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黑掉的少女
經過一天的吵鬧，菲雅心滿意足地喝吳建、村正此葉一起走出了校園。
“啊~學校真是個讓人愉快的地方啊！”菲雅撐在路邊的護欄上，向下眺望著整個城市。
“那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吧，這愉快的校園生活。”吳建笑著說道。
“嗯！”菲雅回頭嫣然一笑，但精致的小臉卻突然沉了下來，說道：“春亮，這樣真的好嗎？我真的可以跟你們一起上學、一起生活嗎？”
“事到如今你還在說些什麽呢？菲雅，就算你不願意，我也會讓你留在我身邊的。”
聽了吳建的話，菲雅卻沒有立刻展現出笑容，而是雙手放在胸前，揪心地看著吳建問道：“真的？無論我是怎麽樣的禍具也行嗎？”
吳建點了點頭，而菲雅又問道：“那......春亮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正體，了解我的過去？”
菲雅鼓起了勇氣，但問完之後又有點後悔。她的正體、她的過去、她的詛咒，了解了這些之後，吳建真的可以像現在這樣對待她嗎？
就在菲雅和村正此葉以為吳建要回答的時候，一個女性聲音傳來：“這個問題就由我來回答吧！”
菲雅和村正此葉一驚，立刻轉頭過去，那是一個穿著貴族般的禮服的女性，雙臂有巨大的手部裝甲包裹著。不過她並沒有立刻說下去，而是等吳建慢慢轉過頭來之後，才彬彬有禮地說道：“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搜集戰線騎士領的成員之一，名字叫佩薇.巴洛沃。你們也可以叫我平衡玩偶。”
“惡心的東西，給我滾一邊去。”
沒想到吳建竟然會這麽不客氣，佩薇.巴洛沃愣了一下，然後就露出猙獰的笑容，說道：“惡心？你身邊的那個東西才是最惡心的！你好像還不知道啊，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住。住口！”菲雅突然尖叫了起來，雖然她之前鼓起了勇氣，但經過這麽一打岔，她的勇氣早已像一個漏氣的氣球一樣，尤其還是將要從他人口中說出。
看到菲雅的反應，佩薇.巴洛沃越發高興，笑容也更加猙獰起來。說道：“這個東西啊，是箱型的禍具，異端審問期間開發出來的......泛用拷問處刑道具。”
“不，不要！”菲雅一臉的驚恐，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
“啊？”
菲雅驚叫了一聲，回過神來已經被吳建摟在懷中。
“哦呀？”佩薇.巴洛沃意外地看著吳建。卻又看著有趣事物一般笑道：“少年該不會是被那可愛的麵孔欺騙了吧？這個婊子！可是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把你虐殺的哦！”
“不，不對！”菲雅在吳建懷著瑟瑟發抖，無力的反駁著。
“不，你一定會的。就像這幾百年來一樣，無論是誰，你都會像是神一樣不分貴賤一樣給予製裁。從你誕生的時候開始。你可是虐殺了幾百個活生生的人啊！老人、小孩、嬰兒......”
“不要再說了！我......我並不是喜歡才做的。那是被人利用，我才......”
就算吳建緊緊抱著，菲雅依然止不住地顫抖，而且佩薇.巴洛沃並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說道：“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我聽了都想吐了！”
說完，她就真的張開了嘴，把舌頭吐了出來。好像想吐又吐不出來一樣，口水不斷滴到地麵上。
“真是讓人惡心啊。你該不會不知道禍具是怎麽誕生的吧？”吳建露出諷刺的笑容說道。
“啊？”佩薇.巴洛沃看著吳建的眼神充滿了殺氣，不過也很快就轉移到菲雅身上，恨恨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些東西不斷吸收人類的惡念，變成令人憎惡的詛咒道具！然後就不斷地影響人類，讓他們陷入瘋狂！所有的禍具都該死！”
佩薇.巴洛沃大吼了起來，感受到那股發自靈魂的惡意。菲雅更是震了一下，把頭埋入了吳建的懷裏。
不過吳建的笑容中諷刺的意味更濃了，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道：“這不是挺明白的嗎？不過你肯定還沒有明白一件事啊......正是因為有你這種惡心的東西。禍具才會誕生啊。”
“！？”
佩薇.巴洛沃的臉一下子扭曲了起來，不過吳建仿佛沒看到一般，繼續說道：“正是因為你這種醜陋的靈魂，扭曲的意誌才會影響到身邊的道具，把它們變成一個個禍具。如果你還有一點自覺的話，那就自殺吧，免得汙染了這個藍色清靜的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佩薇.巴洛沃癲狂一般叫了起來，然後吳建等人就聽到一個“哢”的聲音，隻見她以要咬碎牙齒的氣勢咬住了牙齒，嘴角已經流出了血液，雙眼布滿血絲地怒道：“給我去死！無論是這個婊子還是你！都給我去死啊！！！”
