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結束一切
浮在空中的索菲亞慢慢落地，發出了一聲嚶嚀。
洛基明顯意動，不過卻還是板著一張臉站在原地，好像他一點也不關心一樣。
索菲亞睜開了眼睛，旁邊頓時傳來一陣驚呼聲，她......真的複活了？
“我，我這是怎麽了？”
一覺醒來，索菲亞發現一切都不同了。原本可以看清一裏之外樹葉的視線卻受製於黑夜，隻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當然，這隻是指遠處，近處她還是能好好地看到一群人的。視線慢慢地在人群中移動，吳建、夜夜、芙蕾、十字架騎士團的一幹人等，最後停留在洛基身上。
“洛基......”
輕輕地呼喚了一聲，洛基明顯地動搖了，不過他還是裝作不關心的樣子。
“死傲嬌。”
洛基立刻用非常可怕的目光瞪向了吳建。
索菲亞撐起了身體，卻發出了一聲驚呼。她的身體怎麽會使不上力道！？
其實不是這樣的，隻不過之前的她是機巧人偶，本身的力量就遠超人類。如今她隻是普通的血肉之軀，力量上當然不會這麽快就適應過來。
洛基聽到這聲驚呼，可能剛才吳建的吐槽也讓他正視了自己的心，也可能是不想再被吳建說成傲嬌，就走了過去。
“洛基，謝謝你。”
也不知道索菲亞從那張板著的臉上讀出什麽了，甜甜一笑之後扶著洛基的手站了起來。還是因為不習慣這個身體的緣故，索菲亞重心一個不穩，落入了洛基的懷中。
美女入懷，溫香軟玉那是自然，洛基卻是一臉震驚。
這個觸感，近在遲尺的氣息，怎麽那麽像......人類的？
洛基將驚訝的目光投向了吳建，進而聯想到吳建剛才所說的兩個選擇。他剛才隻不過是盡快選擇一個較好的選項而已。根本就沒有想到吳建真的會把索菲亞變成人類。
“這是......！？”索涅契卡低聲叫了起來。
因為離得不遠，奧爾嘉也聽到了她的話，認同地點了點頭：“有什麽不一樣了，那個人偶......”
“人類......！？”阿修羅也湊了一下熱鬧。
這個世界的人偶技術非常發達，就算是學院培養出來的魔術師也不一定能分辨得出人與人偶的區別——前提是人偶不展現特殊之處。不過像十三人這種極其優秀的就不一樣了。就算是稍差一點的也能看得出來。而且這個索菲亞與人偶索菲亞的氣息明顯不同。如果是平常。他們可能看不出究竟有什麽不同，但索菲亞從人偶變回人類還不到半小時，他們絕對能立刻察覺。
從索菲亞的動作。從她的呼吸，以及剛才吳建和洛基的對話，他們立刻就判斷出來，這個索菲亞已經變成了人類。
“不可能......人偶竟然會變成人類......”
金伯莉後退了幾步，神性機巧、神性機巧，雖然是把人偶做成極度接近人類。但再怎麽接近也不可能是人類，那已經是神的範疇了。對於魔術師協會來說，這就是禁忌。因為他們知道，人類不管怎麽努力都是無法成為神的。所謂的神性機巧也不過是強大的人偶而已。絕不是要做出一個人來。更不用說索菲亞的表現一點也不像很強大的樣子，反而是像人類一樣脆弱。
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人類......
金伯莉一臉驚恐，不斷後退的她撞到了一個人。
金伯莉回頭，叫出了這個人的名字：“格麗澤爾達。”
格麗澤爾達怔怔地看著吳建，臉上充滿了迷茫：“原來......他是神嗎？”
這也是金伯莉所不想承認的事實，魔術師協會嚴格來說也是宗教性質的。但就和葉公好龍一樣。但真正的神降臨時，他們又會害怕起來。
不過金伯莉倒是怕另一方麵，相信吳建是神的，與不相信吳建是神的，魔術師協會......不。整個世界都會對撞起來。不管結果如何，其中的過程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原來是神嗎？”
遠處，夜會再開以來就一直在校長室觀看實況的愛德華像是癱坐一樣背靠椅子，迷茫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半響，愛德華輕笑了起來。
“啊.......我究竟在做些什麽啊？一直以來，都說著要完成神性機巧，要把‘神’製造出來。結果真正的神一直都在我們身邊。真是可笑啊，人類竟然妄想插手神的領域......你說是不是，馬格納斯——不，赤羽天全。”
愛德華看向了窗外，馬格納斯現在並不在這裏。不過他有點壞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馬格納斯此刻的表情。
馬格納斯此刻正和他的六個人偶站在一個屋頂上，與愛德華一樣，夜會再開之後他每晚都會來看，不過沒人知道罷了。
此時，他的麵具已不知什麽時候拿了下來。
馬格納斯的舉動，不禁讓人偶們擔心了起來。對於吳建所做的一切，她們隻知道很厲害，卻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她們更擔心的是主人的異樣舉動——她們也從未看到主人在外邊取下過麵具。
馬格納斯沒有說話，她們也不敢說話，就那樣一直待到競技場上曲散人終，馬格納斯才重新把麵具戴上。
“走吧。”
人偶們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麵，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天早上，吳建開始處理這個世界的事情。在一個寬闊的房間裏，隻有吳建、夏兒和安利埃特、芙蕾、愛麗絲、格麗澤爾達、雪月花、土門日輪。然後，吳建坐著，其他人就站在他身後。在吳建的前方，是金薔薇阿斯特麗德，埃德加和硝子。在旁邊，還有金伯莉。
“那麽，就先硝子吧。知道錯了嗎？”
“我又不知道他們的實力！”
硝子概不認錯。還把頭撇到了一邊。
“就算是如此，你也要和艾莉卡他們商量才對！人類之所以能發展至今，絕不是靠著個人的實力。明知道自己的實力有差，更應該和別人商量。你這樣解決問題了嗎？反而還給艾莉卡他們添麻煩了不是！？”
吳建嗬斥讓硝子顫抖了一下，還是沒有看向吳建。
“吳建大人。硝子大人她隻是......”
