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那次以後,周承誌對南梔的態度徹底轉變過來。
在他看來,陸景辰能看上她,自然有別的女人沒有的東西。
所以他相信自己這番話,南梔能懂陸景辰的口是心非。
然而周承誌說完很長一段時間,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
尤其是對於周承誌這種不屑於浪費時間在女人身上的男人。
其實也不過一兩分鍾。
南梔很平靜的點了下頭,“我知道陸景辰對我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但僅僅隻能到這裏。”
南梔說完這句話,轉身推開車門下車。
周承誌急了,看著南梔走出去幾步,頭探出車窗,有點氣急敗壞地說:“那你知不知道他已經買了元旦回臨江的車票。”
這下南梔驚住了。
心裏糾結,卻沒有回頭。
周承誌眼看著南梔攔下出租車離開,氣得猛地錘了方向盤一把。
這個女人還真是鐵石心腸,不知好歹!
這邊南梔回去飯都沒吃躺**睡覺。
十一點多的時候,實在是睡不著,起來穿戴整齊,去樓下的快餐店要了一份炒米粉,吃到一半想起什麽似的,又讓老板打包一份。
出了快餐店,街上的人很少,她乘出租車到醫院後,向護士要了病房號,站在門口卻猶豫了。
這個點進去他該睡了吧,會不會怪她打擾他休息?
或者這炒米粉是不是有點太敷衍了事了?
“誰……”
裏麵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南梔推門進去,陸景辰靠在病**,支著小桌板在處理公務。
見到南梔,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不搭理她。
來都來了,南梔便主動開口:“你怎麽知道外麵有人?”
陸景辰眼神沒從屏幕上移過去,“我隻是病了,又不是死了。”
恩,能懟人,說明好的差不多了。
“喝水嗎?”南梔問。
他是想把所有的事情忙“”
“你手裏拎的什麽?”
南梔晃了晃袋子,“炒米粉,吃嗎?”
這下陸景辰眼神徹底變了,“這就是你看人瞧病的誠意?海神沒給你發工資嗎?”
南梔張了張嘴沒說話。
陸景辰嫌棄的眼神在她身上掃描三秒。
“還有這穿的是什麽?你怎麽不弄個麻袋披身上?”
南梔這下徹底黑心了,“那你就當我披了個麻袋在你身上吧。”
陸景辰頓了幾秒說:“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把飯拿出來。”
說話中氣十足,這是做了闌尾炎手術的傷患嗎?
陸景辰合起電腦,南梔有眼力見地搬走,把塑料袋打開,一次性飯盒放在桌子上,南梔拆一次性筷子包裝時,陸景辰嫌惡地開口:“消毒櫃裏有飯盒。”
“這有區別嗎?”南梔不聽他的話,掰開一次性筷子,遞過去,“吃不吃?”
陸景辰算是明白了,這哪裏是來瞧病的,分明是來看笑話。
心裏有氣,但看在她大晚上盯著寒風過來,算了,給她一次麵子吧。
拿起筷子,看著粘成一個方塊的東西,有點下不去口。
南梔拿來筷子,抖了兩下子,剛好半盒的米粉,堆成高高一座小山。
“吃吧,他們家口味還不錯,老板娘天天刷鍋。”
陸景辰第一口還沒咽下去聽南梔這話,瞬間沒了胃口。
“這是正常餐飲店老板幹的事嗎?”
南梔坐在床邊的沙發裏,無視他的白眼,看著床頭上的病曆卡,想了想問:“你最近很忙嗎?”
“我哪天不忙?”
南梔又問:“周承誌說……”
陸景辰抬頭看她,似乎在等她說下去。
然而南梔跟啞巴似的,不說話了。
陸景辰等了一會兒,繼續吃粉。
術後其實並不建議吃太油膩的東西。
宋家的廚子,芳姨送來不少養胃調理的膳食,他都沒什麽胃口。
不知為何,南梔帶來得到東西,就很想吃。
可能是之前沒吃過吧。
陸景辰覺得南梔多少還算有點良心。
一份河粉吃完,南梔又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陸景辰喝了一口問:“魏賢最近怎麽樣?”
“你問他做什麽?”說完,南梔想起什麽似的看著他。
怪不得魏賢最近對他笑嗬嗬,“是不是你?”
陸景辰沒有否認,“對付這種人,你越忍反倒讓他越得寸進尺。”
這個道理南梔明白,沉默會兒說:“現在有你護著,以後呢?你總不能護我一輩子?”
說完這句,南梔不給陸景辰回答的機會,似乎不太想知道他的答案。
不知道是對他沒有信心,還是知道自己身份,很幹脆地起身往出走。
“等等……”陸景辰叫住她,南梔頓住回頭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把垃圾帶出去,一股兒味。”
南梔攥了攥拳頭,返回去賭氣似的把垃圾桶裏垃圾袋抽出來。
一直到關上門,都沒回頭多看陸景辰一眼。
同樣的,房間裏的男人,也沒出聲。
第二天一早,陸景辰堅持出院,十點鍾準時出現在周會上。
“此次會議是關於最後一批新品投放數據分析會,市場部這邊給出的數據對比前幾次來說……”
其實完全不必親自來參加這個周會。
公司有宋鳴等一些從創業初期就跟著他的技術骨幹,出了重大決策,陸景辰沒有必要出現。
隻是這次時間緊促,陸景辰多放了些心思在這次新藥品上市上。
會議結束後,陸景辰拿著報告去醫院。
院長辦公室裏,白發蒼蒼的呂院長看完數據,沉默不說話。
翟院長忍不住替自己的好學生幫腔,“老呂啊,後生可畏,我們要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
呂院長問陸景辰,“你想好了嗎?這個價格上市後,幾乎和國內各大抗生素藥企有一場硬仗要打。”
陸景辰麵無表情地回:“我隻是想讓困難的病人,有病治,有藥吃。”
“聽聽嗎,老呂,這不是我們學醫的初衷嗎?陸……景辰,他比我有骨氣,我們應該支持啊。”
呂院長知道陸景辰身份,忍不住替他擔憂,“陸家那邊,你想好怎麽交代了嗎?”
“我做什麽,不需要跟陸家交代。”
從院長辦公室走出來後,陸景辰拿著批文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已經凋零的梧桐樹,眼神暗淡下來。
“混賬東西,趕緊給我滾回來!”
陸則行電話跟想象中差不多的態度,陸景辰勾唇淡笑著問:“陸董事長有什麽事?如果是合作,請聯係我的秘書,如果是私事,我想沒有要談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