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夜夜的心理問題
德國，某個軍事基地內。
一名身穿軍服，留有一頭銀色短發、眼神犀利的美女正大發雷霆。
“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東西可是非常珍貴的啊！”
“對，對不起！但是蜜蜂監視器的確是失去了聯係......”一個正在屏幕前操作的男性士兵慌慌張張地回答，好像很怕銀發美女一樣。
這本是很正常的光景，但這間房間裏的布置就非常奇怪......不，應該說是在這個世界顯得很奇怪。這種現代科技甚至更超前的設備，出現在機巧魔術發展不久的這個世界，怎麽都很違和。但在這裏的人，卻沒有一點意外，雖然操作還不是很熟練，但也是司空見慣的樣子。
銀發美女無力地躺倒在椅子上，手背掩住額頭。
這可是托尼大人特意從別的世界送過來的，我竟然把它給弄丟了......
雖然那種東西不算是特別貴重，托尼送過來的東西也不僅是這一種，但對於銀發美女來說，隻要是托尼給的，哪怕隻是一張白紙也是特別珍貴的。
平常，她利用蜜蜂監視器在這個世界是無往不利，原本以為這次也是，卻哪知碰上了這種事情。這讓她悲傷之餘，也有邪火不斷冒出。但是，這一次卻是連發生什麽事都不知道。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是誰，是某個強大的敵人，還是自然界的力量，讓她就算想報複也無從下手。
“可惡！”
銀發美女重重地錘了一下扶手，命令道：“給我查！無論是投入多少兵力，都要給我查出那個地方到底有什麽！！！”
還算她克製，知道就憑自己現在擁有的力量，還不足以說到日本去鏟平神跡穀。
“可是......這恐怕會影響到那邊的計劃......”
咚！
“哼！那邊能有什麽計劃！？最多不過是得到一個人偶和魔王之位，如果大人回來了。那種東西算得了什麽！？不用管那邊，在日本出現的那種異象才是最重要的！連我們都無法查清的東西，對大人的計劃才是影響最大的！”
“是......”
就在這時，本應無法打開的大門突然打開。
亂入的氣流驚起了所有人，但在看到來人之後就都低下了頭，唯有銀發美女驚喜地迎了上去。
“托尼大人！您回來了！？”剛剛還高傲無比的銀發美女深深地低下了她的頭。
“啊，這次很幸運。”托尼簡單地應了一聲。不過除了他之外，也沒人知道他說的是主神給的三個世界中有一個世界是這裏......就連銀發美女，他也隻告訴她，他是去了另一個世界而已。
隨意地走過去，托尼坐到了剛才銀發美女的位置上，抬起雙腿放到桌麵上說道：“給我說一下吧。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
銀發美女知道托尼是想要知道什麽事，所以國際間的局勢也隻是簡單說過明白，筆墨著重在夜會上。當然，還有神跡穀的事情——這其實是最重要的，銀發美女也不敢隱瞞，小心翼翼地把之前的事說了出來。
“嗯......”
一時之間，托尼也無法整理出一個頭緒。不敢夜會方麵聽起來沒有偏離軌道，就是神跡穀的事情很令人在意。略微沉思一會，托尼移動椅子來到了電腦屏幕前——一位士兵急忙讓開了位置。
在一連串的敲打中，大屏幕上閃過一串串令人眼花繚亂的畫麵，但托尼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銀發美女和士兵們都一副敬佩地看著他，靜靜卻又羞愧地等待著托尼的結果。
雖然蜜蜂監視器不算是什麽厲害無比的東西，但托尼也是越看越驚訝。要知道，那可是他親手做出來的。融匯各種技術。他有把握可以穿越任何結界不被人發現，而且也有一點的風險回避機能，卻是隻能回報一點點毫無特別之處的影像。尤其是最後，蜜蜂監視器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被人擊墜，除了是一開始就被人發現，任何以雷霆之勢摧毀之外不作他想。但是，在這個世界中不可能有這種人物。哪怕是那群薔薇也不可能！
會是輪回者嗎？
不怪托尼會這麽想，出現與這個世界不符的力量，輪回者當然會這麽想，而且以他的力量。也隻有輪回者才能對他造成威脅——在這個世界來說。
“婕西，在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沒有做別的事情吧？”
“沒有！秉承您的吩咐，我們隻是監視世界，就算碰上什麽事情也沒有插手！”銀發美女——也就是婕西誠惶誠恐地回答，生怕托尼誤會。
聽完她的回答，托尼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沒有插手的話，世界應該會按照原來的軌跡進行（這點托尼對他的布置很有信心），那麽是輪回者做的？就是不知道是引發了這個世界隱藏的力量或者勢力，還是單純是輪回者做出來的。不過這麽大的手筆，足以影響到整個世界了吧......需要好好監測一下世界才行。不過輪回者的話......究竟是誰有這份力量？
托尼心中當然有人選，不過也是有好幾個，他也拿不定主意。
“婕西，再好好想想，這個世界有什麽特別的人物出現？或者是還有其它令人在意的事情。”
婕西臉色一變，急忙回答道：“大人！婕西能肯定，除了神跡穀之外，沒有別的事情發生了。”
“嗯......那夜會方麵呢？”
夜會是劇情的關鍵所在，也是輪回者賺取經驗點和劇情結晶的最好的地方了，如果真的有輪回者的話，肯定會插手。事實上，托尼的任務也是和夜會相關的。
“這......大人，因為之前神跡穀的事情，夜會方麵......”婕西支支吾吾，顯然是忽略了那邊的情報。其實也是，了解托尼所擁有的力量。她不可能把那些小屁孩放在眼裏。就算是已經成名的魔王，她也是略有鄙視——與托尼這個同樣在這個世界擁有魔王稱號的相比，其他魔王不值一提。
“你的選擇沒有錯，神跡穀的事情的確是最優先的......不過最基本的情報你應該有收集吧？”
“是，是的！”
婕西急忙在電腦上劃出了一個文件夾，裏麵就是有關夜會的情報了。
托尼最先瀏覽的是參加夜會的名單——也是最後瀏覽的，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最......的名字。
是他！
雖然還沒有親眼去見一下。但托尼已經肯定，這必然是那個最令人忌諱的人的名字。取代了本應是倒數第二的赤羽雷真的名字，除了這種可能性還會有其它的嗎？
“吳建......”
