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回家吧,我累了。”
紀眠顧左右而言其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裴硯無奈地看著她,隻好開車帶她回去。
路上,她假裝睡著了,這樣就不怕獨處尷尬了。
回到別墅,她直接上樓,晚上也沒讓他進來睡覺。
第二天她故意賴床,錯過了和裴硯一同出門的時間。
她下樓的時候,發現傭人正在積極布置客廳。
“這是在幹什麽?”
“過幾天就是先生生日了,我們在偷偷布置,要給先生一個驚喜呢。”
紀眠敲了敲腦袋,她真的是忙忘了,都不記得了裴硯生日了。
裴硯生日就在月尾。
“平常怎麽過的?”
“霜霜小姐會給他訂蛋糕,親自下廚準備長壽麵,還會送禮物。”
“你嫁給我哥,對我哥這麽不上心的嗎?”
樓上傳來了裴霜霜的腳步聲。
她冷嘲熱諷:“我哥剛出門沒多久,就應該把他叫回來,讓他好好聽聽你說的話。”
“裴霜霜,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麵上,我不會慣著你。”
“哼,你以為我想慣著你,我想讓哥高興,我哥要是知道你什麽都沒有表示,肯定會難過。過生日這麽大的事情,你都能忘。這樣吧,蛋糕你來定,那天的晚餐和長壽麵我來準備。”
“至於禮物,你自己想,我可不幫你出謀劃策。”
“你這麽好?”
“哼,我是為了我哥!”
裴霜霜傲嬌地離開了。
紀眠立刻跑遍了全城的蛋糕店,終於挑了一款不錯的。
但送什麽禮物,她一時間想不到。
裴硯不喜歡俗物,他的身份地位,用錢也買不通。
她想不到好主意,就給老龐和小趙打電話,問問有沒有好的主意。
“要不,你送他一把槍吧,硯哥要不是因為家裏的原因,都不會退伍的。”
小趙想也沒想地開口:“不過我國槍支規範嚴格,私人不能擁有,需要申請。其實硯哥這種算特殊身份,是可以申請成功的。”
“申請的話要多久啊?他要是去申請,我禮物不就沒驚喜了?”
“我可以操作申請,不需要硯哥出麵。但這個流程,就算我加急,也要一周了。”
“一周……裴硯生日肯定過了。”
“要我說,幹脆不過了,硯哥在我們部隊的時候,根本不過生日。可能是我們都是一群大老粗,沒細心留意過。出任務了,硯哥估計也忙,沒空慶祝吧。男人真沒有那麽矯情的。”
“你先幫我申請著,我再想辦法弄點別的東西。這把槍,後麵再給他。”
紀眠依然覺得槍是最適合裴硯的。
其實以裴硯這樣的身份地位,手眼通天,完全可以通過自己的渠道獲得。
但她想,裴硯這樣剛正不阿的人,肯定不會知法犯法。
所以,還是走流程申請吧。
紀眠之前給他定製過西裝,現在再送也不合適。
她打算自己做一條腰帶和領帶,專門配他那套西裝。
別看隻是小小的配飾,真花起心思來也是非常耗費時間精力的。
她還會刺繡,這種精致的物件,不能機繡,否則就不靈動了,隻能一針一線地自己親自繡。
她熬了好幾晚,終於上麵繡下了山河圖,中間穿插著金線,就像是無盡霞光落在大好山河一樣。
很快就到了裴硯生日。
她正在客廳放置蛋糕,皮帶和領帶裝在一塊,就在蛋糕旁邊。
她環顧四周,裴霜霜還說要精心布置,這會兒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
廚房也沒人燒火做飯,難道要出去吃嗎?
她正想著,外麵響起了汽車鳴笛的聲音,沒想到裴霜霜和裴硯在一塊。
一向活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裴霜霜此刻十分安靜,乖乖站在他後麵。
“裴硯,你回來啦,晚上我們出去吃嗎?蛋糕是不是要帶著出去?”
裴硯身影僵住,眼神陰鷙地看著桌子上的蛋糕。
“你準備的?”
他冷冷的說道。
“怎麽了?”
紀眠下意識後退一步,覺得背脊發涼,他現在的眼神好可怕。
裴霜霜趕緊開口:“哥,嫂子新來的不知道,你就不要怪她了。嫂子,我哥小時候就是在生日宴上被綁架,差點死了,此後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紀眠聽到這話,麵色一白。
明明是裴霜霜說,要給裴硯準備生日。
沒想到……
難怪,她會那麽大方地讓自己準備蛋糕,絲毫不怕自己搶走她的功勞,原來挖了個坑在這兒等著她。
“紀眠,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我從不過生日。”
裴硯第一次用這種冰冷的聲音和她說話。
“知道了。”
“把這些拿走,不要礙我的眼。”
裴硯說完,轉身離去。
“哥,你去哪……”
裴硯一言不發,獨自上車。
“又離開了,每年的今天都要夜不歸宿,也不知道去哪裏。”
裴霜霜嘟囔著。
紀眠將蛋糕交給了傭人:“拿下去,分了吃,別浪費。”
傭人表示不敢,怕吃了蛋糕,裴硯怪罪。
“直接扔了就是。”
裴霜霜上前,將蛋糕扔在了地上。
蛋糕摔了出來,弄了一地的奶油。
這家蛋糕,是她跑遍了帝都所有的蛋糕店,品嚐了多少塊,才確定下來的。
怕他不喜歡吃甜膩的口味,特地訂了海鹽,畢竟清新一點。
可現在,自己的心血被裴霜霜糟踐在地上。
她強忍著一口氣,道:“那你們清理幹淨。”
說罷,她就要拿著禮盒轉身上樓,沒想到裴霜霜衝了過來,將盒子搶走了。
裴霜霜拿出那條領帶:“你為了討好我哥,真是不遺餘力啊。”
“還給我。”
“我就不還!”
裴霜霜直接拿起剪刀,將她耗時幾個晚上,一針一線地刺繡領帶,絞碎幹淨。
她臉上囂張得意的笑,刺得紀眠眼睛痛。
紀眠再也忍無可忍,她縱容裴霜霜蹦躂太久了。
她大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裴霜霜猝不及防,臉頰紅腫,身子也連連後退,跌坐在沙發上。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紀眠……你竟然敢打我?”
“你故意設計,下套害我,還糟踐我的心血!我為什麽不能打!”
“怎麽,你急了?那你故意害薇薇姐的時候呢?”
“我沒有主動害過林薇薇,是她想要迫害我在先。”
是林薇薇想挖國際設計師,給她鎮場子,是林薇薇把她的員工都挖走,是林薇薇故意在設計師交流會上,故意打壓……
她不過是將計就計,原本林薇薇也可以很體麵地輸,但她太貪心,也太惡毒,這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把薇薇姐害得那麽慘,你還好意思說?我可不像薇薇姐那麽好欺負!”
裴霜霜挨了一巴掌,怎麽能咽下這口氣,抬手就要打回來。
可紀眠絲毫不慣著,抬手扼住她的手腕,反手又抽了一耳光。
裴霜霜兩邊臉頰對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