伊呂利想要為硝子辯解。不過吳建一揮手阻止了她。
“好了，你也被關了一斷時間的禁閉，我就不追究了。今後你給我多動點腦子。你一個人去對付比你強的對手。怎麽也比不上組隊上。”
吳建揮揮手，硝子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不由自主地飄到了伊呂利懷裏。
“接下來......”
吳建在阿斯特麗德和埃德加臉上來回掃視了幾遍，兩人都不得不低下頭去。
最終，吳建的視線在埃德加身上停了下來。
“吳建，父親他可什麽都沒做！”夏兒搶先說道。
“......我什麽都還沒說啊？”
吳建無奈地看向了夏兒，夏兒不好意思地縮了一下。
“埃德加是吧，今後愛德蒙德那小子大概會重用你吧。比勞家族也可以重振雄風。不過我是你的話，就拿著金銀財寶躲到鄉下。娶一個老婆，好好做個地主。今後的世界，大概會很混亂。蓋亞和阿賴耶怎麽看都不像是會維護世界和平的樣子。”
吳建的話，讓人不明所以，而且也讓夏兒略有埋怨。
這可是我的父親耶，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悄悄的。夏兒在吳建身上擰了一把。
“真是的，還娶老婆，不是有你了嗎......”夏兒扭扭捏捏地說道。
吳建拍了拍她的小手，看著埃德加說道：“今後，我是無法照顧你的。因為我會把夏兒她們帶離這個世界。”
夏兒——不僅是她。眾女也是心中一跳。
“我是不會在這個世界待得太久的。”
見吳建說得這麽肯定，原本想說些什麽的夏兒也閉上了嘴巴。
“我明白了，但......”
“這個世界的管理者大概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對你多加照顧吧，而且你要做什麽我也會阻止。”
一句話，說給父女聽的。埃德加心領神會，對吳建點了點頭，站到了一旁去。
“然後......她就交給你們魔術師協會了。”
什麽！？
“對我金薔薇的處置竟然這麽隨便！？”
阿斯特麗德就像被踩著尾巴的小貓一樣。
“你的身份，你的實力，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麽？”
阿斯特麗德顫抖著，被人如此小看她還是第一次，但偏偏吳建就是有資格這樣。
“行了。你，我是懶得理了，消失在我的眼前吧。”
吳建揮了揮手，金伯莉對吳建微微欠首，就把阿斯特麗德帶了出去。因為阿斯特麗德身上有著美狄亞施展的封印，所以也不怕她能翻出什麽浪來，金伯莉一人已經綽綽有餘，而且在外麵也會有人接應。
在不遠處，愛德華看到金伯莉將阿斯特麗德押解出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曾經叱吒風雲的金薔薇也就如此了。看她的樣子，身上應該是有著吳建施加的封印，加上又落入魔術師協會手上，要翻身就難了。
“艾薇兒，你看我的裝束有沒有問題？”愛德華半開玩笑地對秘書展示了一下。
艾薇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今天這都幾次了？你這是要去相親啊！
一邊給予肯定的回應，一邊問道：“您......是這樣的人嗎？”
艾薇兒一副沒有想到的樣子。
“畢竟是超越常識的存在啊，讓我也緊張起來了呢。”愛德華笑道。
艾薇兒白了他一眼，他會緊張才怪呢。
“那，我去去就回。”
艾薇兒擔心地看著愛德華，他該不會是打算做什麽傻事吧？
愛德華並沒有立刻過去，而是等隻有吳建一個人的時候才走過去。因為看到所有人都出來了，結果還不見吳建，他就知道吳建已經知道他來了，也就沒有必要敲什麽門了。
“那麽。你又有什麽事啊？”
“不是常說神是萬能的嗎？我還以為我在想什麽你也一清二楚了。”愛德華眯起了眼睛。
“我可沒有興趣知道你在想什麽，而且我也不是神。”
什麽！？
出乎意料的回答，愛德華愣在了原地，預想中的應對也忘到了腦後。吳建不是神？能做到讓禁忌人偶複活成人，這還不是神？還是說吳建隻是神的使者。隻能運用神的一部分威能？
“別想了。我跟你一樣，屬於人類這個種族。我也是被母親生出，被養育成長的人。曾經也跟你一樣。是脆弱的人類。隻不過經過努力之後，得到了現今的力量。”
