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聖杯之內
“一艘船上有三百人，另一艘兩百人，總共五百名乘務人員與乘客，以及衛宮切嗣。假定這五百零一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後剩下的人類。”
在衛宮切嗣降落到其中一艘船上的時候，天上傳來了聲音。而那個聲音簡單解釋一下之後，發問道：“兩艘船底同時開了一個致命的大洞，而擁有船舶修複技術的隻有切嗣一人。在修補一條船時，另一條船會沉沒。那麽，你會選擇修哪條船呢？”
“......當然是人多的那條。”
本是理所當然的選擇，衛宮切嗣卻猶豫了一下。
“當你做了決定後，另一條船上的兩百人把你扣住，要求『先修補這條船』的話，你會怎麽辦？”
“......”
還沒等衛宮切嗣做出回答，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挺機槍。機槍毫不留情地射出了子彈，但他的手指卻是沒有動過。
衛宮切嗣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那兩百個人瞬間就被全部射殺。而那兩百個人，似乎都有著他所認識的相貌，其中一些人甚至對他有著某種意義......
“那麽，剩下的三百人丟棄了受損船隻分乘兩艘新船繼續航海。這次一條船兩百人，一條船一百人。但這兩艘船的船底，再次同時出現了大洞。”
“喂......”
衛宮切嗣隱藏著怒火，然而卻無法讓“她”停下來。
“你被乘坐小船的一百人拉住，要求先修理這條船。你會怎麽辦”
“先等等......這是......”
衛宮切嗣畏懼了，想讓“她”停下來。
“這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需要我來幫你選擇嗎？”
“別開玩笑......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不是“她”的，而且這個聲音是......
“吳建！？”
衛宮切嗣不需要轉身，因為吳建已經站到了他的旁邊。
“你......”
既然聖杯已經準備好了，那麽吳建理應被打敗了才對，為什麽還活著？——這一個問題衛宮切嗣倒也沒有問出來。
“我為什麽還沒死嗎？還是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老實說，我還真的是服了啊。竟然就這樣被擺了一道......不過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你或者聖杯搞的鬼。到底是誰呢？”
吳建摸摸頭一臉疑惑的樣子，但卻沒有任何人來回答他的問題，就連“她”在吳建出現的那一刻也沉寂了下來。
“對了，對了。剛才那個問題你似乎很疑惑的樣子，就讓我來替你回答好了。”
吳建抬起手然後揮下，其中的一條小船被拍到了海裏麵，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漩渦。
“你......”
“有什麽不對嗎？”
吳建淡然地問道，而衛宮切嗣想要揪住吳建衣領的手也放了下來。雖然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但他也是跟吳建一樣的選擇。
“真是不像話啊，竟然會這樣糾結，你這樣也稱得上是正義使者嗎？”
“......我從來都沒有一正義使者自居！”
“真的是如此嗎？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是完全憑本能去做，一點自覺也沒有？”
怎麽可能會沒有，就算再怎麽別扭也好，對於自己所要做的事具有什麽樣的定義，衛宮切嗣還是清楚的。隻是，他害怕正義使者這一個身份被指責罷了。
“別搞錯了，我並不是說犧牲生命就沒有資格當正義使者這種事。如果你真的想要拯救的話，那你剛才就應該毫不猶豫就動手才對。”
毫不猶豫？
“你在說什麽......”
衛宮切嗣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人竟然說要毫不猶豫才對？
“唉，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啊。”吳建搖搖頭解釋道：“聖杯出的那個問題，給出的答案隻有三個。一個是救A這條船，一個是救B這條船，還有一個是兩個都不救。你應該不會給我說那還有隱藏的第四個答案吧？如果是這樣，那我就要向你的語文老師請教一下該怎麽出題了。”
吳建凝視了衛宮切嗣一下，然後就繼續說下去：“這幾個答案所造成的結果頁隻有三個。1：A得救，B沉；2：B得救，A沉；3：兩條船一起沉下去。你告訴我，一個正常人，會選擇什麽？”
“這......”
