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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再一看沐謙心的臉色,就立刻明白了過來,搖著頭苦笑道:“你以為你有什麽好看的嗎?小爺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的人,什麽蒼井空,小澤瑪利亞,小爺都看過。”
沐謙心當然不知道蒼井空、小澤瑪利亞是誰,但是看到韓風說話的神態,也猜到他說的不是好話,這兩個女人說不定就跟那些風月之事有關。
韓風居然把自己跟這樣的女人相提並論,沐謙心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更加難看了。指著韓風的鼻子叫道:“你自己走吧,我就算死,也不讓你背我。”
真她娘的麻煩!韓風皺著眉頭走到沐謙心的身邊,伸手扣住沐謙心的胳膊,用力把她放在背上,腰背一使勁兒就把沐謙心背了起來,口中還喃喃地說道:“我真搞不懂你們女人,一會兒想活著不死,一會兒又寧死不讓我背。難道說被小爺背兩下,你就會少塊肉嗎?再說回來了,你以為小爺想背你嗎!若不是因為你死了太麻煩的話,我說不定就親手殺了你。”
沐謙心沒有作聲,隻管趴在韓風的背上。兩人沿著湖畔一步一步朝森林深處走去。
沐謙心不禁詫異的問道:“這是要去哪裏?”
韓風緩緩地回答道:“我們現在不能回去。”
“為什麽不能回去?”
沐謙心顯然有些不解。
韓風搖了搖頭,把身後的沐謙心又往上提了提,這才說道:“你也是都元帥府的細作頭目,現在換你是我,想一想,現在最應該要做什麽?”
沐謙心雖然被嗆了幾口水,好在還沒有被嗆得腦子轉不過來圈,一聽韓風這麽說,她頓時明白了過來,現在對於兩個人來說,的確不是回來的好時候,隻有留在這兒才能引得泠月帶著金國細作不斷來追殺,這樣的話,會把樞密院南府在臨安附近的細作,盡數給引過來,而泠月一旦被引過來之後,韓風就可以從外圍調集人手,一舉把他們包了餃子,這是畢其功於一役的方法。
不過,所冒的風險非常的大,之前的魚餌不過沐謙心一個人而已,現在韓風和沐謙心一起做起了魚餌。
沐謙心冷冷地說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不過,我看你也不是一個好上司。之前你的部下都到水中去和泠月的部下戰鬥去了,可是到現在,你也沒有關心過他們到底死了沒有。”
韓風歎了口氣說道:“你我都是做頭領的人,想要做一個好的頭領,就要對自己的部下有信心。他們之所以被泠月打了個措手不及,是因為之前我們沒有想到,他們會從水底發動進攻,這樣的話,泠月他們是有備而來,而我們,隻是倉促應戰,我的部下被迫跳入水中,是因為你也在水中,之後我已經帶你上岸,難道他們不會上岸逃走嗎?說到身手的話,我自信我的這些部下,絕對不會輸給泠月的部下。”
沐謙心冷冷地哼了一聲:“這些年來,細作司和樞密院南府,還有都元帥府,三方麵的細作不知道曾經激戰了多少次,但是也沒有哪一次是有一方絕對占了上風的。”
韓風說得自信滿滿,可是聽沐謙心在的耳朵裏,就不那麽受用了。
兩人高一腳,淺一腳地往山林裏走去。
山上的樹依然是光禿禿的,落下的樹葉經過了一個冬天的腐爛,早已和地麵融為了一體。
明媚的陽光順著光禿禿的樹丫照射下來,映在兩個人的身上,變幻出許多斑斑點點的形狀。
沐謙心雖然被韓風背在背上,可是她依然用雙手撐著韓風的肩膀,盡量不讓自己的身體貼著韓風,可是兩個人就這麽走著,偶爾碰撞之下,難免會有一些身體的接觸。
韓風當然知道沐謙心在害羞些什麽,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韓風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緩緩地說道:“不知道我們要在這山上呆多久,你準備好了嗎?”
沐謙心詫異地反問道:“難道這不是你已經計劃好的嗎?”
