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被帶到了別墅。
他渾身是血,衣服破破爛爛,白色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他鼻青臉腫,一隻眼血肉模糊,已經徹底瞎了。
他倒在地上,不斷咳嗽,吐出一大口血。
然後翻了個身,躺下,開始大聲笑了起來。
“裴硯啊……裴硯……”
他掉了一顆門牙,說話漏風,聽著非常別扭。
“你應該第一時間把我送到緝私局,可你卻把我私自扣下,你這是想泄憤啦。你不是最剛正不阿的嗎?你不是法律至上的嗎?”
“我會把你送進去,但不是現在。”
裴硯陰沉沉地說道。
“你不該告訴她那些話。”
“咳咳,真怪不了我,我以為她都知道。”
裴硯聽到這話,一腳狠狠踩在了他的大腿子彈孔的傷口處,皮鞋狠狠碾了碾,原本止血的傷口,再次汩汩冒出鮮血。
威廉疼得渾身**,身子抖得厲害。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緊緊扼住裴硯的腳踝,想要把他的腳弄走。
可兩人力量懸殊,他撼動不了一點。
威廉仰視,陰沉沉地看著他。
“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是誰侵犯了紀眠嗎?放了我,我告訴你。”
裴硯緊鎖眉頭。
“我所有的據點都被你搗毀了,在金三角威名掃地,已經回不去了。我所有的犯罪證據你都掌握,無非想找到我的上家,你都有線索了!你就把我當條狗放了,以後我一定夾著尾巴做人,好不好?”
“告訴我,到底是誰侵犯了她!”
他趕到的時候,她衣衫襤褸,頭發淩亂。
威廉被捕,看到他要進船艙解救受害人的時候,發出張狂的笑。
“裴警官,你來晚了,這個女人我們已經享用過了。陸行川的女人,滋味果然很好。她身上還殘留藥效,沒人解決她會死,裴警官看看,選誰解決比較好呢?你是要看著受害者死在你手裏,還是玷汙她呢?”
裴硯從那個時候就想殺了威廉,但礙於法律,他沒辦法。
他也安慰自己,威廉最終一定會槍決。
但沒想到威廉竟然偷梁換柱,逍遙法外。
但沒關係,現在還是落在他的手裏。
“告訴我,還有誰!”
裴硯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像是從地獄而來,不含一絲溫度。
“你先答應放了我……”
“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裴硯抬腳把人踹翻,已經忍無可忍了。
威廉蹙眉,覺得自己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抓去坐牢,裴硯不會私自處決。
“還有老黑,他和我同在金三角,負責的區域不一樣,我們兩個人多有合作。當時,他就在我的船上,我得到這樣的尤物,先邀請老黑品嚐。事後他就離開了,你要是來早點,他也跑不掉。”
“還有老黑下麵一個得力心腹,替他在外辦事的,好像叫k,是個頂級殺手。”
“就這兩個,其餘人還沒來得及,你就來了……我都沒有……”
“你確定沒有?”
裴硯無情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沒有……真的沒有……”
“放心,我會追查下去,凡是欺辱她的人,我都不會放過。至於你有沒有做過,我不信。”
裴硯一腳狠狠踩在了他的雙腿之間。
“啊——”
威廉發出絕望的慘叫聲,直接痛暈過去,臉白得不像話,渾身冷汗和鮮血混在了一起。
童序在一旁看著,都覺得褲襠一緊,倒吸涼氣。
裴硯居高臨下的看著昏迷不醒的威廉,然後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指,直接丟在了威廉的臉上。
“童序,送到緝私局,告訴局長,我願意和他們合作。”
童序立刻點頭。
他一直以來都在替裴硯打理集團,對他當臥底的事情知道得很好。
今天裴硯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大概聽懂了一些,嫂子被欺負了,硯哥要將那天在船上的人走私犯,全都解決了,一個都不留。
現在逃走的就是老黑和殺手阿K。
童序辦完事回來,看到裴硯收拾東西正要出門,看樣子是去醫院。
“硯哥,去看嫂子啊?”
“嗯。”
“嫂子還是不能原諒你嗎?你也是無計可施,難道讓別人替嫂子解決嗎……”
“不要再說了,以後不準提,這是她的傷心事。不管如何,我都做錯了事,她有權利不原諒我,我也不敢奢求她的原諒。”
娶她為妻,是因為多年所愛,也是怕她換了個人後,別人會嫌棄她。
最起碼裴硯敢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嫌棄她,隻會心疼!
裴硯去了醫院,還是碰壁。
紀眠不想和他說話,就故意裝睡。
他安靜地守在床邊很久,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她在演戲,她覺得裴硯真的很有耐心,她躺著都有點不耐煩了,而他穩穩坐著,坐了兩小時,看了她兩個小時。
她臉上是有花還是有字,至於嗎?
要不是集團有急事,隻怕他還不肯走呢。
人走後,紀眠趕緊起身。
她都快躺的四肢退化了。
不行,得想辦法離開。
她思前想後,覺得隻有一個人會願意幫她,她去找了裴霜霜。
裴霜霜就是不肯轉院,但她也老實了,不敢亂跑,生怕撞見紀眠。
紀眠在樓下,她就在樓上活動,去露台吹風,都不願意下樓曬太陽,要是再碰見紀眠,又要挨一頓打。
這不,護工推著她準備上天台透透氣,結果電梯門打開,就看到了裏麵的紀眠。
裴霜霜嚇得臉色一白,都不用護工推,她兩隻手推著輪子飛快地掉頭往回跑。
紀眠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輪椅。
“怎麽,我很可怕?”
“你……你幹什麽,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這次可什麽話都沒說,你要是再打我,就過分了!”
裴霜霜欲哭無淚。
紀眠推著裴霜霜去了病房,直接讓護工在外麵等著。
“不要進來,這裏是十二樓,我又不會跳下去。”
她冷冷吩咐,護工隻好站在外麵。
“快……快去找我哥。”
裴霜霜害怕的說道。
“誰敢走,試試?”
裴霜霜的護工立刻不敢動了。
病房的門關上,裴霜霜身子抖成了篩子。
她隻恨自己的腿好得太慢,不能拔腿就跑。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紀眠不說話,大步逼近。
眼看人近在咫尺,裴霜霜害怕地護住臉:“隻要不打臉,一切好說!”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那我成全你,消失在你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