兩手都有著巨大的手部裝甲，從質量上來看絕對不輕，但佩薇.巴洛沃卻還是以常人無法反應的速度撲了過來。
吳建一動不動，那巨大的裝甲在吳建的視角下也越來越大。
鏘！
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村正此葉站到了吳建身前，豎起的手刀無論怎麽看都隻是芊芊玉手，但卻憑借著這一砍把佩薇.巴洛沃擊退。
佩薇.巴洛沃在空中翻了個身，落地之後啐了一口，說：“這個也是嗎！？”
雖然對麵對兩個禍具有所忌憚，但佩薇.巴洛沃卻顯得很開心。一想到可以一下子殺掉兩個禍具，她就激動了起來。
此時的村正此葉卻皺著眉頭，看著一點傷痕也沒有的佩薇.巴洛沃的手部裝甲，看著前方對吳建說道：“春亮，隻有用那個了！”
不用多說，吳建也明白“那個”是什麽。當下把菲雅輕輕推開，把手搭在了村正此葉的肩膀上。
一陣閃光過後，吳建的手上出現了一把有著樸實花紋的日本刀，地上則是出現了村正此葉穿過的衣服。不知怎麽搞的，內褲竟然是在最上麵。
“婊子！”看到日本刀的同時。佩薇.巴洛沃立刻就罵了一聲，一拳就打了過來。
這個速度就算是在禍具眼中也算是快的了，但對於吳建來說這簡直是快要跟蝸牛賽跑。
吳建拿著村正的左手不慌不忙地往上一抬，村正的刀鞘就擋住了那巨大的拳頭，分毫不動。
“什麽！？”
不止是佩薇.巴洛沃吃驚，就連村正此葉本人也非常的吃驚，刀鞘上的花紋一閃一閃的。也驚呼出聲。以往變回刀形態的時候，都是由她來操縱“夜知春亮”的身體的。但就在剛才，無論她怎麽動也沒辦法操縱吳建的身體。就在她著急的時候，吳建突然就將攻擊給擋了下來。
吳建閉上眼睛輕笑一聲，說道：“此葉，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劍鞘上的花紋閃了閃。雖然她有很多疑問，但現在明顯不是開問的時候。
佩薇.巴洛沃眼看無法在力量上壓倒吳建，眼中凶芒一閃，另一隻拳頭不動聲色地舉了起來。
“哼。”
吳建輕蔑地一笑，放開了拿劍的左手，接著右手以她人無法察覺的速度抓住劍柄，連刀帶鞘往佩薇.巴洛沃臉上一抽。
佩薇.巴洛沃口水中混雜血水噴了出來。人也浮空在空中轉了幾圈之後，又在地上滾了幾米才停了下來。
吳建把刀擱到肩膀上不斷地敲著，以憐憫的目光看著佩薇.巴洛沃說道：“禍具是道具受到人類的負麵意念的侵染才具備詛咒的性質的，這個道具不在乎它是什麽，隻要是人類長期對它灌注負麵意念，哪怕是一張紙也可以變成禍具。而你，就具備著這樣的負麵意念。而且你也正在讓一個道具變成禍具。”
“哈哈哈哈！”
佩薇.巴洛沃大笑了起來，看向吳建的眼神也好像在看什麽好笑的東西一樣。不過她也沒有閑著。在笑聲中連續揮拳，每一拳都瞄準了吳建的頭。
雖然被吳建閉著眼睛一副輕鬆的樣子一一閃了過去，但佩薇.巴洛沃還是在狂笑的表情中，一邊揮拳一邊說道：“竟然說我在製造禍具？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那我就問一個問題吧......這兩個手部裝甲很重吧，但為什麽你一個人類可以揮舞這麽重的東西跟禍具不相上下地戰鬥呢？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不遜色與禍具。”
“這是......”
佩薇.巴洛沃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吳建也順手一抽。她再次以另一個方向在空中旋轉了幾下，在地上又滾了幾圈。
“你該不會是想說這是你經過努力鍛煉的結果吧？那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人類的身體還無法強到那種地步，你現在依靠的就是正在禍具化的手部裝甲。哼。不得不說你的靈魂實在是太醜惡了，還沒有完全禍具化就可以讓你獲得這樣的力量。”吳建俯視著說道。
“哈哈哈哈哈！”佩薇.巴洛沃再次大笑了起來，不知疼痛地再次對吳建發動了進攻，一邊打一邊說：“因為這種花言巧語就能欺騙得了我嗎！？我啊！隻要碰到禍具就會吐的！如果它真的變成了禍具，我一定會吐......噗哇！”
佩薇.巴洛沃真的吐了起來，不過不是因為她的手部裝甲，而是吳建用劍鞘頂住了她的肚子。
為了避免弄髒村正，吳建立刻閃開，而佩薇.巴洛沃因為痛楚而跪了下來。
“我不是說了嗎，那是正在成形的禍具，也就是說它還不是禍具。而且，它可是一直待在你身邊啊。那種漫長而細微的變化，你的身體也在慢慢熟悉，所以才無法察覺。更重要的是，你一直不肯正視自己的惡念，自然不會認為你的負麵情感可以讓它變成禍具。這也是你自我催眠的結果啊。”吳建指著佩薇.巴洛沃說道。
看著吳建的手指，佩薇.巴洛沃呆了一下，接著又吐了出來。
“......”佩薇.巴洛沃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嘔吐物，這回可不是受到攻擊而嘔吐出來，這是因為......
