?”北舞辰慵懶的將手機換到另一隻耳朵。“打個電話給你女兒,告訴她你離開A市,其餘的不要多說。”

陸風民看著掛斷的電話,顫抖著雙手。

“手機裏有夏檸小姐的電話。”李岩從後視鏡睨了他一眼,心似明鏡著提醒他到。

“老板都幫你準備好了,你的妻女在R市,老板的意思是希望您不要在出現他們的麵前。”李岩把證件都交到了陸風民手上,看著陸風民登上了飛機,他才打了個電話給北舞辰報告。

“你怎麽還不走?”北舞辰從房間走下來,追風還在客廳閑暇地看著電視,雙腳慵懶的交疊搭在水晶茶幾上,樂嗬樂嗬的。

“你哪找的這東西?”北舞辰無語地看著追風手裏的大包薯片。

他貌似沒有看見過夏檸在他麵前吃著零食。

追風指著遠處的廚房,“藏得好深呦,放在櫥櫃裏麵,害得我好找。”

看著北舞辰漸漸不悅的臉,追風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北舞辰,“你是不是人啊,竟然不讓你女人吃零食。”

北舞辰:“……”

“薯片啊。”追風朝北舞辰炫耀著手裏的東西,嘴巴也沒停住。

“這是人吃的嗎?”北舞辰一臉不可置信,眉頭深深地皺起來,很是嫌棄的看著追風。

那兩年,夏檸到底是怎麽過來的呢,北舞辰剛開始一個星期回來的次數並不多。直到後來他習慣了冷冰冰的別墅裏有這樣一個女人的時候,他在公司總能想到夏檸那一張驕傲倔強的臉。

於是後來回來別墅的次數慢慢增多,這是一個巨大的過程。他常常說服著自己,夏檸終有一天能夠忘記那個被她放在心底的人。

想到這,他極其的不悅,相比現在夏檸的雲淡風輕,他還是比較喜歡兩年前那個什麽表情都掛在臉上的女孩。

北舞辰一把拿過零食袋,“你可以滾了。”

追風再一次搶過來,對著薯片進攻。“房子那麽大,你不會小氣到要趕我出去吧?”

北舞辰挑挑眉,似是在說:你覺得呢?

“噗……”追風嚇得吃了一驚,把嘴裏的薯片屑給噴了出來。“你可不能那麽冷血,好歹我也幫了你那麽個大忙,你就這麽對我。雖然你叫冷血,可是在我心裏你是個溫暖的小太陽啊,嗚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這是身處異鄉,竟然被我的兄弟嫌棄!我不要活了!”

追風抓著北舞辰的大腿,噌啊蹭,眼淚是呼之欲出,悲愴的表情在他那張俏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說完了嗎?”北舞辰一腳甩開粘在他腳上的臭屁蟲,眉毛突起無語的說著,“你在這裏對她很困擾。”

“哇!”追風大叫,“重色輕友。”但也沒有再撒嬌,北舞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然而他對陸夏檸越來越好奇。

心中也頓時出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