想到自己就要一個人去跟真正的魔王打交道，托尼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捏了一把汗。按住了自己發抖的手，托尼不由得在心裏自嘲了起來——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時候......
“大人......這個人有什麽不對嗎？”見到尊為神明的托尼露出這種表情。婕西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托尼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一下之後問道：“最近......德國政府這邊有什麽計劃嗎？”
婕西急忙把她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哪知托尼一聽就猛地站了起來，露出不妙的表情。
真是糟糕......德國作為我的勢力範圍，這樣的行動難免會引發誤會......就算沒有，也會惹他不快，對我太不利了！
“婕西。告訴他們，夜會的事情由我來接手！”
“是！”婕西欣喜地應道，因為托尼的不在，德國政府本來就有點控製不住了。現在曾經讓整個世界震驚的魔王已經歸來，是給那些起異心家夥一個下馬威了。至於托尼要接手夜會的事情，她也是當做托尼是有什麽計劃，除此之外不作他想。
時間微微往回放一下，距離愛麗絲引發的事件又過了十三天。事件很快就平息下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就是夜會上遲遲沒有進展——除了十人組之外，一連幾天都沒有高排位的參加者出場，這樣的狀況讓人不知所措。尤其是十人組，如果那些不出場的人是自認為不是吳建的對手主動棄權的話，那他們的立場就有點尷尬了。占據著位置，卻又不敢向吳建發動進攻。隨著幾晚，觀眾對他們的噓聲越來越大了。
不過這點，就不在吳建的考慮範圍內了，他每天調戲一下眾女都不知道有多快活。就連可能的輪回者都不太理會的樣子。
然後就是在這一天，夜夜因為吳建吵架，氣呼呼地跑開了。雖然這也算是這兩年來平常的光景了，但這次顯然是不一樣了。
氣衝衝地跑出來的夜夜，在停下來之後就唉聲歎氣起來，坐到了一旁的秋千上。
“哎呀，這裏有一個迷途羔羊呢。”
一名銀發少女坐到了夜夜旁邊的秋千上，但這並沒能引起夜夜的注意。
“哎呀，這不是倒數第二的人偶嗎？我記得你經常纏著倒數第二的，怎麽今天不在一起啊？難道是碰上感情方麵的問題了？那還真是可惜呢，放下一個這麽可愛的人偶不理......”銀發少女捂住嘴笑道。
沒錯！
仿佛碰到了知己一般，夜夜猛地抬起頭，一連串就炮轟了過去。
銀發少女也一副傾聽的樣子，時不時點點頭，然後插嘴讚同一下。其實夜夜說的無非就是她有多麽多麽可愛、多麽多麽的愛吳建，吳建竟然還去調戲別的女孩子，這種花心行為是不允許的。
夜夜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個小時，最後心滿意足，從秋千上跳了下來，啪啪屁股說道：“呀~跟你說話真是太爽快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跟你聊。”
拜~
夜夜揮了揮手，銀發少女也點了點頭，卻在夜夜快要離開的時候問道：“夜夜，你不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嗎？”
夜夜停了下來。這句話對她來說就猶如禁忌之果一樣，但也引起了她的警覺。
銀發少女大概也知道夜夜此時的心理，但她有信心，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你並不在意倒數第二有多少個女人吧......”