“啊啊啊！”
佩薇.巴洛沃驚恐地向後爬了爬，一種熟悉的感覺從手上傳來。那正是她平時接觸到禍具時的感覺。
“嗚......”
又是一陣嘔吐感傳來，不過她這時已經顧不上這種感覺了。最憎惡禍具的她居然製造了一個禍具，而且還讓它陪伴在身邊這麽久。屈辱、害怕、無奈的感情一下子都湧了出來，隻見她張著嘴、嘴角流著從胃裏湧上來的**，睜大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吳建這邊。
“哼哼哼，真是醜陋啊，無論是臉還是靈魂。”吳建打起了他擅長的嘴炮。不過這完全是一種精神攻擊啊。
承受能力弱一點的人可能會就此崩潰，但佩薇.巴洛沃卻不屬於這一種。看到吳建那諷刺的笑容，她把一切都歸罪到了吳建身上。
本來經過一副打鬥之後，原先的站位早已調換。原本的目標——菲雅就站在她身後，但此時她的腦中已經沒有了菲雅的影子，眼裏隻看得到吳建一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佩薇.巴洛沃怒吼著。從地上直接衝到了吳建麵前，重重一拳砸下。
“哼......！？”
吳建原本打算收拾掉她的，但卻突然感到了一股熟悉的視線。那是昨天發現的那個輪回者。
（奇怪？我的名號已經報上去了，竟然還敢留在這裏？難道是因為無法承擔任務失敗的懲罰？但那樣應該會第一時間來找我商量才對，起碼也不會在我戰鬥的時候來偷看啊！）
吳建的威名早就在所有的輪回者中傳遍了，就算沒有經曆過那次戰鬥的輪回者，應該也會去熟悉他的樣子。雖然吳建沒有照過相。但在主神空間，要知道吳建長什麽樣子還是很容易的。
就算這個輪回者不相信明信片上的落款是真的，但總會是去考究一下的。隻要不是智障，李世明見過“夜知春亮”的樣子，應該很容易就形成對比，從而認出吳建。再不濟，知道吳建可能在這個世界，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應該就會發現。
但現在就是。李世明就在監視著這裏，而且完全是沒有注意到“夜知春亮”就是吳建的樣子。
這讓吳建很吃驚，甚至轉頭看向了李世明的方向。
而這時，佩薇.巴洛沃的手部裝甲就要擊中了吳建的頭。
“春亮！！！”村正的花紋急閃，她的叫聲也牽動了菲雅的心。
砰！
撞擊的聲音響起，鮮血流了下來。不過這是佩薇.巴洛沃的血，她根本就沒能碰觸到吳建。就像急行中的汽車撞到牆一樣。她的手皮開肉綻，迸裂出來的血液沿著前端龜裂的裂縫流淌而出。
佩薇.巴洛沃一聲不吭的，從菲雅的角度來看，她並不能看到這是誰的血。所以......
“啊~~~~~”菲雅捂著臉頰，睜大著眼睛，渾身顫抖著。
這究竟是因為她以為吳建受傷了，還是單純地因為看到了血。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垂下了雙手，低著頭，原本嬌柔的聲音也徹底沉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是啊，就這樣做吧。我要虐殺你，聽著你的悲號、你的求饒，但我還是會繼續虐殺你。就跟以前一樣......”
菲雅不僅聲音變了一個樣，就連樣子也猙獰了起來。低垂了右手之中出現了一個小型的黑色正方體，手指靈活地在上麵按著密碼一樣活動著，同時口中說道：“八番機構.碎式圓環態，法蘭克王國的車輪刑！”
菲雅目露凶光，麵前出現了一個帶著長長鎖鏈的黑色大車輪，二話不說就驅使著車輪滾了過來。
車輪以勢不可擋的氣勢碾壓過來，看似失去理智的佩薇.巴洛沃卻奸笑了一下，在千軍一發之際躲了過去。如果吳建還是那個“夜知春亮”的話，這毫無疑問會被車輪碾成兩半。
沒等佩薇.巴洛沃笑完，她就驚訝地發現吳建不見了人影。而那個車輪也沒有停歇，在失去目標之後立刻轉了一個彎，掉頭飛向了在空中的佩薇.巴洛沃。
別看那隻是一個車輪，那可是不祥的詛咒之物。就算是在空中，被擊中了也是會被撕成兩半。不過佩薇.巴洛沃可是憑借著肉體能力和禍具拚鬥的人物，還是勉強著用沒受傷的右手擋住了車輪。雖然無法完全阻止車輪，並沒撕碎了一條手臂，但還是成功地讓車輪偏移了位置。
“啊！！！！！”
佩薇.巴洛沃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而菲雅還想趁勝攻擊的時候。佩薇.巴洛沃的身後突然伸出幾條繃帶，把她拉入了附近的樹叢中，氣息也很快就消失。
失去目標的菲雅並沒有立刻停手，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吳建。
“啊！”
吳建立刻敲了一下她的頭，在發出可愛的呻吟的同時，原本呆萌的菲雅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