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把妹手
上條當麻的思緒崩潰了，茵蒂克絲的絕對記憶能力他是見識過的，所以他並沒有懷疑神裂火熾的話。但也正因為如此，一股絕望的氣息籠罩住他——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做。
最後，他在神裂火熾那裏得知，茵蒂克絲隻有三天的時間了，如果不在三天後的淩晨將茵蒂克絲的記憶清零，那麽她就會死。
不過在最後的最後，上條當麻以英勇的表現從神裂火熾那裏得到了三天的時間。然而這三天的時間卻是讓他製造最後的回憶以及......告別的。時間一到，他們就會來接茵蒂克絲，將她的記憶清零。
雖然還能站起來，但上條當麻並沒有立刻回去——以這副樣子去見茵蒂克絲，隻會讓她擔心。而且他也沒有臉去見她......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她，結果卻是什麽都做不到。
渾渾噩噩的他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中華樓，而且現在已經是太陽下山了，看著那顯眼的招牌，上條當麻苦笑了一聲：“沒想到......我最終還是想要依靠大人的小孩嗎？”
猶豫了一下，上條當麻還是走向了門口，然後......龍王機和虎王機動了起來。
“喂！你們就不能看一下氣氛嗎！？我現在是傷員......住手......不對！住口！我現在......啊~~~~不幸啊！！！”
於是，傷上加傷的上條當麻好不容易才突破了龍虎二機的防禦，哪知在開門的一瞬間，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隻不過是......打敗四天王中的兩個......姑且表揚你一下，但是還有......我們的存在，不會讓你通過的。”
“喵~”
阿露菲米頭上的緋鞠配合地做出了威嚇的動作。
“阿露菲米......”
連吐槽的偶沒有。上條當麻朝前方倒了下去。
阿露菲米一歪頭，和探頭下來的緋鞠對視了一眼。
喵~
緋鞠一躍而下，轉變為人形之後查看了一下上條當麻的狀態：“已經暈過去了。這小子又出去胡來了呢，從小到大都一樣。”
緋鞠把上條當麻提了起來。讓阿露菲米一個人自己去玩之後，走上了二樓。
“當麻！？”看到上條當麻這副慘樣，水羽楠葉立刻走了過來：“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嘿，這小子肯定是遇到了打不過的對手。這不是正好嗎？正好了解一下他自己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呢！”緋鞠搖著上條當麻說道，一點也不擔心他的傷勢。
水羽楠葉可是非常著急（緋鞠的不擔心可是建立在她身上的），讓緋鞠把他放到病床上就趕緊配藥——不過這種傷勢的藥也是常備，很快就在上條當麻傷口上敷上了藥，也給他灌入內服的藥......可是比一般的營養液要難喝幾倍哦。
於是。上條當麻一晚上都在呻吟，看得緋鞠都忍不住問道：“你真的確定那些藥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的，因為外敷的藥效果很好，所以是傷口有些癢了吧。不過沒關係，內服的要會讓他第二天就精神起來！”水羽楠葉肯定地說道。
“......我看就是因為內服藥才讓他這麽痛苦的吧？”緋鞠小聲地嘟囔著。
“你說什麽？”
水羽楠葉笑眯眯的，不過看在緋鞠眼裏卻有點滲人（貓），急忙搖頭：“沒什麽，希望他能快點好吧，反正主人明天肯定會把他踢出去——不管傷好沒好。”
“你說得沒錯，所以我們還是離開吧。讓他安靜睡到天亮就沒事了——過一會他就可以安然入睡了。”
熟悉的天花板，感覺很久沒有見過了，是在從梁山泊那裏修行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吧。
一覺醒來。上條當麻有點多愁善感，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在陽光下端詳。
“你醒了，因為擔心你吃不下別的東西，所以我特定煮了一碗營養粥給你，就放在這裏了。”
水羽楠葉正好進來，還把一碗粥放到了上條當麻睡的病床的床頭櫃上。
“楠葉......謝謝你。”
上條當麻坐了起來，沒有感覺任何不適，被她照顧也是習以為常了。
水羽楠葉點了點頭，然後在旁邊整理藥物——這裏既是病房。也是她看病的診病室，除了上條當麻的病床之外還有另一張。其餘的就是擺放各種藥物的藥櫃了。
雖然心情不太好，上條當麻還是乖乖滴端起粥喝了起來——要是不喝。一杯營養液肯定會端上來，那就真的要鬱悶了。
水羽楠葉的藥很有效，上條當麻並沒有任何身體上的不適，隻是精神狀態不太好而已，所以一碗粥三兩下就喝完了。
望著空蕩蕩的碗口，一陣空虛襲來......他是想到了茵蒂克絲的記憶不久之後就會像這碗粥一樣被清空，想到這裏他就感到悲傷。
“楠葉......”有些無力地把碗放回櫃麵，上條當麻用非常細小的聲音呼喊了一句。
“嗯？”
“你的藥......可以......治愈完全記憶嗎？”
“啊？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水羽楠葉回過頭來。
“就是.......”
