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繼續加碼,把藏品拍下贈與林薇薇,那他就是拋擲千金為博美人一笑的英雄。

可偏偏,東西沒買到,還落到了前女友手上,這多氣人啊。

陸行川怒氣沉沉地回到包廂,立刻讓秘書去查隔壁的天字房。

“先生……什麽都沒查到。”

陸行川眯眸,放眼整個帝都,能有這本事的,隻怕要和陸家差不多的地位。

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家,隻要花點時間,一定查得到。

“我給你三天時間,查不到,你就可以滾了。”

陸行川沒給好臉色。

“你說紀小姐會去貴賓室道謝嗎?你說一個女人平白無故拿了兩個億的東西,能怎樣感謝?紀小姐該不會……放棄自己,被人包養了吧?”

林薇薇拿這個做文章,本想讓陸行川輕看紀眠,徹底厭惡她。

可聽到這話,陸行川猛地起身。

“隔壁什麽情況?”

“隔壁,熄燈了。”

熄燈,也就是人已經走了,不參與後麵藏品。

他向下看去,紀眠也不在位置上。

他心髒一顫,竟然有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慌亂。

“天字房的人是誰,眠眠你認識?”

“我應該知道他是誰,我去見見他。”

“我和你一起去。”

“學長,這件事有些複雜,後麵我會和你解釋清楚。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做。”

“可是……”

“學長,你信我一次,我不會受到傷害的。”

紀眠再三勸說,安撫住了宋元意,讓他先走,自己才去貴賓休息室。

沒想到在長廊裏遇見了陸行川。

她直接忽視,越過了他,卻不想路過他的時候,被扣住了手腕。

“紀眠,你要幹什麽去?”

“有人送了我這麽貴重的禮物,我自然要去道謝。”

“你真的自甘墮落,竟然出賣自己的身體。你當初委身綁匪,我可以理解你身不由己,可你現在在幹什麽?出賣身體,獲取榮華富貴,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和你有關係嗎?”

紀眠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在丟我的臉。”

紀眠覺得可笑,她還以為陸行川是要救贖失足女人呢,沒想到隻是擔心自己的顏麵。

他是怕自己以後會牽連到他。

“好狗不擋道,讓開。”

紀眠沒了耐心,陸行川也懶得和她解釋,強行要把她帶走。

“你放開我!”

可男女力量懸殊,紀眠被他強行帶下樓,就在這時紀眠想起了裴硯教給自己的防身術。

對付男人,要快準後,直攻襠部。

“嘶——”

陸行川被踹了一腳,疼得倒吸涼氣,彎腰扶牆。

紀眠趁此機會掙脫。

陸行川臉色很差,她這一腳很重,該不會斷子絕孫了吧?

她嚇得連連後退,看著陸行川慢慢跪在地上,疼得冷汗淋漓。

她不敢耽擱,趕緊打了120。

就在這時,林薇薇趕到。

“紀眠,你對他做了什麽?行川……行川……”

陸行川疼暈了過去。

很快救護車來了,同時警車也來了,將紀眠帶走了。

林薇薇控訴她惡意傷人。

林薇薇上救護車的時候,惡狠狠地看著她:“如果行川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紀眠被帶到了審訊室,一五一十地把過程交代了。

很快,醫院那邊的結果出來了,那玩意沒有廢,但也傷得不輕,肯定要休養幾個月看看有沒有留下後遺症。

現在陸行川還未清醒,林薇薇揪著不放,非要紀眠坐牢。

“你可以請律師辯護。”

她還可以聯係外界,紀眠拿起手機,腦海裏浮現出裴硯的模樣。

她似乎給他惹禍了,他肯定後悔娶自己了。

她輸入號碼,想要撥打過去,卻不知為何沒有勇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女警通知她。

“紀眠,你被保釋了。”

紀眠一愣,出了審訊室她看到了正在簽字走流程的裴硯。

警局的人對他十分敬重,說話客客氣氣的。

“你……怎麽來了?”

“為什麽不聯係我?”

“我……我沒臉,我給你惹事了。”

“看著我,你覺得我像是怕惹事的人嗎?”

“我會不會坐牢?”

“陸行川騷擾你,你正當防衛,坐什麽牢?和我回家。”

最後四個字,像是有魔力一般盤旋耳邊。

紀眠立刻活了過來,跟上了裴硯的步伐。

……

醫院,陸行川昏睡一天,有不少醫生來檢查他那個。現在有一項很重要的檢查就是傷好後能否硬起來,一想到那些人都盯著他能不能支棱起來,他就覺得自己已經萎了。

尤其林薇薇還一直在耳邊說:“行川,不論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不離不棄。”

他一個頭兩個大,他還沒廢呢。

“紀眠後麵有去感謝那個人嗎?”

林薇薇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陸行川這語氣不像是追責。他竟然還在意紀眠有沒有和別的男人鬼混?

“她把你傷成這樣,你都不怪她的嗎?她那麽狠,是要廢了你啊。我想讓她坐牢,可她竟然那麽輕鬆地放出來了,太氣人了。聽說是有人保釋,看來她離開你後,過得很好,如魚得水呢。”

“我累了,你讓秘書過來,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林薇薇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陸行川竟然毫無表態。

她隻能把秘書叫來。

“紀眠後麵去了哪裏?”

“林小姐直接報警,紀小姐被帶進去了。”

陸行川鎖眉,他沒想過讓紀眠坐牢,上次她砸了自己,他也沒有追究。

不然,紀眠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她出來就行,她是不是缺錢了,去給她五百萬。讓她安分點,不要再丟我的臉了。”

秘書聽言點頭離開,可走到門口還是折返回來。

“還有事?”

“天字房的客人查到了。”

“誰?”

陸行川眉宇瞬間犀利起來。

“是……”秘書吞吞吐吐起來,甚至有些不敢看他。

“說——”

陸行川冷喝出聲。

“是……是你的至交好友,裴硯,裴總。另外,保釋紀小姐出警局的也是他。”

陸行川猛地捏緊拳頭。

“裴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