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方竟然掛了。
紀眠一愣,是不接陌生號碼的原因嗎?
她架不住好奇,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的號碼熟爛於心,她再次撥打過去。
她想著,如果對方還是不接聽,那就算了吧,凡事也講究個緣分,說明兩人沒緣分,她再也不會糾結這個未知號碼了。
第二通電話一直都是忙音,對方沒有掛斷,也沒有接聽,就任由手機鈴聲在那兒響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紀眠以為電話會自動掛掉的時候,沒想到那頭突然接聽了。
她心髒緊張得都要漏掉一拍。
“哪位?”
那頭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她聽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聽過。
裴?裴警官?
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記得裴硯的電話。
她剛要開口表達疑惑,沒想到那個女傭急匆匆地找了過來。
紀眠心虛,快速掛掉電話,把通話記錄刪除。
“是你的手機嗎?我剛剛撿到了。”
傭人連連點頭,紀眠把手機遞了過去。
她很怕裴硯會繼續打來,但萬幸的是並沒有,女傭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紀眠的心從頭到尾都砰砰亂跳,她快速回到了房間。
她拿起自己的手機,嚐試撥打那個號碼,但都顯示空話,打不了電話,發不了短信。
可明明不是空號,女傭的手機就可以打過去,這是為什麽?
她明明和裴硯並不熟悉,可為什麽一直記得他的號碼?
紀眠很想搞清楚一切,可每次深想下去,腦袋都會疼痛無比。
她冷汗淋漓,麵色發白,無助地坐在地上。
不能再想下去了,腦袋疼得快要炸開,真的要疼死了。
夜幕降臨,陸行川才回來,他帶她出門吃飯。
他為她貼心地戴好帽子口罩。
“外麵有風,小心著涼。”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不至於這樣吧。”
“你這一年大病小病不斷,我也是怕了。保險一點,總沒有壞處,你就當是讓我安心,聽話好不好?”
紀眠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這次去的餐廳,沒有其他客人,偌大的餐廳隻服務她們兩個人。
“沒別的客人嗎?”
“我隻想和你共進晚餐,不想任何人打擾,所以包場了。”
陸行川溫柔地看著她。
紀眠微微蹙眉,那在這裏和被關在陸氏公館有什麽區別。
她有一種感覺,不是陸行川擔心她見風感冒,而是她好像見不得人一般,不能讓外人看到她和陸行川並肩走在一起。
這頓飯沒有別人打擾,她吃得意興闌珊。
“怎麽?不高興嗎?”
陸行川看出她心情欠佳。
“我想出門,不是這樣子出門。哪怕出門什麽都不幹,就在外麵走一走都是好的。”
“覺得約束了?等你的病徹底好了,我會帶你出門的。要不,我們出國散散心?”
陸行川耐心地提出意見。
“我不想出國,我就想去大街上走一走,周圍熙熙攘攘,讓我覺得自己沒有脫節。”
陸行川蹙眉,沒有回答。
“我是見不得人嗎?我不是你陸行川正牌女友嗎?”
所有人都知道兩人好了幾年了,他的親朋好友自己也都認識,為什麽現在出個門反而偷偷摸摸的。
她想不明白。
“眠眠,你還是個病人。這一年你的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我實在不放心你出門。再治療一段時間,你想去哪裏都可以。眠眠,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讓我怎麽活?”
“眠眠,你就再忍耐一下好不好?我打算帶你去國外一趟,我們好好散散心。”
陸行川言辭懇切,她凶了他,他也沒有半點脾氣。
紀眠最終心軟答應。
“那我到底是什麽病,什麽時候可以好呢?”
“醫生說你是精神方麵的疾病,你被嚇得不輕,剛被救下來的時候,精神失常,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後來你總感覺那群綁匪來找你算賬,你自殘過也傷過人。現在總算平穩下來,但醫生說仍沒有痊愈。”
“我不讓你去人群紮堆的地方,也是為了你好,人一多,你就會緊張受刺激。因為你病得厲害,記憶還有些錯亂,你最近是不是經常無端想起一些不相幹的人?”
“你怎麽知道?”
紀眠脫口而出。
陸行川聽到這話,心髒一沉,眼中的陰鷙一閃而空。
他再次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
“所以啊,我這才不讓你出門,你懂我的用心良苦了嗎?等你病好了,去哪裏都行。”
紀眠最終被說服。
她可能真的生病了,做夢夢見神秘男人,記得裴硯的電話。
吃完飯,兩人一起回去。
紀眠晚上睡覺,又夢見那個男人,始終模糊著一張臉。
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麽都無法看清。
這幾天陸行川也不去集團了,就在家裏照顧她。
“陸行川,我們結婚吧。”
紀眠鼓起勇氣提了起來。
她好像病得越來越厲害了,她頻繁地做夢夢見別的男人,她很害怕。
她怕自己精神出軌。
她和陸行川已經相愛四年,也應該瓜熟蒂落了。
她本以為自己提結婚,陸行川一定會立刻答應。
可他隻是高興,將她一把摟在懷中。
“眠眠,你終於要嫁給我了。但……還要再等等,有些事情我沒有處理好。”
他還沒有給紀眠安排新的身份,她不能再用紀眠這個名字了,要換一個新的。
“什麽事情沒處理好?”
“結婚的事要從長計議,還要再籌備一下。”
“那我們可以先領證。”
“也、也不急。”
陸行川委婉拒絕,她不明白領個證而已,有什麽好猶豫的。
難道,陸行川不想娶她?
“你不想娶我嗎?”
“怎麽會,我做夢都想要娶你,隻是……眠眠,再等一等。”
紀眠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自己等什麽。
她本來也是腦子一熱才想結婚的,可陸行川有什麽難言之隱,一直要再等一等,她便覺得索然無味。
陸行川也沒有拒絕結婚,隻是等一等而已。他倆的感情總算開花結果,馬上就瓜熟蒂落了。
可紀眠心裏竟然沒有絲毫開心的心情,反而沉甸甸的。
是夜,她又夢到那個男人。
這次不一樣了。
那個男人竟然壓著自己,肆意撕扯她的衣服,與她耳鬢廝磨。
她就像是鬼壓床了一樣,根本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