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那東西出來了?
我們的目標終歸不是在這裏一層,而且事實上我們所在的這一層也確實沒有多少東西,除了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被梁子稱之為“九鬼壓屍棺”,以及裏麵飼養著稍微動動就可以讓棺材為之蹦跳不已的旱魃,這一層在再沒有的別的讓我們感覺到驚喜或者驚訝的地方。
梁子所在的胡家和趙師爺所在的趙家,雖然說跟侯家都有著頗深的淵源,可那些畢竟都是千百年前的事情,如今的梁子和趙師爺在此之前也也都隻是聽說過侯家鬼樓,一直以為不是真的存在的東西,今天終於見識到,可也終歸不知道這下麵建築的結構。
幾個人兩眼一抹黑,該往什麽地方走都摸不清楚。
“不知道方向的時候最好保持原地不動”這是我從一本探險雜誌上麵看到的一句話,很顯然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沒有人敢瞎亂指引,說往哪個方向走。
侯家畢竟是發丘中郎將王休仁的弟子,一生摸遍了別人墓穴的他們,給自己建造陵墓的時候自然也處處逃不過風水之說。
風水學上能跟當年的尋龍狀元侯冬青相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無非就是他那個趙姓的師妹,如果光是論風水之說,當年的趙姓女子如果排第二,便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第三第四,差了十萬八千裏被爆出好幾條街去。
雖說而今的風水學一代傳一代,經曆戰亂、家世糾紛等因素已經遠不如當年那麽了不起,可作為趙姓女子後人的趙師爺,終歸是我們這些人裏麵的唯一的一個風水大家,這一點毋庸置疑。
趙師爺環顧四周,也不跟我們搭腔,在地上自顧自的畫起了這一層的風水局,撓著兩鬢斑駁頭頂一片“光明”的腦瓜,苦思冥想琢磨著按風水來說,我們接下來該走什麽地方,才是準確的通往下一層的路。
如果談及風水,我是一塌糊塗完完全全的門外漢的,雖說之前也確實自己私下找了不少相關的書本偷偷惡補了一番,可終歸沒人指引講解,對不少東西都是一知半解,初窺門徑如我這般,不敢說是入了門,隻能說不再是風水白癡,可終歸還是門外漢。
胖子比我還不如,他一個國外回來沒幾天就跟著下鬥瞎搗鼓的海龜南爬子,真心對風水沒有多大的了解,隻是側擊旁聽的知道是中國很神秘有古老的一中學問,也沒有多少接觸,一知半解都談不上。
梁子和老錢雖說比起我們這兩個門外漢確實強不少,可終歸沒有趙師爺那樣權威的身份,以及過硬的知識,如果單論茅山術趙師爺自然不及梁子的萬一,可是如果說到風水,梁子就是再出身正宗,也不敢跟趙師爺整胳膊掰大腿的煞-筆行徑。
沒有發言權的幾個人,就在邊上一愣一愣的看著趙師爺地上畫的一點都看不明白的風水局,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深怕打擾了趙師爺的思路。趙師爺也不是幹飯的,雖然自己一腦子的風水知識比起自己祖上那個當年叱吒風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趙氏女強人趙夏花,差了十萬八千裏,可終歸出身名門,祖傳的東西代代相傳到了他這一代就是再不濟,也不會差得太離譜。
在自己劃出來的風水局上麵研究了半天,最後好像終於看出了點什麽名堂,不禁感歎道:“這陝西侯家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就連我這個以風水最為自豪的趙家後人也不得不對之折服,先是上麵的九龍窟格局就已經稀世罕見了,下麵這用銅鏡易風水的本事更是讓我自愧弗如,哎……可惜天妒英才,侯家人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世世代代受詛咒煎熬,天命如此,恐怕到今天真能一改如今中國的幾條大龍脈,甚至改國運也說不定。”
我對趙師爺口中的“九龍窟”格局,以及那個所謂的銅鏡易風水之類的說法聽得兩眼一抹黑,完全不懂。可趙師爺後來說什麽侯家世世代代所受詛咒煎熬,卻一下子勾起了我的興趣。
關於大腦猴的身世我也隻是到了今天從趙師爺和梁子口中才得知了一點真相,往常的我還一直以為這家夥也就跟那些普普通通的南爬子一樣,不過是了生計混口飯吃才沒良心的去摸人家祖墳裏的寶貝的。有個自己的盤子口,倒鬥,夾寶貝,賺個其中的差價之類,賺點小錢夠吃夠喝,勉強以後多攢兩個錢,再娶個漂亮媳婦過個安穩舒坦的小日子之類。
可是知道今天我才知道,大腦猴他們家竟然是倒鬥世家。從他娘的千百年前就已經是幹這一行的了。
我甚至對趙師爺口中侯家世世代代所受的詛咒渾然不知,趕忙問道:“趙師爺,你所說的這個詛咒是……?”
