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心裏狂喜,他當初在裴氏和陸氏之間糾結了很久。
他是比較中意裴氏的,但裴硯態度強勢,不願讓步太多,不得已之下選擇了陸氏。
但現在,他理虧,隻要擺平這件事,誰都可以。
方同走後,陸行川麵露難色。
秘書也適時開口:“先生,按理說你不應該接這個,紀小姐……不太待見你。”
“我知道,但這利於陸氏集團,我總要試試。我可以給她好處……”
秘書想要張嘴說點什麽,卻又忍住。
紀眠明顯不是好處就能收買的。
她背後是裴硯,想要什麽要不到?
陸行川不過是被激將法,不願輸給裴硯而已。
不論是生意還是紀眠,他都不願承認輸給裴硯。
陸行川扶額,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對麵很快接通。
“賢婿,你可很久沒給我電話了。眠眠還好嗎?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陸行川一愣,紀家人竟然不關注帝都的消息。
想想也是,紀父當年破產,在好友麵前抬不起頭來,才去了南方。
拖家帶口,明顯是不想再回來了。
帝都對於紀家來說是一塊心病,紀父不再關注帝都動態。
就連自己的親女兒,也不關心了,就因為心病……
隻是讓他意外的是紀眠竟然沒把兩人分手的事情告訴紀家。
“叔叔,我和眠眠分手了、”
“什麽?是不是眠眠做錯事了?都怪我沒有好好管教他,她惹你不高興了嗎?你大人有大量,可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紀父趕緊說道。
“沒有,是我對不起她。我……我出軌了,和別人好上了,她眼裏容不得沙子和我分手。”
“這……這……”紀父結巴了半天,良久才說道:“那她也有問題,如果沒有問題,你又怎麽會去外麵找別的女人呢?都是我不好,對女兒管教不嚴。”
“叔叔,是我不對。”
“不不不,是眠眠不對,我把她養得太嬌縱了。那這次……賢婿是想複合嗎?”
“隻怕她現在看不上我了,和裴氏集團的裴硯打得火熱。隻是裴硯當臥底警察多年,樹敵無數,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裴氏守不守得住?”
“先不說這個了,我有件事需要叔叔幫忙……”
“你說你說,我一定幫,這些年你幫了我家那麽多忙,別說一個了,一千一萬個我也會幫。”
陸行川掛斷電話,就去找紀眠。
紀眠剛帶著童序下樓,就被陸行川堵在了醫院門口。
“能找個咖啡館,談談嗎?”
“我和你還有什麽好談的?”
紀眠十分抵觸的看著他。
“叔叔,你看她現在連和我談一談都不願意了。”
紀眠這才注意到陸行川帶了耳麥,正在和人打電話。
她聽到內容,心髒一顫,難道……是她爸?
“陸行川,你都幹了什麽?”
“和我談一談。”
紀眠正想拒絕,手機響了,看了眼來電顯示,她心情十分複雜。
她在帝都受了無數委屈,她沒有主動告訴過他們,但凡他們關心她這個女兒,打個電話問問,或者看一眼新聞,就明白她有多艱難。
可偏偏他們就像是沒有她這個女兒一般,不聞不問。
她就像是個交易品,給了陸行川,就和他們無關了。
他們換來了原始資金,獲得了重新創業再來的機會。
他們在帝都摔了個大跟頭,被人恥笑,死也不願意回來。
連帶著,把她也不要了,似乎一想到她,就能聽到那些好友的嘲諷。
“老紀啊,你生了個好女兒啊,聽聞是去夜總會賣身,才得幸遇見了陸總!恭喜啊,得陸總青睞,你翻身了。”
她爸嫌棄她丟人,從那個時候估計就想過放棄她了吧。
她思緒回歸,手機還在響著,她鼓起勇氣接聽電話。
“爸……”
“你別叫我爸!你知道外麵人都怎麽議論你嗎?說你是狐狸精轉世,勾引了陸行川,又去勾搭裴硯!你當初已經丟了臉,決定跟了陸行川,就應該從一而終,不應該再鬧風波,導致別人都在議論你!”
“好女不侍二夫,這個道理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難怪前段時間你楊伯伯給我打電話,含沙射影,可笑的是我還沒聽出來人家話裏有話,拐著彎罵我把你教成這樣呢!”
“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也顧及一下我和你媽,還有你弟弟的顏麵?我們也不想攀龍附鳳,你想要飛上枝頭是你的事,不要連累家人。”
“當年陸行川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無以回報,你隻需要答應他一件事,這恩情就能一筆勾銷,我們紀家也不欠著什麽了。”
“什麽事?”
紀眠問。
對於這樣的話,她一點都不意外。
她爸自詡清高,最要臉麵。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反正陸行川會和你談的。和他說話客氣點,他畢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聽到了沒有。”
“我知道了,我會和他談。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嘴上這麽說著,卻不等對方回複,紀眠直接掛斷電話。
掛斷後,她盯著屏幕。
時隔多年父女倆第一次交集,是為了外人,隻有訓斥,都沒有問她被人破壞感情,被綁架有多絕望,也不問裴硯對她好不好,她開不開心幸不幸福。
隻有指責。
女兒……就因為她是女兒。
就因為她當年為了救下獄的父親,不惜出賣身體?
她眼睛通紅,卻強忍著淚水。
陸行川見她那樣,心有不忍,他和紀眠三年,自然知道她和家裏勢同水火。
她父母對她隻有一個要求,不要再丟紀家人的臉。
如今,肯定難以和解。
這都是他主動挑事出來,他問心有愧。
“眠眠,我們談一談,隻要你答應我這件事,我會和叔叔阿姨好好說,都是我的錯,和你無關。”
紀眠沒有回應,直接往前走,進入最近的咖啡廳。
童序見狀,趕緊通風報信。
這個時候他家硯哥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什麽事。”
紀眠聲音都帶著輕微顫抖,她自認為已經隱忍的很好了,但她是個人……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方家的事不要追究了,老母親也不容易。要我說,也是那個人不懂事,既然決定幹這一行了,又虛偽的推辭什麽呢?”
“況且,是他自己跳樓的,也怨不得別人吧。也沒鬧出人命,隻是昏迷而已。”
陸行川開口,紀眠就像一巴掌扇過去。
“在你眼裏,我是不是也是這樣?假清高?虛偽?”
“什麽?”
“陸行川,你是不是忘了,我倆第一次見麵,我也混在那群公主裏,待價而沽,找個合適的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