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馮山
我被大腦猴的話嚇了一跳，就問他：“我的天，不是人？那是什麽東西。”
“呸呸呸，他娘的我怎麽說什麽你都信啊？”大腦猴又好氣又好笑的說我。
他跟我說，這個叫馮山的在南爬子裏麵名聲很響，不過卻都不是什麽好名聲。他可以說是南爬子裏麵最大的一個金筷子，也可以說是南爬子裏麵的黑老大，勢力很大，權利也很大。他三進三出監獄，可就是認定了倒鬥這一行，警察拿他都一點辦法沒有，這人組織過很多大型的倒鬥行動。跟他一起倒過鬥的人都知道，不管是不是金筷子，摸到好寶貝後都得讓馮山先挑，不然這家夥手段之狠，沒人能受得了。
我說：“我靠，那好東西不都歸他了？”
大腦猴說：“可不是麽？”
我問他：“就這樣的人，還有人願意做喇嘛給他夾？”
大腦猴說：“誰敢不做他的喇叭啊？這人一旦要是看上誰了，想要夾誰做喇嘛，那人要是敢不同意，那可就完了，不出三天家裏肯定出事。馮山這人就好玩陰的，他弄不了你本人就去弄你家裏人。就這麽一來二去，識相的都不願意惹他，如果他真看上誰了，就且跟他一起下一次鬥，大不了就當白幹了一場，總比家裏死個人要強多了。”
我一聽，肚子裏就憋火，說：“他娘的，這個膈應到這份上也沒個人能管管？還有沒有王法了？”
大腦猴一副無奈的口氣：“那你能有啥法兒？你說奇怪不，這人也不知道有什麽關係，每次被抓起來蹲號子，不出兩三年絕對出來了。而且害他蹲號子的那些個人，家裏沒一個能逃得過的。”
我心裏不禁暗自擔心起來，二強讓我去找這樣的人談事，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退麽？這種人躲都躲不及，還讓我自己送上去？
我就跟大腦猴抱怨了起來：“你說這二強是怎麽搞得，一天虎了吧唧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這種人的東西他也敢碰？這不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屎）麽……”我話說到一半，秀靈買完水回來了，正要把水遞給我。
我接過水，就跟大腦猴趕緊交代了幾句，說：“行了行了，我還有點事，咱倆抽空再嘮，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啊，有消息了趕緊通知我。”
大腦猴那邊估計是聽出了端倪，知道我邊上有人不方便說話，就說行了，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們就掛了電話。
秀靈還問我跟他侯叔叔嘮什麽呢？我隨便找了個什麽借口，搪塞過去了。跟她說母親請她到我家吃晚飯，秀靈一聽就合不攏嘴了，隻跟我誇讚母親的手藝好，她最愛吃我母親做的飯了。
如果放在平常，這個時候我聽完她這話，肯定會捏著她的鼻子說她是饞貓。可是現在我心裏麵滿是對二強的顧慮，全然沒了跟秀靈調侃的興致。
等我回到家，母親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問我：“你欠人家的錢今天給人家打過去了沒？”
我說：“打了啊，媽，怎麽了？”
我媽就跟我說，今天我走後我那個朋友又打來電話了，聽語氣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我一聽二強又打電話來了，就問母親他有沒有說什麽事情？
母親直跟我搖頭說，沒有，不過你朋友說了，過兩天還會給你打電話的，說有事要跟你說。
我“哦”了一聲，就準備回去吃飯，可是母親又一把把我攔住，狐疑地問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她？
我忙說沒有，我要是有什麽事情，還能不告訴您麽？
母親看了我半天，最後歎了口氣跟我說：“你們年輕人的思想啊，我是猜不透了，不過大東你要記著，你還有家人和秀靈要等你這來照顧，你千萬不能在外麵惹事啊。”
我聽她這麽一說，心裏咯噔一下就服軟了，撫著她的背說：“你放心，兒子有分寸的，走走走，咱們去吃飯。”
……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呆在家裏不敢出門，生怕漏過了大腦猴或者是二強的電話。
大半個月過去了，大腦猴終於給我打了第一個電話，我問他找的怎麽樣了，找到馮山沒有？
大腦猴在電話那頭直歎氣，跟我說：“他娘的，你說怪不怪，這馮山你平常想躲他，都還怕躲不及呢。現在你想找他了，他卻連個影都沒有！”
大腦猴跟我說他問過好些人了，可大家說法都不統一，有的說又被雷子抓去蹲號子了；有的說馮山最近支了個大鍋，在大西北那邊倒鬥呢。總之就是找不到他人在哪兒？
我說，這可咋整，二強最近也沒跟我聯係，咱們又找不到馮山，我感覺上有點對不起二強似的，總是幫不上他什麽忙。
大腦猴讓我別急，再找找看吧，如果實在找不到到時候再做別的打算。
我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隻好依了他。我們也沒心思聊別的了，當天就這麽掛了電話。
