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追與逃
黑夜之中，遠阪邸裏麵爆發了強烈的爆炸。
在爆炸過後，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所在的房間已經完全被炸開，頂上開了一個大洞，就連房間（原本是）的周圍也一片狼藉。
言峰綺禮從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觀察了一下四周，自言自語般說道：“不愧是老師，在那種情況下還可以發動這種程度的反擊。”
麵無表情的言峰綺禮語氣中帶有遺憾，在近身又是有心算無心之下，取得的成果不盡如意，不過這倒也達到了他的目的。
此時，一道金光從言峰綺禮身後升起，顯露出了吉爾伽美什的真容。
“沒想到時臣那家夥竟然會有所防備，該不會是你在什麽地方露了馬腳了吧？”
“不，如果老師真的發現了的話，我是不會得逞的。不過，如果你肯保護他的話，我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成功的。老師一點也沒有與我纏鬥下去的打算，應該也多多少少察覺到了你的背叛吧。”
言峰綺禮彎下腰，撿起了遠阪時臣的斷手。
“背叛？你在開什麽玩笑，本王無論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
“先不說這個了，未免夜長夢多，未免還是簽訂契約再說吧。”
“哦？就那麽心急嗎，你也太顧慮時臣了吧。”
雖然是那樣說，吉爾伽美什倒也是在第一時間裏回應了言峰綺禮的契約咒文。
雖然現在的英靈已經是強化到了一個極限，但那並不是無限製提供魔力的意思，而是各種基礎能力提升到了英靈本身的極點，維持存在的魔力還是需要Master來提供的。不過Master提供的魔力還是跟以前一樣，就算英靈的回魔速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這個能力依然需要Master提供最初的魔力才行（如果是Caster的話就另當別論了）。——這也是現階段Master與Servant的關係，似乎是被強化時他們之間的契約也相當有了某種變化。
“很好，這樣就行了。那麽，綺禮。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時臣那家夥有了防備，有跑了這麽久，要找到他可不容易啊。”
被吉爾伽美什以看穿之間心思一樣的眼神看著，言峰綺禮隻是一笑說道：“當然是要去追殺，隻有老師死了才會有讓我感到愉悅的事情發生......現在就先讓我享受一下追殺被弟子背叛的恩師的樂趣吧。”
平淡的語氣，嘴角那一抹笑意，立刻就讓言峰綺禮可怕十倍。如果現在讓愛麗看到，恐怕她已經當場癱坐下來。
麵對這樣的言峰綺禮，吉爾伽美什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既然是弟子和老師的戲碼，那我就不插手了，就讓本王在旁邊看一場好戲吧！”
說完，吉爾伽美什隱去了身形。而言峰綺禮整理了一下衣服，搜尋著遠阪時臣的蹤跡走出了遠阪邸。
此時，遠阪時臣並沒有離開太遠。畢竟他現在不僅僅是手被斬下的疼痛，令咒被奪取的神經般的疼痛。
“嗚......綺禮那不肖弟子，竟然會......吉爾伽美什應該也在那裏才對......那麽簡單就被......是他的引誘嗎？......璃正也聯係不上......果然他也......不，這樣的話他穩住我才是最好的......他也被害了嗎......”
遠阪時臣依靠在一堵肮髒的牆上，如果是平時，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但是現在，不單單是躲避言峰綺禮的追殺，劇痛也幾乎讓他的思考停止。
“哈......哈......哈......”
遠阪時臣痛苦地喘著氣，閉上眼睛仰起了頭，一股英雄末路的感覺籠罩在他的心頭。不管言峰璃正是怎麽樣，他都是不可能去教會尋求庇佑的了。要說回家，他還沒有那麽大的勇氣將言峰綺禮引回去。
（真的......）
真的無路可走了嗎？
遠阪時臣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了吳建的身影。
（不，還有活路。隻要找到他的話......）
疼痛依然纏繞著遠阪時臣，但他必需要快點，不然......
“老師，一向優雅的您既然會為了逃命而躲在這種肮髒的角落，遠阪的名字可是在哭泣啊。”
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因為疼痛已經被背叛的紛亂心緒讓遠阪時臣忘記了時間，就在他以為一點點的時間裏，言峰綺禮已經找了過來。
“逆徒......到底吉爾伽美什給你許下了什麽承諾，讓你背叛我......”