夜夜震了一下，銀發少女的笑容更甚，繼續說道：“隻是因為遲遲不能和倒數第二突破那一層關係讓你很著急，你是在懷疑倒數第二是不是嫌棄你——是一個人偶！”
夜夜再震。猛地轉過身來，臉色很陰沉。
“我有在觀察你們，除了在夜會上，幾場重要的戰鬥你都沒有幫得上倒數第二的忙，同樣讓你對自己很沒有信心。加上倒數第二始終沒有對你怎麽樣（猜的），讓你對自己的存在有了懷疑——自己究竟能為倒數第二做什麽？僅僅是陪伴在他的身邊就足夠了嗎？如果是這樣。暴龍姐妹、多重的轟鳴也足以擔當這個角色了......”
“你......到底是誰？”銀發少女一副對吳建等人很熟悉的樣子，讓夜夜的警戒心越來越重，但也讓她更為忌憚，因為這幾乎都說中了她的心思。
“我的名字叫**麗絲，愛麗絲.巴恩斯達伊。”愛麗絲輕輕地提起裙子，向夜夜行了個禮。
愛麗絲！？
夜夜的眼睛轉了一下，這個名字最近才聽到的......難道是那個人！？
“不用那麽緊張。我之前的確是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實在是對不起了。如果你要泄氣的話，就盡管對我出手吧。”
說完，愛麗絲深深地一鞠躬，再也沒有抬起頭來。看到她這個樣子，夜夜也往後縮了縮，這讓她實在是不懂得如何應對啊。難道要她一個人偶對毫無防備的魔術師出手嗎？
“這個......你要道歉的話就跟夏洛特小姐她們去啊......”夜夜撓著臉頰說道。
“這我當然會了，隻不過現在去的話你不覺得需要一個伴手禮嗎？”
“你想做什麽？”夜夜後退了一步。直覺告訴她，愛麗絲不會有什麽好事情。
“當然是幫助你了......你看，我幫助了你來證明我想和你們打好關係，然後再去道歉，不是更好嗎？”愛麗絲誠懇地說道。
“......你會這麽好心嗎？”
“嗬嗬......那就當做被騙了怎麽樣？反正，憑倒數第二一人就足以橫行了看，而且花柳齋的人偶也不止你一個。”
咯噔一聲。夜夜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她其實也有想過，伊呂利的力量比她更強，也更合適吳建。因為她的力量和吳建的八門遁甲太相像了，而且也太弱了。
“其實我也不是傻瓜，之前與倒數第二的衝突隻是沒有了解他而已。現在已經知道了他的力量，我又怎麽敢跟他為敵？要知道，就算沒有了人偶，他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撕碎我。如果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麽，我的小命也會不保啊。所以，我就是想要幫助你，以此來向他示好。你看，我不是連人偶都沒有帶過來嗎？”
聽了愛麗絲的話，夜夜左右看了起來，的確是沒有發現辛或者其它人偶的蹤影。但她同樣不是傻瓜，不會輕易就同意......神使鬼差的，夜夜問了一句：“你打算怎麽幫我？”
“很簡單！”愛麗絲得意一笑，豎起兩根手指說道：“你之所以會困擾，無非是兩點。其一，是力量，你的力量幫不上吳建的忙。其二，你的身份，不管吳建怎麽善待你，人偶和人類之間始終有一道鴻溝；就算吳建不在意，這個世界的人也不會容許的。”
“......”夜夜臉色變了又變，這的確是她最在意的事情。不然，她早就不顧一切地把吳建推到了......雖然事實證明她做不到，但也會不留餘地地誘惑吳建，但她卻是做不到，隻能不斷地吃醋來顯示自己的存在。
“不過我卻可以幫你解決這兩點問題。”
什麽！？
夜夜一臉的不可置信，力量或許是有辦法增加沒錯，但人偶的身份要如何解決？愛麗絲可不是神啊。
“可以的，隻要你變成神性機巧的話。”
神性機巧......夜夜呢喃了一下，通過之前的事情，她的確是了解神性機巧是怎麽回事，但還是雲裏霧裏的。
“神性機巧，換言之就是神才能做出來的機巧人形，而神做出來的——那就是人類自身！”
！！！？
“沒錯，我們人類何嚐不是神做出來的人偶？通過研究自身，我們得到了製造機巧人偶的技術，而現在，我們又觸摸到了神的領域——神性機巧。雖然辛還沒有完全成為神性機巧，但我們的確是有那個技術......如何？有吳建在，我也不敢拿你怎麽樣。但一旦成功了，你就可以獲得強大可以和吳建並肩作戰的力量，更可以成為真正的人類！”
夜夜仿佛受到了重擊一樣，連連後退，雙手反正胸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愛麗絲所說的話對她的吸引力太大了，但另一方麵她又對愛麗絲很是忌憚，畢竟之前還是敵人啊。
“我......”
“不必現在就回答，明天我會在這裏，後天我也會在這裏，你什麽時候想好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隻希望你能記住，我的確是有某種計劃，但卻不會和吳建相衝，這也是我為什麽想要和他聯手的原因。不，隻要能得到他的幫助的話，我就算退步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