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才到家,回來有些晚。好在無什麽大礙。

才碼好字。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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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著急,考慮幾天再答複我。”韓風站了起來,隨意朝宇文良笑了笑,帶著無法和李飛鏢兩人朝外走去。

宇文良若有所思,隨在韓風身後將他送出群芳院。

走出群芳院,李飛鏢有些疑惑的問道:“難道騎都尉大人真的要和宇文良合作不成?”

韓風點了點頭:“宇文良做生意的手法的確與眾不同,如果能夠把他收為己用,相信將來必然能夠成為得力臂助。”韓風還有一些原因沒有說出來,作為一個宋代的人,宇文良就已經能夠把娛樂場所經營的接近於後世的那些風月之地。足可見此人有其獨到的天賦了。

其實答應宇文良,在琉球設立一個巡檢司並不是什麽大事。要知道,在曆史上,直到元代,中央王朝才第一次在台澎地區設立了直屬機構,不過,也是一個區區九品的巡檢司。山高皇帝遠,台澎地區和中央的聯係一直不是很緊密。加一個巡檢司,隻是官員們在朝堂上吵吵嘴皮子的事。韓風敢開出這樣的條件,自然有自己的底氣。

無法和李飛鏢對這其中的事,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於是也不多問,陪著韓風一路回到豹組。

剛剛回到衙門,林珍已經在韓風的房間等候半晌了,看到韓風回來,急忙迎了上去,從懷裏取出一份信件,遞到韓風手中,輕聲說道:“辛知府已經回信了。等著騎都尉大人拆閱呢。”

無法和李飛鏢各自找了個由頭告辭,韓風抖了抖信封,拆開信件,仔細看了一遍,搖頭笑道:“辛知府也是個急性子,辦事比一般人快的多了。”

辛棄疾當年組建飛虎軍,對部下極為不錯。但凡是飛虎軍的官兵,都有檔案在辛棄疾手中備案。就算是後來撤了飛虎軍,辛棄疾也沒有丟棄這些檔案。畢竟當年北伐的時候,飛虎軍死亡無數,更是失蹤了不少人。萬一有僥幸生還回到江南的,就指望這些檔案來證明身份,領取朝廷的撫恤封賞。

所以,韓風把牛伯的銅牌送到辛棄疾手中之後,辛棄疾沒有費多大力氣,很快就查到了這個押隊的資料。

牛伯是廣南東路人,少小從軍,後來隨飛虎軍駐守長江,年近三十才娶了妻子,不過,那時候牛伯在飛虎軍也是出名的人物,娶的妻子雖然不是名門閨秀,卻是也小家碧玉,生的頗為美貌。後來北伐開戰,宋軍渡過長江,從襄樊、建康兩地出兵,初期連戰連勝。後來,金兵勢大,加上宋廷內部不穩,內訌連連,最終失敗。金人一度攻過長江,雖然沒有取得多大的戰果,可也劫掠了一番。牛伯的妻子,便是在那個時候失蹤的。

之後飛虎軍出動,將過江金軍擊退,隨即追擊到江北。在江北遇到金人重兵,鏖戰數日,最終寡不敵眾,撤回江南。牛伯,是在江北戰役裏,被誤以為已經戰死。卻沒有想到,他還活著,在江北那個偏僻的小山村裏生活了這許多年,最終還是為了自己的同胞而死。

辛棄疾信中唏噓不已,並將當年牛伯登記的家中住址寫給韓風,讓他查訪看看,是否還有家屬在世,好去撫恤一番。

“原來是在鎮江啊。”韓風合上信箋。

林珍接過信箋仔細看了看,解釋道:“當年徽宗皇帝改潤州為鎮江府,就是因為鎮江背山麵江,形勢雄險,為鎮守江防之地。所以得名。鎮江府那裏一貫雄兵駐守,飛虎軍也曾經在那裏鎮守過。所以,牛伯可能是在鎮江駐守的時候,在那裏安了家。”

“嗯,你去查查地址,稍候我想去親自拜祭他一番。”韓風有些悵然:“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也去。”林珍緊跟著說道:“他也救過我。”

兩人相對無言,靜靜的歎了口氣。顯然是想到了那一天在江北的故事。

正沉默見,小舞端著一壺熱水走到韓風的門口,輕輕的喚了聲門,隨即走了進來,將熱水放在桌子上,看著兩人愁眉不展,不由得笑道:“韓大哥,林大姐,你們到底在想什麽,怎麽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韓風被小舞這麽一說,忽然回過神來,便把晚上帶著無法和李飛鏢,去了群芳院去看看那個宇文良的事,跟兩名女子分說了一遍。說到宇文良的身世,兩名女子不約而同的凝重起來。來自琉球的海盜少主,這樣的人,招攬一下雖然沒有大礙,卻怕被朝中別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以此為攻擊。

小舞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輕輕的咬著嘴唇,半晌才說道:“韓大哥,宇文良若是招攬,並無不可。不過,他一心想要回琉球,奪回自己的勢力,日子久了,總是要怕他多生是非。還是小心提防的好。”

林珍看了韓風一眼,緩緩的問道:“不知道韓大人既然想要插手這方麵的生意,卻要如何進行?要知道,青樓女子,有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人。若是因為要利用她們賺錢,就一棒子打翻一船人。那可不是正道!”

