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校,南梔趕忙說道:“學校不準外來車輛進去,我就在這兒下。”話音剛落,看門的司機迅速打開電動伸縮門,並且站得板板正正地向車裏的人敬禮。

南梔推門的手就這樣尷尬地落在把手上。

她怎麽忘了陸景辰是學校的股東,前些年更是給學校捐了一棟樓。他來這兒,別說是看門的司機,恐怕校長見到了都得親自出來迎接,自己剛剛說的話簡直是太天真了。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地開到女生宿舍樓下。臨近開學,校園裏熱鬧非凡,有不少提前來校報到的學生,他們或是興奮地和新同學交談,或是忙碌地整理著自己的行李。也有很多像叢歡這種畢業賴在學校不走,最後被新生嫌棄占位子,而被“掃地出門”的大學生。

叢歡抱著一個大紙箱子正艱難地往樓下走,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當她抬起頭時,看到遠遠駛來一輛牛逼哄哄的連號邁巴赫,那豪華的車身和耀眼的車牌瞬間吸引了她的目光。

“哎呦,誰這麽牛逼啊,敢在人這麽多的情況下開車進來!”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充滿了驚訝和嫉妒。

後麵一個幫叢歡搬家的男同學看見了,一臉羨慕地說:“這得掙多少錢才敢開這麽貴的車!瞧這車型,這配置,簡直就是頂級豪車啊!我這輩子怕是都隻能在夢裏想想了。”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輛車,目光中滿是向往和難以置信。

“多看幾眼,反正咱們買不起!”另一個男同學也跟著附和,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自嘲。“咱們這種普通人,努力一輩子可能都攢不夠買個車軲轆的錢。”

車子在不遠處緩緩停下,路過的學生們都好奇地圍了過來,紛紛猜測什麽樣的人能這樣大搖大擺地開車進學校,對車主的身份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徐叔五十多歲,中等身材,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鬢角的頭發有了些許花白。車子停下後,徐叔從駕駛室裏出來,動作略顯遲緩但依舊有條不紊。他準備先給陸景辰開門,誰料後麵的南梔第一個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哎呦,這不是膀尖南梔嗎?這麽快又換目標了?被陸總甩了嗎?”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充滿了惡意和嘲諷。

“你他媽的早上起來是不是沒刷牙!吃尿了麽?嘴這麽臭!”叢歡當即怒懟過去,她的臉氣得通紅,眼神中滿是憤怒。說完也不管旁邊的人驚異的眼神,她隻知道不能讓自己的朋友受這樣的侮辱。

這時候陸景辰也下車了,在一群毛頭大學生麵前,陸景辰的氣質猶如鶴立雞群,瞬間秒殺一眾人。他身姿挺拔,麵容英俊,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和自信。

南梔看見叢歡,加快步子走過去,好像身後有什麽髒東西沾染似的,隻想盡快遠離。

“梔,陸總怎麽來了?”叢歡壓低聲音問道,滿臉的疑惑。

“誰知道呢,他有病,別理他!”

南梔不想提昨晚的事,那是她不願回想的糟糕經曆。她拉著叢歡打算上樓搬東西,隻想盡快結束這尷尬的局麵。

這時候陸景辰也款款而來,步伐沉穩而優雅。叢歡沒辦法,隻好佯裝鎮靜地打招呼:“陸總你好,你這是……”叢歡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心裏卻在打著鼓。

叢歡還是太圓滑了,拍馬屁這套玩的比南梔溜多了。

陸景辰看著地上亂七八糟大小不一的箱子說:“不是搬家嗎?”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額,這點小事我們自己搞定就好,不用麻煩您了。”叢歡連忙說道,心裏卻在想,況且我們也用不起您當苦工啊!

叢歡那狗腿子的樣子,令南梔非常不爽。合著不麻煩陸景辰,拿自己當苦力使?南梔不服氣地瞪著叢歡,可叢歡跟沒看見似的,依舊滿臉堆笑,根本不把她的怒氣當回事。

陸景辰問:“有問題?”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眼神深邃而犀利。

南梔不服氣極了,狠狠掐了一把叢歡的手臂,那力氣可不小,疼得叢歡齜牙咧嘴半天,好半天才從嘴裏艱難地蹦出幾個字:“當然……沒問題!”

隨後叢歡咧著嘴,也不管南梔拋過來的白眼,轉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那模樣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滑稽。

大名鼎鼎的陸總竟然要給人當苦力搬家,這別說南梔了,就連徐叔也吃驚到不行,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這時候,自從陸景辰的邁巴赫進了校門後,校長接到通知,可因為不在學校,趕緊找教務處主任前去查看。

將剛才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的教務處主任忙不迭地攔著徐叔。

“這點事怎麽能麻煩陸總親自動手呢?不如我找人幫忙。”教務處主任一臉諂媚,語氣裏滿是討好。

徐叔這話說得倒是客氣:“不用了,這點小事我們自己搞得定,您忙您的去。”

之前學校裏瘋傳南梔勾搭陸總,可是如今看來,這兩人誰離不開誰,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果然傳言始終是傳言,不能當真。

宿舍裏,叢歡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裝好。大學四年,她的東西著實不少,叢歡沒找到實習單位,在一處城中村租的房子,可見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因此搬走的時候,叢歡連一個晾衣架都舍不得丟。

她向宿管阿姨要了幾個紙箱,剩下的就用花花綠綠的塑料袋裝著。宿舍裏此時亂七八糟的,**、桌子上都堆滿了東西,地上還放著幾個洗臉盆,裏麵裝著一些沐浴露、洗發水之類的東西。

叢歡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讓龍頭藥企的總裁給自己當苦力搬家,內心又驚又喜,同時又自慚形穢。她的心情猶如一團亂麻,複雜得難以言表。

趕緊搬來一張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凳子,用紙巾仔細地擦了兩遍,然後說道:“要不您先坐這兒等一下。”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