韓風笑著搖了搖頭:“開什麽玩笑,人算不如天算,我怎麽能算到泠月他們會從水底進攻,我又怎麽能算到,我們跳進瀑布之後會被衝到這兒來?但是你我身為細作的頭領,應該知道審時度勢,因地製宜。既然我們已經到了這兒,不妨改變計劃,我想,我的那些部下應該能猜到我想要做什麽。”
“聽起來,你對你那些部下倒是很有信心啊!”沐謙心隨意地答了一句,她並不是有心要和韓風說些什麽,隻是為了讓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少一些。
韓風的腿上已經流出了鮮血,之前被山石刮開的傷口皮開肉爛,看起來十分可怖。走了這麽久,韓風也忍不住有些瘸瘸拐拐。
沐謙心在韓風的背上隻覺得一陣又一陣有規律、有節奏的顛簸,便開口說道:“不如,你把我放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韓風左右看了看地形,似乎覺得這兒應該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便把沐謙心放了下來。如今兩個的身上都手無寸鐵,就算想要生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沐謙心幽幽地歎了口氣說:“希望你的部下不要太笨,不然的話,等他們找到這兒來的時候,看見的隻怕是兩具已經餓死的屍體。”
韓風淡淡地笑道:“放心吧,之前在建康府的時候,我曾經對豹組進行過訓練。我讓他們每人帶一把匕首,一點點幹糧,要在荒山野嶺住七天七夜。你要知道一件事,但凡我吩咐我的部下去做的事情,我自己都一定身體力行,所以你跟著我在這山林裏呆幾天,想必是死不了的。”
韓風說著,忽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郡主,反正我們倆已經算是共過患難的人了,不如你就告訴我,到底在臨安城跟你見麵的那個人是誰。”
沐謙心嫣然一笑道:“假如,我們倆真的都要死了,那臨死之前,也許我會告訴你的。現在,你想都別想。”
韓風歎了口氣,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水打濕。走了這麽久,一陣一陣山風吹過,又把兩人身上的水給徹底吹幹,但是那股刺骨的冰寒,依然留在大家的體內。
沐謙心仍不住打了個噴嚏,雙手抱緊了肩膀,可憐兮兮地看著韓風說道:“能不能生一堆火來?”
韓風詫異地抬起眼睛:“你是不是瘋了?在這生起火,那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們就在這?如果先來的是我的部下也就算了,假如先到的是泠月的部下,你我兩個現在這般模樣,隻是兩隻待宰的羔羊。”
沐謙心幽幽地說道:“可是我現在很冷,我真的很冷。”
韓風看了看這個可憐兮兮的金國郡主,她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身體自然也就和一般的女子差不多,有些單薄,被水泡了泡,又被山風吹了吹,要說不傷風感冒,那是不可能的。
韓風故作驚詫地抓緊了自己的衣領,笑嗬嗬地說道:“你可別打我的主意,告訴你,小爺不是什麽君子,你指望我把外袍脫下來給你穿,那是做夢。當然,如果你要是告訴我,到底誰在臨安城跟你接頭的話,我也許會考慮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披在你的身上。怎麽樣?考慮考慮吧,郡主,這筆交易現在看起來很劃得來。”
沐謙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忿忿地說道:“你真不是個男人!”
韓風笑眯眯地答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說了不算,你又沒有試過。這句話應該有我老婆來說,比較合適。郡主您還是一邊歇著吧。”
阿嚏!沐謙心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其實韓風是一個吃軟不吃硬,嘴硬心又軟的人。看著沐謙心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樣子,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把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走到沐謙心的身邊,丟在她的腳下,昂起頭看著天上的太陽,喃喃地說道:“被太陽曬了半天,我忽然有點熱了,這件衣服用不上了,你愛穿的話就拿去披上吧。”
沐謙心也不跟他客氣,伸手撿起那件外袍,裹在身上。頓時覺得身體仿佛溫暖不少,正想對韓風說聲謝謝,沒想到韓風又嘻皮笑臉湊到身邊來。雖然臉上在嘻笑,可語氣卻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對著沐謙心說道:“你看,剛才亂軍之中,我跑到水底把你救出來,稍後又救了你的性命,瘸著一條腿還背了你這麽遠,現在你說冷,我又把衣服給你穿,我對你這麽好,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
沐謙心忍不住笑了笑,幽幽地說道:“你為我做了這麽多事,我心裏當然記得,但是這一件事卻是不能告訴你的。其它的我倒是可以將來慢慢報答你。”
韓風無奈仰天躺下,雙手墊在後腦勺上,懶洋洋地說道:“我又不缺錢,老婆眼瞅都快有兩三個了,你還能報答我什麽,就算你想要以身相許的話,我還未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