衛宮切嗣低下頭，雖然是正確的理論，但他卻怎麽也無法釋懷。因為這樣的話，那一直以來困擾著他的到底是什麽——犧牲是那麽簡單就可以解釋的嗎？
“喂，你還真是個死腦筋啊。”
雖然不知道衛宮切嗣在想些什麽，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麽樂觀向上的東西了，所以吳建再次發問道：“那我就問你吧，如果可以選擇兩條船一起救，你會這麽選擇？”
衛宮切嗣猛地抬起頭說：“當然是想辦法去救了！”
“那你在糾結個屁啊！？有得救那當然是一起救，但沒有辦法的話就隻能快刀斬亂麻了。你該不會以為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讓你慢慢找方法吧？”
“我......難道對你來說犧牲生命就是那麽簡單的東西嗎？”衛宮切嗣抬起頭對吳建發問道。
“別搞錯了，那是你的問題啊。”吳建仰起頭藐視著衛宮切嗣說道：“如果是我的話，出題者就會乖乖地把第四個選項給我加上，那就是兩個一起救！”
“哈......哈哈......”
衛宮切嗣無法可說了，隻能跪了下來幹笑著。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啊。”
“實力......？”
“沒錯，以你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隻能選擇犧牲。而我，卻可以將他們全都拯救下來。切嗣，所謂的正義使者，不是想做就可以做的，那要具備無與倫比的實力。”
“......”
衛宮切嗣的嘴一張一合，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還有，你搞錯了一點。”吳建蹲下來與衛宮切嗣對視著：“你不是施與拯救的一方，而是被拯救的一方啊。”
“......我需要被拯救......”
“沒錯，迫使你殺掉父親的那個事件裏，你難道不是渴望著可以完美拯救一切的英雄嗎？”
“哈......難道我隻是因為對英雄的渴望......扮演著正義使者嗎？”
“誰知道？你是為了什麽才走上這條路你自己才清楚，誰也無法替你下這個結論。但至少，你的確是打算去拯救世界，所以我才肯定你。”
吳建站了起來轉過身去，而衛宮切嗣也隨之將頭抬了起來。
“但是，拯救世界——讓世界和平，不再有爭鬥這種事，對你來說太不切實際了，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去做。”
“所以我才要去尋求聖杯！”
“哼，我不會說你的願望可不可能實現這種話，但寄托於這種未知的事物造成的結果就是這樣。”吳建指著船沉下去的地方說道。
“聖杯......會怎樣？”衛宮切嗣站起來問道？
“怎樣？它問你的問題就是答案，最後就隻會剩下你一個人類而已。”
“決不能讓它得逞！”衛宮切嗣露出堅毅的表情說道。
“沒錯，不過就算放著它不管，恐怕它也能在那個世界現形吧。”
“那......我們該怎麽辦？這麽龐大的黑暗，就算你可以將它消滅，恐怕也會造成龐大的犧牲......”
“......對我來說，努力過的話，犧牲倒是無所謂......”
“吳建！”
衛宮切嗣很著急，因為他算是明白了，自己並不能忍受犧牲這種事。
“真是，你著什麽急啊？現在它不是還在聖杯的內部嗎？......不過在外麵的世界，因為那個聖杯已經成型了，所以它可以通過那個孔流過去。”
吳建指了指頭上，而衛宮切嗣也急忙抬起頭，不過因為幻境，他並沒有看到之前的那個以為是黑色太陽的孔。
“那......隻要把那個孔破壞掉的話？”
“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個孔其實就是一個空間孔洞。雖然說可以將它破壞，但也有可能擴大那個孔洞。”
“那到底該怎麽做......”
衛宮切嗣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但吳建卻笑了起來。
“喂，我不是說過你才是被拯救的一方嗎？”
“額......”
“在外麵的世界，應該有一個小聖杯才對，它就是通過那個小聖杯聯係這裏和外麵的世界。隻要你去破壞掉那個小聖杯，就可以切斷它的聯係。”
“......切斷聯係之後，孔洞也不會立刻消失吧，如果它失控的話......”
“那你就不用管了，我正好陪它玩一玩。”
“......難道你打算留在這裏嗎？一旦那個孔洞關閉的話，你也會......”
聽完吳建的話，衛宮切嗣已經準備離開了，但他還是提醒了吳建一下。
“哼，那就多謝你的關心了。穿梭空間正是我的拿手好戲，就不必要你擔心了。”
吳建把手放到衛宮切嗣的胸口輕輕一推，衛宮切嗣就感覺一陣飄渺，等他醒來的時候隻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剛才那一切仿佛就是一場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