上條當麻剛想解釋，門突然“咚”的一聲被打開，門口站著吳建。
“師父？你......”
咚！
話還沒說完，吳建突然扔出一個東西重重地砸到上條當麻的臉上。
“痛痛痛......”
上條當麻捂住鼻子拿起那個東西一看——《大腦的奧秘》！再抬頭一看，吳建已經關門離開了。
這是一本厚厚的書，一看就知道是關於大腦的科學知識，而且還是學園都市編輯的，肯定是某所學校當做交錯或者研究資料的書吧。
但之前也說過了。上條當麻是一個學渣，一看到這麽厚的書他就頭皮發麻，連翻一翻的欲望都沒有。
不過因為茵蒂克絲的事情。他倒是翻了幾下，但很快就放棄了。
“是這樣的......”
雖然知道茵蒂克絲現在肯定需要關於大腦方麵的科學。但上條當麻決定還是問水羽楠葉，這樣還比較快，而且這本書他也看不懂。
三兩下就把茵蒂克絲的事情說了出來，還順便說了一下昨晚他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依然嘴上逞威訓斥了神裂火熾一下，雖然被打得很慘，但還是讓對方退縮了，他也有三天的時間去尋找不用刪去茵蒂克絲記憶的方法。
聽完他的話之後，水羽楠葉露出了“看著可愛（笨蛋）弟子”的眼神。
然而她剛想說什麽的時候。門“嘭”的一聲再次打開，吳建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下走過來，拿起被上條當麻放到一邊的《大腦的奧秘》，翻到一個頁數之後再重重地砸向了弟子的臉上。
“嗚......”
上條當麻悲鳴一聲，被砸倒在床上，等他起來之後，吳建又關上門離開了。
“師父這是在做什麽......”
上條當麻苦笑著，拿起被吳建翻開的書本一看，上麵寫著一個標題——大腦的記憶。
上條當麻眼睛一亮，認真看了起來。但是翻了幾頁之後，他的眼睛就開始打轉。沒想到看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在往後翻幾頁，好家夥。就這一章節竟然有三十幾頁，而且通篇的專業術語，這讓他怎麽看啊？
“嗬嗬......”看到他傻眼的樣子，水羽楠葉嬌笑起來，解釋道：“其實呢，你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茵蒂克絲的記憶，因為那不可能發生。”
“為什麽！？”
“完全記憶能力的確會記住所有的垃圾記憶——就連去年在超市廣告單上麵看到的東西也忘不了。但是腦袋絕對不可能因為這樣而被撐爆的，他們隻會把一生將近百年的記憶全部帶進墳墓裏去而已，因為人類的大腦可以記憶一百四十年份的資訊呢。”
“可......可是......假如一個人記住了非常多的東西呢？例如說憑著她的記憶力。把一整個圖書館的書都全部記了下來......那她的腦袋會不會爆炸？”
“難怪你師父要用書砸你了......這些課程學校裏不是有教嗎？高中的課應該已經學到了啊......”水羽楠葉搖頭苦笑，早知道她就不完全把上條當麻的教育交給吳建了：“人的‘記憶’並不是隻存在於一個區域。記憶區分成很多地方。例如掌管語言與知識的‘意義記憶區’、掌管運動熟練度的‘手續記憶區’、還有掌管回憶的‘經曆記憶區’等等......人類的大腦擁有很多種區域。”
“呃......老師......我聽不太懂啦......”上條當麻很幹脆地舉手投降。
水羽楠葉也不覺得麻煩，反而很高興地解釋：“簡單來說。放置每種記憶的‘容器’都不一樣的，就像垃圾分成可燃跟不可燃一樣啊。即使一個人因為撞到頭而失憶，也不會爬在地上變成一個不會說話的嬰兒，不是嗎？”
“......意思就是說......”
“沒錯，不管看了多少本圖書館的書，增加了多少‘意義記憶區’的情報，也不會壓迫到掌管回憶的經曆記憶區”的。而且記憶撐爆大腦......這在腦醫學上，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被騙了！
上條當麻的腦袋裏隻有這一個念頭，他是不太懂水羽楠葉說的這些，但他隻要知道，不管是十萬三千還是十億三萬，知識記錄得再多也不會影響到茵蒂克絲的日常記憶......知道這些就行了。
如果知識太多會撐爆腦袋的話，茵蒂克絲的腦袋早就爆炸了。因為兩種記憶是裝在不同的盒子裏麵的，哪有這個盒子裝太多東西，另一個盒子爆了的道理？
更不用說。記憶根本就不會撐爆大腦。
“是......這樣啊......教會隻是想要給茵蒂克絲套上項圈而已，教會隻是想讓她每隔一年就必須接受教會施予的維生措施。否則就活不下去而已，隻是為了讓擁有十萬三千本魔道書的茵蒂克絲，絕對無法背叛教會！但是神裂他們......”
