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霜霜聽到這話,滿眼絕望。
她不得已打開自己的衣帽間,依依不舍地拿著自己的包,現在隻能把這些賣了,東拚西湊才能湊夠這一大筆錢。
“我這包買來的時候都二百多了,我沒有背過幾次,你給我一百,太過分了吧?”
“這已經不是新款了,你要是早一個月,新款沒有出來,說不定還能給你一百八的樣子。可現在已經很少人買這個了。就算沒有背幾次,也是二手的了。你要賣嗎?賣的話我今天就打錢,把你這些東西都包圓了。”
裴霜霜有些舍不得,又問了一些二手行,但都不能立刻給錢,還是第一家爽快,但給的少。
裴霜霜急需錢,沒辦法隻好答應。
她把自己心愛的衣服包包都賣了,才勉強填上這個窟窿。
把錢給秦順打過去,很快秦順就打電話過來了。
“你還真是爸爸的好女兒,你那幾個姐姐都沒你有出息。還得是我的種!”
秦順真正想誇的人是自己。
“別忘了,也有我一般的基因,我看是多虧了我,是我的基因好。”
一旁的程英也插了嘴,都在爭奪功勞。
裴霜霜聽著心力交瘁。
她最痛惡的就是自己身上流著這兩個賤民的血。
“你們要的我都給了,可以離開帝都了吧?”
“招娣,你怎麽那麽狠心啊。”
“我說了,不要叫我招娣!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那不行,你嫂子她爸出事了,急需要換心手術,你給她安排個好醫生好醫院。”
“你們……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裴霜霜咬牙切齒。
“那我們就去找女婿。”
兩人已經知道裴霜霜怕什麽,專門拿捏她的痛處,讓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裴霜霜掛斷電話,看著空****的衣帽間,隻剩下幾件過季的衣服,她都穿不出去了。
她突然想到了紀眠,哥哥最聽她的話了,如果自己主動去認錯,說不定還能和哥哥修複關係。
現在她已經顧不上和紀眠敵對關係了,隻要能擺脫秦家,她什麽都願意做。
她要不是沒有資源,恨不得找殺手把兩人結果了。
她打聽了一下,得知紀眠和裴硯感情出現問題,紀眠已經搬出去住了。
她一大清早就過去了,正好看到紀眠正在樓下吃早餐。
“嫂子。”
裴霜霜滿臉堆笑,十分殷勤地走了過來。
要是以前,她絕不會踏入這樣的小店,更不會對紀眠如此殷勤。
紀眠看到她狠狠蹙眉。
她像是看不到一般,繼續低頭吃東西。
裴霜霜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坐在對麵。
“嫂子,你怎麽吃這個啊,我帶你去吃點好的?”
“不用。”
她聲音寡淡。
“嫂子,你還在生我的氣?都是我不好,妹妹已經知道錯了。我以後對哥哥也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如今我也嫁人了,對你沒有威脅了,是不是?”
“嫂子,我倆要是一直鬥來鬥去,我哥心裏也不好過是不是?我們倆好了,我哥在中間就不會左右為難。我想了下,我們還是和平相處吧。以前都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我和你道歉。嫂子,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裴霜霜故意撒嬌,拉著她的手搖晃。
紀眠都快要吐出來了。
她趕緊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你哥沒有左右為難,你是被放棄的那個,準確來說你是輸家。既然我已經贏了,為什麽要放過你?”
“我不會原諒你,你回去吧。”
紀眠心裏很清楚,如果這一招有用的話,她就去找裴硯了。很顯然裴硯那兒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這才跑到她這兒來。
幾句話讓裴霜霜麵色難看。
她一想到自己現在很需要裴家的幫助,又忍了下來。
“嫂子,你開口吧,讓我怎麽道歉都可以,哪怕磕頭認錯也行。隻要你肯原諒我!”
紀眠聽到這話都忍不住想笑,看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都能磕頭認錯了。
隻怕,被親生父母糾纏得心力交瘁吧。
裴霜霜這段時間瘦了,臉色也憔悴。
穿得也比以前寒酸了。
“什麽法子都不行,我絕不原諒,因為你不值得。你哥顧念二十年的情分,我和你又有什麽情分?”
因為裴霜霜在,她胃口都差了很多,一碗餛飩都沒吃完。
她直接起身離開,裴霜霜見狀有些氣不順。
她都這樣低聲下氣了,甚至都願意下跪道歉,可紀眠卻絲毫不領情。
她再也維持不住了,忍不住叫住紀眠。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遲早有你求到我頭上的時候。現在對我網開一麵,也是給自己結善緣。我……我隻是暫時遇到了難處,我還是風光無限的陸太太。隻要你幫我,以後我也幫你。”
“如果你不幫我,那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求饒不成,改成威逼了。
紀眠很清楚,裴霜霜是紙老虎,色厲內荏的草包而已。
她不理會,繼續往前走。
“紀眠……我都已經這樣求你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你太過分了,你這種人冷漠自私,隻想著自己,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和我哥分居了,隻怕感情出現問題了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裴太太能坐多久。我告訴你,隻要你和我哥離婚,我有無數種手段對付你!”
裴霜霜氣壞了。
可就在這時,門口迎來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嚇壞了,立刻捂住嘴巴。
完了,裴硯怎麽會在這。
“你怎麽來了?”
紀眠蹙眉,他不是一向躲在暗處的嗎?
裴硯大手強勢地摟住了紀眠的腰肢,她想要掙紮,但奈何他鎖得很緊。
他淡漠地看向裴霜霜:“她永遠是我的裴太太,倒是你這個陸太太,我看要做到頭了。”
“你還想等她落魄的時候,踩她一腳。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我已經讓童序公開你生父母的信息,相信這會兒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了。”
“自詡裴家千金陸家太太,不過如此!你既然有自己的名字,那就不用再姓裴了,明天童序會帶你去改名。”
“那她現在叫什麽?”紀眠忍不住詢問。
“好像叫秦招娣。”
“哦,這種名字啊。”
紀眠都覺得可悲了,她家裏也重男輕女,但也不至於叫招娣這麽慘。
裴霜霜聽到她這一聲揚長的“哦”,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就像是被紀眠隔空打臉一般。
“哥,你為了她,真的要如此決定,完全不顧二十年的情分。”
“不要叫我哥,我從沒有你這樣的妹妹。你不配叫霜霜。”
連諧音都不配。
“我有自己的妹妹。”
說完,裴硯摟著紀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