韓風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聽見外邊有人稟告道:“韓大人,群芳院老板宇文良,派人送來拜帖。”

韓風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宇文良是想通了,你們就等著瞧好了。”

這幾天,李飛鏢和無法的婚事還在如火如荼的籌備之中,那邊韓風卻是奔走於建康府各大衙門之間。跟那些建康府的大人物們,日夜商議。韓風的提議讓這些大人物,一個個目瞪口呆,最終還是架不住韓風的遊說,一個個都點頭答應了下來。

冬天的早晨,已經忙碌了一夜的青樓女子們還在高床暖枕休息,或許身邊還有著昨夜的恩客。寒冷的天氣,與樓子裏旖旎的氣氛格格不入,溫暖的樓閣裏,**在被外的雪白的手臂,讓人浮想聯翩。

“啪啪啪……”大門被人重重叩響。

急忙披衣而出的龜奴罵罵咧咧的嘟囔道:“真不知道是哪裏的色鬼投胎,一大清早就來找姑娘,難道姑娘家就不是人?不能讓人歇歇麽?還吵了老子睡覺……”

嘴裏一點嘟囔著,龜奴憤憤不平的拉開了大門,一抬頭,一排穿著官差衣服的男子,麵色凜然的走進樓子裏,為首一人高聲叫道:“這樓子的東主何在?叫出來,建康府有重要公文要公布。”

龜奴仔細一看,頓時咧嘴一笑:“呦呦,小的道是哪位,原來是建康府王捕頭啊,一大清早是什麽風把王捕頭吹來了啊?什麽公文啊?王捕頭先坐著稍安勿躁,小的這就去把您最喜歡的媚兒姑娘給請出來。”

那些官差一個個忍不住好笑,卻又不敢在長官麵前笑出聲來,一張張強忍著笑意的麵容,十分精彩。王捕頭臉上一陣掛不住,要知道,這一次不僅僅是建康府自己的行動,還有其他好幾個衙門配合,這個龜奴一喊,豈不是暴露了自己是這裏常客的身份,一時間怒從膽邊生,一巴掌就甩在那龜奴的臉上,厲聲喝罵道:“瞎了眼的潑才,本捕頭,是那種尋花問柳的人嗎?馬上給我滾去,把你們東主叫出來。”

龜奴哼哼唧唧的捂著臉,不知道怎麽就得罪了這位王捕頭,但是看他說得十分嚴肅,又不敢怠慢,隻得低著頭,一溜煙的朝後房跑去。

王捕頭轉過頭來,陪著笑臉對身邊一人說道:“和尚大人,稍候是您說……還是……”

“當然是你說。”無法抓了抓光溜溜的頭皮,翹起嘴角笑道:“小衲對青樓裏的門道又不熟悉,哪裏比得上王捕頭這般輕車熟路?”

王捕頭哪裏敢得罪無法,便笑嗬嗬的答應下來,肚子裏把無法給臭罵一通,好在沒有等多久,這家青樓的東主——一個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子,帶著一身脂粉香氣,就走了出來。看起來,這個女子還是剛剛起床,神色還有些慵懶,衣服還不算太整齊,眼睛紅紅的,顯然是被龜奴給吵醒的。看到王捕頭站在這裏,那個女子嘻嘻笑道:“王捕頭,怎麽說建康府有公文?我這樓子裏,可是什麽契稅都按時交足了啊?”

“跟你的契稅無關。”王捕頭有些尷尬的說道:“是這樣的,建康府有令,最近經常有人得了花柳病,因為冬天了,大家經常去澡堂子,一來二去,就會互相感染。搞得建康府許多人心中不安。為了防止病情擴大,所以,建康府聯合諸衙門下令,對建康府所有青樓妓院進行排查。”

“排查?查什麽?”那女子柳眉倒豎,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氣呼呼的叫道:“我的女兒們個個都是幹幹淨淨的,那些什麽得了花柳病的,你怎知道他是在哪裏得的病,少安在老娘的頭上。”

王捕頭一時語塞,畢竟他和這個女子也曾經有過露水姻緣,話不好說的太滿,隻得看了看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