就在上條當麻皺著眉頭的時候，門再次打開了，吳建再次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一本書。
“師父！你夠了吧！？”
不等吳建行動，上條當麻瞬間消失在床上，走到門口抓住了吳建的手——那本書竟然是《組織的管理》？
“神裂他們是被騙了吧！”上條當麻看著吳建的雙眼。肯定地說道。
處處對自己手下留情的神裂火熾，還有說到要消除茵蒂克絲記憶時的悲傷不是假的，上條當麻選擇相信他們，唯一不可相信的隻有教會......這些大型組織沒有一個是善良的，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實。
“但是......”上條當麻又陷入了沉思：“茵蒂克絲的確因為腦袋痛苦過......那不像是假的，也就是說，教會在她的腦袋裏做了手腳！”
“唉，在這種神神叨叨的地方你就肯動腦子了，平時不好好學習，活該你被人騙！”吳建搖著頭。一邊罵一邊走了進去。
“師父，你了解得這麽清楚，肯定是偷看了吧！你居然任由我被別人打成那個樣子也不出手？”
“等你死了我就會出手。”
“那就遲了吧！？”
跟著吳建走了進去。等吳建坐下來之後，上條當麻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麽啊？”吳建冷笑著問道。
“師父！教會是用魔法的，他們在茵蒂克絲腦袋上做的手腳肯定也是魔法......隻有用我的‘幻想殺手’才能打破！但是就算我把這些事情告訴神裂他們，恐怕他們也不肯輕易相信，所以為了不讓他們打擾我，請你助我一臂之力吧......隻要把龍王機、虎王機他們借給我就行！”
說玩，上條當麻的腦袋在地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再也沒有抬起來。
對此，吳建隻是微微一笑。然後......
上條當麻被撲到街上，在水泥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在身後響起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上條當麻在街上五體投地，半天都沒爬起來。街上的零零落落的行人對他指指點點，但都不敢大聲說話，更沒有人來扶他。
良久，上條當麻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中華樓緊閉的大門幽怨地說道：“就算不幫我也沒必要扔我出來吧......”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水羽楠葉倒是給了他一身新衣服），上條當麻又走到龍王機、虎王機麵前，一臉討好的笑容：“那個......你們能不能來幫我一下？我會請你們吃飯......額，喝茶......機油......”
龍王機、虎王機一動不動，忠實履行“石獅”的職責。
“好吧......沒有師父的命令，你們不可能動的。”
對著一副看著神經病眼神的行人尷尬一笑，上條當麻快速離開了這條街，至於在這之後事情會有什麽發展，就不在吳建的關心之下了。
而上條當麻也因為走得匆忙，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中華樓方向走去——不過如果注意到了，他還會走快一點呢。
而這一行人陣容也很不錯，禦阪美琴、佐天淚子以及風紀委員三人組：白井黑子、初春飾利、固法美偉。
“那個......其實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不用這麽多人吧？”佐天淚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佐天，你在說什麽啊？”白井黑子小手一揮，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來這麽危險的地方吧？”
“黑子說得沒錯！”禦阪美琴也點點頭，說道：“雖然那個人派了那個混蛋過來，解決事件的確是很方便，但他同時也給了你那麽危險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禦阪美琴如此斷言，吳建聽到了說不定還要拍手稱快——他的確不是什麽“好人”啊。
“是啊，佐天，有我們在你一定不會有事情的！”初春飾利也跟著說道，她們來這裏其實也是為了探究超能力學習機是不是還有什麽後遺症的的。
“啊哈哈......”佐天淚子隻能幹笑著了——雖然她是很感動。
“中華樓嗎？很久沒來了啊......”固法美偉看著招牌，感歎地說道。
“誒？固法學姐，你知道這裏嗎？”禦阪美琴好奇地問道。
“嗯......”固法美偉點點頭，解釋道：“之前曾經得到過這裏主人的幫助......不過是他的弟子就是了......”
後麵這句話，禦阪美琴等人並沒有聽到，更沒有注意到說到那個弟子的時候，固法美偉臉上不可避免地閃過一道紅暈。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壞人，所以也不用那麽緊張......佐天同學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佐天淚子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禦阪美琴、白井黑子、初春飾利就不那麽想了，尤其是禦阪美琴，她對吳建的印象非常不好。
“好了，在這裏多想也沒意義，我們進去吧。”
固法美偉敲開了中華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