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心裏還是委屈的。

她承認,媒體是她找的,但殺人什麽的,她還沒想到那一層。

因為紀眠閉門不出,就算她想幹點什麽,也沒機會啊。

誰知道她怎麽就出門了,還被那些線下網友逮了個正著。

得知紀眠重病住院,可能會死掉的時候,她天天燒香拜佛,祈禱她真的死掉!

“行川,你不要聽她一派胡言,我沒有讓人殺她,你可以去查!”

“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陸行川將證據甩向了林薇薇,林薇薇一頁一頁地翻看,臉色白了幾分。

裴硯竟然查得如此細致,她拐彎抹角的去買通媒體,用的是別人的身份信息,可沒想到還是被他查出來了。

她繼續往後麵翻,看到了偽造的聊天記錄,她讓人混進群裏,然後線下集結,趁著人多混亂殺了紀眠。

“這……這不是真的,我沒有做過。”

“所以,你承認是你讓媒體製造輿論,說我知三當三?”

“難道不是嗎?”

林薇薇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索性承認。

“陸行川!林薇薇不知道外媒的事情,我想陸氏集團應該聽說一二吧。我真的知三當三嗎?”

“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陸行川臉色難看至極,死死捏著拳頭。

“你能給我什麽交代,你能殺了她嗎?”

“我會命人看好她,不會再讓她胡亂,讓她這輩子都不犯到你的麵前,夠了嗎?”

陸行川已經後退一大步了,這等於囚禁了林薇薇。

林薇薇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陸行川竟然為了個外人,要把自己關禁閉。

她明明沒有殺人啊!

“行川,為什麽她說什麽你都信?我真的沒有讓人線下堵截她,更沒有讓人趁亂要她的性命!她分明是做局在陷害我!”

“你給我閉嘴!”

陸行川瞪了過去,眼神戾氣嚇人,林薇薇隻覺得遍體生寒。

他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陌生害怕,似乎從未認識一般。

她噎住,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紀眠,你可以走了,後麵就是我們夫妻的家務事了。”

他急於打發紀眠,他絕對不會讓紀眠看到他們夫妻反目成仇。

這樣就會順遂了她的心願!

“我是受害者,如果你不當麵給我解決,那我就報警!”

報警是最公平的了,她當初也是被這樣對待的。

“紀眠,別太過分,我都說了我會約束薇薇,你還要我怎樣?她到底是陸太太,關係我的顏麵,你非要做得那麽絕嗎?”

“那我呢?你讓我鋃鐺入獄,就沒想過我的名譽嗎?陸行川,你這輩子都欠我,你欠的已經不止那三年的真心了,你欠我太多太多!”

紀眠站在至高的道德點,因為陸行川就是有錯,就是對不起他。

以前林薇薇再怎麽鬧,都沒有傷她性命,可這一次,她差點死了。

一個差點死的人,指控負心漢,陸行川背脊發麻,羞愧難當。

他當年明明是施救者,是她心中的神明。

如今墜入地獄,反而被她將軍!

她的詰問,讓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來人,請紀小姐回去。”

陸行川還是有心包庇林薇薇,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叫來秘書,想強行請紀眠離開。

“紀小姐,請跟我走。”

紀眠不願,秘書就強行上手,拉扯之間,傷口裂開,她疼得麵色瞬間慘白,眼淚都快出來了。

秘書瞬間不敢再動了。

“先生,她……她身上還有傷……”

陸行川的心也揪緊。

當年,紀眠還救過自己一命。

“你……你既然身上有傷,就回去好好養傷,不要再出來走動。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再讓你看到薇薇的身影。”

“紀眠,你不要不知好歹,我說到此為止就到此為止。”

“如果我執意追究呢?”

“紀眠!”陸行川眼底發紅:“你非要看我輸得一敗塗地嗎?”

他咬牙質問出來。

她非要把他的自尊往地上踐踏嗎?

非要按著他的頭,承認他當年錯了嗎?

他已經後悔了,但他不能承認,他還有陸家人的傲氣。

“原來,我的一條命在你眼裏什麽都不是,這些都比不上你的麵子。”

“就連你自己都發現你娶了個蛇蠍美人,表麵柔弱,背地裏綠茶歹毒,破壞別人感情。你什麽都知道,看清了她的本質,可你為了麵子,還是眾叛親離地守護她。”

“你想守護的哪裏是她啊,是你那可笑又可悲的麵子。說好聽點,是你的自尊,說難聽點就是知錯不改,還嘴強!”

“陸行川,你就是個懦夫,我瞧不起你。”

陸行川麵色慘白。

他的身份地位,何時讓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

紀眠是第一個,而且還不是第一次,隻是這一次格外嚴重,讓他羞愧難當。

她轉身要走,林薇薇這才回過神來。

她莫名其妙被扣上了殺人未遂的罪名,她如何甘心。

紀眠這一招分明是攻心計,演一出受傷快要死的戲碼,不過是為了逼迫陸行川徹底舍棄自己罷了。

這個賤人,心思還真歹毒。

她不信紀眠為了這出戲,真的讓自己性命堪憂。

隻有心口的傷都是假的,現在化妝師那麽厲害,電視劇特效不都是做出來的嗎?

紀眠想用這招麻痹陸行川,休想!

林薇薇胸有成竹。

“紀眠,話都讓你說完了,你現在想走?我沒有做過,你休想把這一盆髒水往我頭上扣。”

林薇薇大步上前,陸行川見狀想要阻攔,但還是晚了一步。

林薇薇用力的扣住了紀眠的肩膀,然後撕扯她的領口。

嘶啦一聲,衣服應聲而碎。

紀眠下意識捂住胸口,可還是來不及,胸口暴露出來。

她的傷鮮血淋漓,滲透紗布,就在胸衣上麵一點,靠近心髒的位置。

“薇薇,給我住手!”

“行川,我現在就向你證明,她在胡說八道!”

林薇薇強勢地伸手,想要撕扯她胸口紗布。

“紀眠,這樣的把戲我早就用過了,但我用的是真的,你還沒有我豁得出去。”

林薇薇得意揚揚,傷害自己,指證對方,她當初不就做過嗎?

她當初割腕,知道一時半會死不了,及時就醫就行。

可這是心口的傷啊,稍有不慎就會真的要命。

她不信紀眠豁得出去。

她看著紀眠得意地笑,然後無情地撕扯帶血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