……
大腦猴第二次給我電話，又過去了半個多月。我一接電話就聽大腦猴在那邊，樂嗬得直是笑。
我不知道他怎麽了，就沒好氣的說：“你傻了？有什麽好笑的，能把你笑成這樣。”
大腦猴那邊還隻忍不住的高興勁兒，激動地跟我說：“找到了，找到了……”
我當時心思沒往這方麵想，覺得他莫名其妙的，就問他：“什麽找到了，找到了？你到底找到什麽了？”
“馮山，我找到馮山了。”
他這麽一說，我這才恍然大悟，急忙問他馮山在哪兒？
大腦猴大喘了口氣，跟我說：“沒想到還真給我朋友說中了，馮山這才真的去了大西北倒鬥，最近才剛回陝西，他帶回來不少好東西，東西一倒手行蹤就給我們知道了。”
我就急著讓他把地址給我，我好過去找他，把二強的話轉給他。
大腦猴讓我別急，像馮山這樣的人四處漂泊，一來是為了不容易讓雷子發現自己的行蹤，二來是為了更好的做“生意”，根本就沒個安穩的落腳地。現在大腦猴也隻是知道他人在陝西，可具體在哪個市、哪個縣，還一概不知。
大腦猴說讓我再等等，馮山倒賣完手頭的東西，肯定會找個地方安穩下來，享受一段時間的，到時候如果找到了他的行蹤，他會馬上通知我的。
我說好吧，那你辛苦了。
後來兩人彼此問候了一下近況，就結束了通話。
……
我一直在等大腦猴的第三次電話，可是又足足過了一個多星期，他完全沒了音訊，就連我用我家座機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
我心說大腦猴這是怎麽了？讓他幫忙找人，他竟然把自己給找失蹤了？
這幾天，心裏正在發愁該不該做點什麽行動呢，結果電話一響，竟然是二強打過來的。
我就嗔道：“你小子這麽長時間了，他娘的也不知道來個電話，我還以為你個驢日的又給抓回去了呢！”
二強那邊也不知道怎麽的，呼呼直喘粗氣，他說：“老王你先聽我說，我現在沒有多餘時間跟你說這些別的，我下麵說的話，你都給我一字一句的聽清楚了，一定要按照我的意思做，你要相信我不會害你的，明白麽？”
我聽他的口氣，事情好像很嚴重，也不敢怠慢，就說：“行了，我知道了，有什麽你快說，我都聽你的。”
二強呼呼又喘了兩口粗氣，這才好像緩過勁兒來，跟我說道：“你聽著，現在開始你別找馮山了，讓大腦猴也別找了。你自己要小心點，咱們這一夥人可能都被盯上了，還有黃醫生，他住在大山裏，我倒不是很擔心他，不過你還是想辦法聯係他一下，給他提個醒，讓他小心一點。”
我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我跟二強說：“我現在已經聯係不上大腦猴了，這家夥也一直在避難，陌生的電話他都不接，最近也不知道是換了聯係方式還是怎麽的，連我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了。”
“壞了！”二強猛地大叫，嚇了我一跳，他又問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唔……我是說你什麽時候開始和大腦猴斷開聯係的？”
我跟他說大概是一周以前我還通過一次電話，之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二強那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半天沒聲音，過了好長時間，他才說：“完了，估計是給逮住了。”
我急忙問他，逮住了？誰逮的？二強你剛才說我們被盯上了，那現在到底是誰盯著我們？
二強用很低的聲音，跟我說：“現在外麵的情況很複雜，我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說不清。你也別問了，你就記住最近一段時間最好誰的話都別相信，不管誰跟你打電話，跟你說了什麽，都別信他，更別照他的意思去做。記著我的話，相信我，兄弟不會害你的。”
我越聽越迷糊，本來還想問他點什麽。可是二強沒準我再發問，剛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一陣發懵。這到底是怎麽了？我們一直都好好的，也沒招誰惹誰，怎麽會突然生出這樣的禍端呢？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那個算命老先生的話，他幾乎說的說有事情都成了事實，可是難道我真的要像他說的那樣，隻有避開大腦猴、二強和黃醫生他們，並且娶了秀靈，我才能安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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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好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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