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從別墅離開,難道要跳入另一個火坑嗎。

紀眠不斷掙紮,強烈的求生意識,讓她有了力氣。

可即便如此,男女力量懸殊,她還是比不過。

“放開我!”

她急得快哭出來,聲音帶著哭腔。

“放心,叔叔會好好疼你的。老天爺也是可憐喔,把你送給了我!”

男人露出貪婪猥瑣的笑容。

紀眠隻覺得惡心。

她順手摸到了一塊石頭,狠狠朝著他砸了過去。

也不知道砸到了哪裏,男人吃痛鬆開了手。

紀眠趁此機會,趕緊往外跑。

要是被拖拽到爛尾樓裏,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媽的……”

司機在後麵咒罵出聲,然後追了上來。

“有沒有人?救命啊……救救我……”

“有人強奸,救命——”

她隻能大聲呼救,希望有人路過這兒,能夠救她。

突然,她後腦勺鈍痛,她整個人朝前摔了下去。

司機拿石頭丟了她,砸到了後腦勺,後麵有濕熱的**流下。

她渾身是傷,卻還是第一時間爬起來。

她終於回到了馬路上,想要搶他的車開走。

可她沒看到鑰匙,男人追了上來。

她這才看清,她砸到了男人的大腿,以至於他走路一瘸一拐,無法走快。

她突然看到有人開著車來。

刺目的遠光燈,晃得她睜不開眼來。

她不顧一切地衝到了車子麵前。

刺啦——

刺耳的輪胎抓地的聲音。

她緊張地閉上眼,害怕得要命,好在車子在眼前幾十厘米的地方停下。

她甚至都能感受汽車冒出來的熱氣,噴灼著臉頰。

她的身子,無力地倒下。

“抱歉抱歉,我女朋友不懂事,給你們惹麻煩了,我馬上把她帶走。”

司機趕了過來,抱著紀眠就要把人帶走。

這時,車子熄燈,露出全貌。

車上,緩緩走下來一人。

“你說,她是你女朋友?”

紀眠費力睜開眼睛,沒想到竟然在這兒看到了陸行川。

她心裏一沉,都害怕他會見死不救,畢竟兩人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陸……陸總?”

司機怔住,畢竟經常在電視上看到陸行川的身影。

陸行川看著他懷中虛弱不堪的紀眠,一副被人欺負狠的樣子。

他危險眯眸,拳頭無聲握緊。

“把他,帶回去審問。”

“是。”

助理上前擒住了司機。

紀眠沒了支撐力,軟綿綿倒下。

陸行川心髒一緊,用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她,將她牢牢抱在懷中。

她全身血汙,傷得最嚴重的就是後腦勺,還在汩汩往外冒血。

陸行川將人打橫抱起,紀眠已經徹底昏迷過去。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安穩,眉心緊蹙,喃喃自語。

“放過我……放過我……”

陸行川將她抱上車,大手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頰。

“紀眠,你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還被我撞見了。”

他幽幽地說道。

他也沒耽擱,一腳油門,趕緊把人送去了醫院。

讓他震驚的是,她不僅是後腦勺的皮外傷,竟然還營養不良,導致的體虛。

裴氏的總裁夫人,竟然營養不良,這傳出去像話嗎?

紀眠,到底經曆了什麽?

她掛了營養液,傷口感染,燒了好幾回。

後麵終於穩定,退了燒。

關鍵,這都過去一天多了,沒有人來找紀眠。

裴硯不是很在意她嗎?

陸行川也從司機那兒知道了一些,紀眠深夜離開別墅,跌倒在路邊,被他撿了。

他是個老光棍,見色心起,才想著把她帶到無人的地方強迫。

沒想到他剛從外地辦完事情,抄近路回來,正好遇見。

“裴家別墅那邊打聽到了嗎?”

“打聽到了,紀小姐失手差點殺了裴二小姐,裴先生為了懲罰她給裴二小姐一個交代,把她關了禁閉。”

“別墅裏的傭人斷食斷水,搶了他的手機,把她反鎖屋內。她餓了好幾天,隻能靠自來水度日,是半夜偷偷跑出來的。”

“因為是關禁閉,沒有傭人去紀小姐的房間查看,所以還不知道她失蹤了。但估計,也瞞不了多久了。”

陸行川聽言冷笑:“裴硯在我這兒裝得那麽在乎,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轉而盯著紀眠,心中默默詢問。

“紀眠,你後悔嗎?是不是還是和我在一起更好點?”

紀眠悠悠醒來,喃喃發出聲音:“吃的,有沒有吃的,我好餓……”

“剛熬好了粥,你吃點。”

紀眠迷糊中,感覺有人扶著她起來,然後喂了一口熱粥過來。

她餓得頭暈眼花,就算掛了營養吊瓶,也難以解決腹中的空虛。

她餓得前胸快貼後背了。

粥是溫熱的,清淡養胃。

一口下去,腸道、胃部瘋狂蠕動。

她連續喝了好幾口,要不是碗勺子都在對方手裏,她恨不得直接搶過來,抱著一股腦喝下去。

可對方顯然顧及這一點,怕她喝的太快傷胃,才一直把持著。

吃了一半,對方就不讓了。

“你剛剛醒來,吃得太多也不好,等會再吃。”

紀眠這才回過神來,看向旁邊的陸行川。

看到他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剛剛因為饑餓,大腦缺乏思考,眼裏隻有熱粥,哪裏顧得了喂粥的人。

可現在……

她想到之前自己有次生了場大病,陸行川守著她。

但絲毫不妨礙他,第二天出國,去找林薇薇。

生病的人,是感性的。

但她很快恢複理智。

“謝謝你救了我,醫藥費我會還給你的。”

“你欠我的是醫藥費嗎?你欠我的是人情。”

“我隻欠你醫藥費,你現在救我,是因為當初你沒救我欠下的。”

“還有那三年的真心……算了,不欠的,兩兩相欠,不知道折騰到猴年馬月。我們算兩清了,以後互不幹涉,隻要你管好林薇薇就好了。”

即便現在虛弱,她說話的語氣也半分不讓。

陸行川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那眼神,讓她頭皮發麻。

他是不是有毛病,用這種很感興趣的眼神看著自己幹什麽?

“你以前,完全不需要裝的那樣乖巧,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很有特點,不是誰的影子。”

“合著,還怪我了?”

紀眠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生著病,她早就掀開被子下地走人了。

“不說這個了,這個人,你怎麽處置?”

陸行川拍拍手,秘書把司機帶了上來。

紀眠冷冷看著他。

“報警,法辦。”

“好,聽你的。”

陸行川揮揮手,人又被帶下去了。

紀眠看向病房門口,欲言又止。

陸行川似乎看穿了她的念頭,開口:“裴硯沒有來,他可能都不知道你偷跑出來,還住院了。”

紀眠聽到這話,麵上不動聲色,不想讓陸行川看到自己的狼狽。

可是藏在被褥下麵的手,卻無聲無息的握緊。

裴硯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出來了,難道是想繼續餓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