“究竟......要怎樣才能得到你的力量？是和神打好關係嗎？”
“不行啊，你這種想法。你認為我的力量是神賦予的嗎？”
“難道不是嗎？”
“很遺憾，我的力量不是誰給的，而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你所認為的神，可不是我的對手。”
愛德華感覺到一陣苦澀，他發現嘴角和吳建根本就談不到一塊去，雙方的認知差太遠了。
搖了搖頭，愛德華直接問道：“吳建。你究竟是不是神？你的力量，是屬於人類還神！？”
吳建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你一樣，是一個人類。如果你說力量的話，那我就告訴你吧。死人複活、扭轉日月，這種小事我都可以做到。我認為我是人類。但。我的力量也符合世人對神的認知。愛德華，你又是怎麽看我的呢？”
良久，愛德華都說不話來，最後才顯得無力地笑道：“原來是這樣......吳建，人類經過努力就可以成為神嗎？”
“那就要看你對神的定義是什麽了？如果你認為神是萬能的。就是用來給人類實現願望的。很遺憾，我不是。如果隻是強大的力量，那麽隻要努力就可以達到。”
愛德華一瞬間顯得意動，但很快就泄氣。
“哈......我都這麽老了，怎麽努力也是徒勞了。吳建同學，你能不能帶上你的人偶到後山來呢？”
“要不要帶上愛麗絲？”
“......也好。”
愛德華顯得蒼老的許多，看著他離去，吳建也可惜地說道：“我還以為會做出什麽呢，結果也就這樣了，真是無趣啊。”
過了一個小時，吳建帶著愛麗絲和薔薇少女以及夜夜來到了俗稱後山的小山上，山頂上有著一個墳墓，不知道是誰的，愛德華就站在墳墓麵前。
“這裏......該不會是......”愛麗絲看著墳墓，仔細地盯著，可惜墓碑上什麽都沒有寫。
“唉，我努力的半生，直到那天看到你複活索菲亞之後才想到一個問題。神性機巧究竟是什麽？”
“你不是已經說出來了嗎？機巧啊，不管你們作出什麽來，本質還是不會變的。實力的話，也就那樣了，就普通的人偶。”
“在神的眼裏，是這樣的嗎？”
這時，沒有像別的姐妹一樣到處亂飛亂看的真紅不屑地一笑，說道：“真是愚蠢呐，現在還把一般的神和父親大人相比嗎？”
愛德華隻能苦笑了，神的世界他怎麽會了解？
“到底把我們叫來做什麽！？”愛麗絲不耐煩地問道。
“沒什麽，隻是想把這個交給吳建，然後讓這個人看看神性機巧的樣子。”
這個人......
這裏還有別的人嗎？
愛麗絲不由自主地把視線移到了墳墓上。
愛德華簡簡單單地從懷中拿出了一本書，愛麗絲眼角瞟到，驚呼起來：“所羅門之鑰！？”
“這樣，就足夠了。”
愛德華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把《所羅門之鑰》交給吳建之後就一直背對著他們，麵對著墳墓。
吳建也沒有再打擾他，和愛麗絲、薔薇少女、夜夜走下山，不過卻在山腳的時候碰上了馬格納斯......的人偶。
“嗯？你們怎麽了？”夜夜疑惑地問道，因為她看到六位少女好像哭過的樣子。
“這個......”
火垂帶著哭腔，把一張紙條遞給了吳建。
看完紙條，吳建嘴角抽了抽。
“這算什麽，把人偶往我這裏一塞，自己就去哪個地方死了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不準你侮辱主人！”
“我剛才那話有侮辱他嗎？算了，你們既然來找我，那就是打算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咯？”
沒有人回答，不過從她們抽泣卻又堅毅的麵龐可以得到答案。
“好吧，我會幫你們恢複生前的記憶，是要跟著我還是要留在這裏，在這段時間之內給我回答。”
不過，就算恢複了記憶，她們都願意跟著吳建。
而在這之後，吳建在這個世界就沒什麽事情，?三兩下解決夜會的事情，然後把伊歐奈拉從托尼那邊叫回來，把該帶的人放到英靈殿就回去主神空間。所謂該帶的人，其實也就是吳建的後宮而已嘛。吳建倒是想把洛基也帶走，不過他顯然是不願意的，也就把他留在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