“哦？不愧是老師，竟然猜到吉爾伽美什的背叛......不過那就奇怪了，我們應該沒有露出什麽馬腳才對......而且您也事先有所準備了。”
“嗬，吉爾伽美什對我的不滿早已顯露無疑了，如果不是有令咒在的話他早就殺了我。剛才雖然是事出突然，但如果他有心的話至少也不會被你奪走令咒。而且......直到現在也不見他的蹤影，想也明白你們早就勾搭上了。”
遠阪時臣苦笑著，然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言峰綺禮，因為他很想知道言峰綺禮究竟為什麽要背叛自己。
“老師，您剛才說吉爾伽美什給我許下了什麽承諾。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給我什麽承諾，他隻是指出了我最想要的東西——愉悅。”
“愉悅！？”
遠阪時臣愣住了，究竟這個曾經是自己弟子的男人在說些什麽？
看著遠阪時臣驚愣的臉，言峰綺禮張開雙手。
“沒錯，就是愉悅。我與你們不一樣，我並不渴望聖杯，我隻是想要追求愉悅而已......就比如您現在的表情，就讓我感覺到了愉悅。”
表情？自己現在是什麽表情？
遠阪時臣還真不知道，肯定是很複雜的表情。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去管這些。當務之急，就是從這裏逃走！
爭取到一點時間的遠阪時臣動了，不過他沒有戀戰，隻是攔下了言峰綺禮之後就離開逃開。
言峰綺禮倒也沒有立刻追擊，而是確實地擋下了遠阪時臣的攻擊。
“綺禮，別玩得那麽高興啊，小心被他逃走。”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不知從何處來，提醒著言峰綺禮。
“吉爾伽美什，那畢竟是我的老師啊。要是將他逼得太緊，我可是**溝裏翻船的啊。至於他的行蹤，就麻煩你幫我注意一下了。”
“捉迷藏嗎？倒是挺有趣的。好吧，就讓我幫你一下吧，誰叫我現在沒別的事情要做呢？”
得到吉爾伽美什的幫助，言峰綺禮倒也不怎麽擔心會被遠阪時臣逃得，他反而玩起了貓捉老鼠。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遠阪時臣幾次被言峰綺禮追上。雖然經過幾次交手之後都能順利逃走，但次數一多，就算遠阪時臣沒時間考慮也察覺到了不對。不過他又能怎麽做？也隻能拚命地逃了——也隻能希望能碰上吳建了。
......
“哈......哈......哈......”
經過一段時間，吳建沒找著，遠阪時臣倒是累了。
“老師，這樣您就累了嗎？我可是還沒玩夠啊。”
“......！”
遠阪時臣咬牙切齒地看著慢慢走過來的言峰綺禮，卻又無可奈何。
先不說吉爾伽美什，現在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是言峰綺禮的對手。但他現在又已經沒多少力氣再逃了，唯一能做的，也隻有用眼神殺死言峰綺禮了。
“不用這樣看著我啊，老師。魔術師之間互相殺戮、爭奪聖杯，不是很正常的嗎？一開始，您就應該想到作為Master的我會這樣做才對。”
言峰綺禮的意思就是說，會發生這種事都是不小心的遠阪時臣的錯。而遠阪時臣現在也隻能苦笑著，自嘲地說：“嗬，你說得沒錯。是我太天真了，竟然會相信你這畜生！”
被追殺了半天，遠阪時臣的怒氣終於爆發了出來。他散發出的魔力，讓言峰綺禮也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這一下，他是不打算逃了，哪怕是死，也要與言峰綺禮同歸於盡！
懷著這樣的決心，遠阪時臣揮動著魔力的光芒。然而就在他要攻擊的時候，幾把劍破空而出，射向了他。
“嗚......”
雖然遠阪時臣及時反應過來，但還是被一把劍穿透了身體。
“嗬嗬嗬，老師，您該不會以為我會與你單挑吧？如果是這樣，那您就太天真了。哈哈哈哈哈！”
看著被釘在地上的遠阪時臣，言峰綺禮大聲發出了嘲笑。此時，吉爾伽美什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不是時臣嗎，還真是狼狽呢！”
吉爾伽美什絲毫沒有正眼看向遠阪時臣，而且還落井下石般說道：“竟然弄髒了本王的寶具，那就送給你當冥土的伴禮好了。”
“噗......”
被兩人嘲笑的遠阪時臣，隻能無力的指著他們，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可是，因為吉爾伽美什的故意，也因為他之前的抵抗，讓他並沒有立刻死去，反而要在他們眼前掙紮。
此時的遠阪時臣充滿了悔恨，但對於魔術師來說死並不是那麽的可怕，臨死之前他想到的是老婆和兩個女兒。
（小櫻......）
臨死之前，掛念在他心頭的第一個是他的小女兒——櫻。如果是之前，他不會有什麽愧疚，但知道她的苦難之後，又如何讓他不掛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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