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12框的葡萄,南梔和陸景辰放進池子裏後,發現工程量超乎自己想象。

兩人紛紛愣住了,尤其是南梔。

今晚這麽幹一晚明天別想上班了。

現在她實習期還沒過,不能輕易請假,尤其是在佟夏還那麽強的前提下,她更不能有絲毫鬆懈。

“那什麽……”南梔知道自己躲不過,要是這個時候溜了,明天陸景辰就能給公司打電話讓把合約停了。

“你先說?”

“要不我們搖人吧。”

瞧南梔沒出息的樣兒,陸景辰覺得這個想法不錯。

得到應允後,南梔第一個打電話給佟夏。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反正這個項目拿下來,佟夏也有獎金,偶爾合作一下也挺好。

佟夏接到電話時在送宋雅欣回家的路上。

“你要是不帶我,咱倆就絕交!”

“行,那你得跟我保證,去了不許鬧,聽我的話!”

宋雅欣被佟夏訓的沒了脾氣,“好,我答應你,如果南梔不作妖的話我不鬧。”

“你少來,哪次不是你主動招惹人?”

到了南梔發來的莊園,破敗的一幕,讓她嚴重懷疑這是陸景辰該來的地方嗎?

兩人猶豫之際,遠處開來兩輛車。

周承誌和沈措下車後,宋雅欣還記著剛才的仇,翻了個白眼拉著佟夏主動往裏麵走。

不搭理身後的兩人。

十分鍾後,六個人看著飄在池子裏的葡萄,麵麵相覷。

“這不會要一顆顆剪下來,清洗後再撈出來吧?”

南梔也是第一次釀酒,剛才在網上走了以下步驟,“恩,好像是這樣。”

話音落下,周承誌第一個打算開溜,陸景辰手快的揪住他的衣領,“想逃?合約不想要了?”

“兄弟,侮辱人的方法有很多,咱別挑這種最折磨人的成不成?”

周承誌十二歲時看過老太太釀酒,那天他翻牆出去打遊戲,父母以為他丟了,發動全部關係網尋人。

就連警方也驚動,誰料打遊戲打累了的周承誌躲在網吧機房箱子裏睡著了。

醒來後被送回去,周父一頓皮帶炒肉少不了。

周承誌趕緊去莊園找老太太,在老太太的轉圜下,周總才沒動手。

死罪可逃,活罪難免,他被老太太喊來釀酒。

摘葡萄、洗葡萄、破皮、發酵。

從那以後,周承誌再也沒吃過葡萄。

這輩子和葡萄不共戴天。

噩夢重現,這簡直比殺了他都還折磨人。

這件事陸景辰聽說過。

在他看來,既然都經曆過一次,再來一次又何妨?

“人多力量大,今天誰也不許走。”

這個時候,周承誌才明白剛才為什麽陸景辰說忙完了輕嗤大餐。

後悔明細來不及。

因為宋雅欣已經過去把門反鎖了。

轉動著手裏的鑰匙,示威的挑眉:“今晚不幹完這些活兒,誰都不許走。”

得,又來一個報仇的。

周承誌覺得自己吃飽了管這檔子事。

悔恨不已。

南梔找來剪刀,佟夏之前在國外對釀酒有些了解,自告奮勇的過去放水,宋雅欣則擠過去,夾在南梔和陸景辰中間,拿起葡萄,一顆顆剪下來。

南梔小時候沒少幹農活,手法比宋雅欣熟練。

宋雅欣不認輸,也加快手裏的動作,暗自跟她較勁。

陸景辰有點看不下去,“當心手指頭。”

宋雅欣不知道陸景辰說這話是心疼南梔還是自己,跟沒聽見似的,哢嚓哢嚓剪葡萄。

南梔覺得這樣下去不行,隻好放慢手裏速度。

宋雅欣以為南梔服輸了,朝她抬起下巴:“你也不行啊,還以為你多厲害呢?”

孩子帶著幾分傲嬌,這樣的宋雅欣讓人討厭不起來。

“行,你最厲害!”

這時候沈措拿著工具把泡在池子裏的葡萄撈起來瀝水,“剪葡萄的時候把弄破皮,不然影響口感,尤其是你,宋雅欣,隻追求速度,不追求質量,等於白幹!”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剪爛的,怎麽不說是她弄的呢?”

沈措把葡萄放進幹淨的容器裏,伸出兩個指頭,指著宋雅欣眼睛,“我兩隻眼睛都看見是你弄得,你說說你!”

宋雅欣氣的工具一丟,“都欺負我,那我不幹了!”

少一個人就少一分力,南梔趕緊哄:“也有我的份!”

說著踹了一腳桌子下陸景辰的腿。

陸景辰破天荒的說軟話:“不好喝送周二酒吧去。”

“得,我這是是躺在也中槍啊!”

一行人忙忙碌碌,搞完以後天已經亮了。

酒窖像遭了賊似的,慘不忍睹。

南梔一看時間,還能回去洗個澡換個衣服,開門時候,發現門被鎖了。

問宋雅欣要鑰匙。

宋雅欣摸了摸口袋,傻眼了,“剛才不還在我口袋裏嗎?怎麽不見了。”

“不是吧,不帶這麽玩的,你趕緊想想丟哪兒了。”

忙碌了一晚上,宋雅欣這會兒腦袋發懵,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沒辦法6個人又重新加入找鑰匙大戰。

地窖上麵有個天窗,用來做通風口,手指粗的鋼筋,陸景辰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打電話找人過來吧。”

到底是周承誌心軟,見不得宋雅欣被人責怪,掏出手機找開鎖的人。

這個點,人不好找,隻能使用超能力。

司機要從市裏麵趕過來,需要一個多小時。

忙碌了一晚上的南梔,蹲在地上,靠著木桶,昏昏欲睡。

陸景辰在裏麵找出一片保溫用的珍珠棉,鋪在地上,南梔也不跟他客氣,倒在上麵沒多久就閉上了眼睛。

這邊宋雅欣紅著眼看著陸景辰體貼入微的動作,氣的不行,又不敢發作。

佟夏看著陸景辰把西裝外套蓋子睡著的南梔身上,掰過宋雅欣的頭放在自己肩上。

“我疼你,寶!”

宋雅欣今天闖了禍,自知不可饒恕,這個時候在不舒服也不敢跳出來說什麽,否則真的會得罪陸景辰。

現在的陸景辰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會在她被人欺負時,挺身而出,為自己打架保護自己的王子了。

宋雅欣閉著眼睛,眼淚無聲的往出流。

周家司機帶著開鎖師傅打開地窖的門時,看到倒在地窖裏一身汙濁,像逃難的人時,愣住了。

他們家周公子可沒這麽狼狽過?

“你們……少爺……”

“看什麽看,沒你事了!”

周承誌一宿沒睡,更剛放出來的勞改犯似的,戾氣很重。

陸景辰推了一下南梔,看她睡眼惺忪的盯著自己。

“走吧,我送回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