趙師爺聽我這麽一問,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不禁歎了口氣,沒跟我解說什麽,隻是擺擺手道:“別人家的事情,我們在這裏瞎扯個什麽勁兒,自己能活到什麽年歲還不一定呢。小王,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麽,我勸你別問也別再打聽,這些陳年舊事能不提的就最好別提,說出來反倒讓人傷心,你要是非要問我,我也不告訴你,陳年爛穀子爛在一代人的肚子裏麵,痛苦我們都給扛下來了,或許對你們這樣的後輩是好事情。”
趙師爺唉聲歎氣,表情並不好看。我也終歸不是那種以接人傷疤為樂趣的小人,看趙師爺這幅樣子,也沒敢再問別的,隻好閉嘴。
趙師爺最後跟我們指了指前麵的一個方向,道:“如果老頭子我的風水學還算過的去的話,通往下一層的路,應該是在這邊的。”
我順著趙師爺手指的方向打手電照過去,竟然一下子看不到邊,而這一道上滿都是陶俑木傭等陪葬品,有人有牲口,靜謐而黑暗,天知道麵前哪兒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夾雜在陶雲中的粽子,猛地跳出來給我全叼了去也說不定。
胖子估計跟我的想法差不多,死活就是不肯走在前麵,我本來也是不敢的,可苦於身為金筷子,得起點表率作用,隻好埋頭走在前麵。心裏暗暗祈禱——老天爺啊,大腦猴命苦,我王大東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千萬別讓前麵再蹦躂出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俺小心肝真心受不了。
臨走之前胖子提議說幾個人最好用一條繩子拴在一起再走,這種黑燈瞎火的地方,就算有手電照著,可終歸還是容易走丟,要是用繩子拴在一起,要是哪個人走偏了,繩子一拽其他人就能感覺到,不至於走丟人。胖子終歸是個國外回來的,我聽說國外的探險隊之所以辦事效率高,而且損失少,就是因為他們注意細節,行動的時候包裹裏麵什麽東西該放在什麽位置都有自己的規定,什麽樣的情況下改用什麽樣的隊形,該怎麽趕路都很有講究。單是這一點就不是我們中國這些做起事情全用的土法子的南爬子、土夫子之類能夠比擬的。
別人不知道怎麽想的,至少我覺得這個平時看上去傻了吧唧,甚至有時候說的話能氣死個人的廢柴胖子,偶爾在關鍵的時候還是能說出一兩個能起點作用想法的。起碼現在說的這個感覺上就不錯。
我們幾個就拿了一根繩子,也不能說是打了幾個活扣拴在胳膊上,幾個人就跟穿在了同一根繩子上麵的螞蚱似的,誰如果脫離了隊伍,繩子就會繃緊,那個人往哪兒走了,剩下的人馬上就能感覺的到。
一切準備妥當,我就在最前麵打著手電開始往趙師爺事先指出來的方向摸索過去,幾個被繩子拴著胳膊的人,就一路跟在我的後麵,為了省資源,五個人就我打開了一隻手電筒,反正前後都離的不遠,其他人也都抹黑的跟著我走。
胖子膽小的厲害,我們五個人成一列,他非要記在最中間才行,我們無奈既然不傷大雅隻好順著他來。結果胖子走著走著就突然喊了一聲,我一直打著手電在觀察前麵的路該怎麽走,給胖子這突兀的一聲給猝不及防的嚇了個正著。就趕忙問胖子怎麽了?
胖子這家夥指著邊上的陶俑就跟我們道:“這東西怎麽看上去都跟真人似的,哎,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家夥在盯著我們看呢?”
我以為他是閑得無聊瞎搗亂的,就沒好氣的道:“你哪兒來的那麽多廢話,怕死人也就算了,你不是連陶俑也怕吧?你要是再這麽多事,幹脆你現在就回頭趕緊離開,回到路洪林身邊享清福去,順便告訴路洪林讓他放心,他要的東西我遲早給他送過去,用不著派一個完全沒有用的廢物來監視我。”
胖子可能是聽出來了我話中的意思,臉色就變的很不好看,罵道:“你他娘的說誰是廢物呢?”
我兩手一攤告訴他:“我沒點名也沒點姓,你非要給自己穿小鞋那是你的事情。”
胖子本身還想跟我吵,可是他嘴剛張開準備開罵,卻又突然頓住,一臉驚愕地跟我們道:“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能不能不搞怪了,沒人有這個閑工夫陪你瞎鬧。”
胖子看我不相信,就跟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說:“你別吵吵,不信你自己聽!”
我側著耳朵去聽,聽了半天,可還是什麽都沒有聽到,心說這胖子還沒完沒了了,再這麽由他瞎鬧騰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拿到路洪林要的東西。之後我心裏又萌生出來一個很詭異的想法:他娘的路洪林讓這家夥跟著我們該不會就是估計給我添加阻力的吧?
就在我又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突然我發現被拴在繩子最後麵的梁子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緊張起來,還沒輪到我開口,就聽他聲音顫顫抖抖的道:“糟了,該不會是那東西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