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一連幾天都沒有去工作室,宋元意擔心她,給她打電話,她借口身體不舒服,在家裏休息。
宋元意也想去看看,但轉念一想有裴硯在,自己去當什麽跳梁小醜?
她在帝都的房子早就退掉了,直接搬去了和秦舒言住。
秦舒言很擔心她,但一直沒有開口詢問。
直到她住了好幾天,都沒有回去的意思,她才開了口:“你和裴硯這次吵得這麽凶嗎?都在我這待這麽久了,還不回去?裴硯也沒來給你台階下嗎?要我說,這男人真是的,還是要好好**……”
秦舒言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打斷了。
“這次不是吵架。”
“沒吵架就好,那你為什麽不回去,他出差了?”
“我們離婚了。”
秦舒言:“……”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紀眠,半晌回不過神來。
“為什麽?為什麽會離婚!”
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紀眠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們一開始結婚就是因為他爺爺,我想報複陸行川,他是被爺爺逼婚,我們一拍即合。可後麵,我已經不恨陸行川了,他要是和林薇薇分開,我還會難過呢,他倆就應該長長久久地鎖死。”
“那裴硯同意了?”
“他有什麽不同意的,我們倆隻是假夫妻,沒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所以,分得幹脆,互不幹擾。我還靠離婚發家致富了呢!”
紀眠故作輕鬆的說道。
“你真的沒事嗎?”
秦舒言還是憂心忡忡,紀眠越是表現得雲淡風輕,越是心裏有事。
她如果像之前那樣,麵對陸行川的背叛,痛不欲生幾天後就會振作起來,想辦法報複,這說明這事出一口惡氣就會兩清。
可她現在裝得像是沒事人一樣,秦舒言更加擔心。
紀眠心裏也有數,打算隻給自己放一周的假,到時間就去工作。
她現在已經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了,還有個工作室等著她養活,她這個老板甩手不幹,隻會累著學長,她不能那麽不負責任。
她休息了一周,第二天生龍活虎地去了工作室。
她第一個來,直接進了辦公室,悶頭處理畫稿。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宋元意打來的。
宋元意站在門口,聽到辦公室裏麵的鈴聲,都愣了一下,他都沒來得及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你怎麽在這?”
他十分詫異。
“我不在這,我能在哪兒?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我會來上班啊。”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嗎?”
“當然沒事,我就感冒發燒,很快就好了,能有什麽事。”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這回輪到紀眠糊塗了,他說的不是這個,那是哪個?
“你和裴硯,到底怎麽了!”
紀眠一愣,她表現得那麽明顯嗎,秦舒言和她天天住著,能發現她的不對勁,可宋元意不知道啊。
她臉上難道寫著裴硯兩個字?
“眠眠,你不用替他遮掩,他是不是婚內出軌?我現在就去找他,我非要打他一頓。”
“什麽跟什麽,誰婚內出軌?”
“你不知道嗎?”
這回輪到宋元意愣住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打斷了兩人的聊天,她看了眼竟然是陸行川打來的。
她想也沒想直接掛斷,沒想到他又緊接著發短信過來。
“紀眠,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千萬別做傻事,為了他不值得。”
紀眠緊鎖眉頭。
隨即,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秦舒言。
她拿起接聽。
“眠眠,不好了,裴硯官宣訂婚了。”
紀眠大腦一片空白。
她和裴硯剛剛離婚一周,他就官宣訂婚了?
這麽兵貴神速?
“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剛剛,裴硯動身前往國外,要和國外威爾遜世家聯姻,消息都傳遍了,媒體拍到了他上飛機的照片。”
“假的吧……”
“不是的……外媒那邊已經公開了,威爾遜家的千金要和裴硯訂婚!我把匯總的鏈接發給你,你自己看吧,電話裏說不明白。”
很快,秦舒言發來一個整理的合集,裏麵記錄著裴硯和夏洛蒂.威爾遜之間的往來,兩人在國外就在聯誼會上見過一麵,此後裴父裴母就和威爾遜家族走得很親近。
外媒記者拍到夏洛蒂和裴霜霜一起逛街,兩人感情非常好,有說有笑。
後麵還有人拍到裴霜霜被送回國外後,立刻和夏洛蒂現身婚紗店,疑似代替哥哥給嫂子挑選婚紗。
裴霜霜前腳下飛機,後腳就陪人看婚紗了?
裴霜霜被送走的時候,她和裴硯還沒離婚呢?這算什麽?
紀眠看完後,眉頭緊鎖,現在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外媒更是坐實了這個消息。
也有人質疑裴硯,因為前不久爆出裴硯剛結婚,現在怎麽會訂婚呢。
有人在社交媒體公開喊話裴硯,詢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就在二十分鍾前,裴硯給出了回應。
“兩人不合適,已經結束婚姻,從此以後,互不幹擾,各自生活。”
看樣子是上飛機前發布的。
紀眠一條一條翻著看,旁邊的宋元意十分擔心,一直盯著她的臉,可並沒有想象中露出太過悲傷憂痛的表情。
“你還好吧?”
宋元意等她看完,立刻詢問。
“看完了,既然他都公開了,那我也不瞞著了,我和裴硯離婚了。”
她故作輕鬆的笑笑,拿起手機編輯了朋友圈。
“互不幹擾,各自生活。”
這是裴硯的原話。
這也算是對她長達半年的婚姻生活,畫上了一個句號。
至於完不完美,她就不清楚了。
“怎麽這麽突然,是他的錯……”
“不是,我們性格不合適,和平分手,誰的錯都不是……”
“學長,謝謝你的關心,但我真的沒事。裴硯選擇誰是他的自由,不要因為我,影響你們的朋友情誼。學長,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忙了,我手裏一大堆設計稿要弄呢。”
“好,那你有什麽事叫我。”
宋元意走到門口,還是不放心回頭叮囑一句。
“你如果很想哭的話,也可以借我的肩膀靠一下,知道嗎?”
紀眠逗笑了,很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我不會哭的。”
離婚,是她提出來的。
她知道這輩子和裴硯沒有可能,那他和別人在一起,有什麽錯,又不是婚內出軌。
她如果為這個哭,那就真的太矯情了。
紀眠輕輕放下手機,繼續專注地完成工作,宋元意怕她逞能,還故意在門口停留一會,偷偷在門縫裏看她。
就在這時,向晚急匆匆跑來敲門。
“紀總,不好了,我們的線上款出現問題了!”
紀眠心髒一緊,果然,最麻煩的問題來了。
她和裴硯離婚的事情人盡皆知,那麽平日積怨的人都會往死裏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