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絕望

“雪兒,你?!”我眉頭輕挑,鼻尖一拱,眼皮緊皺,難以相信我眼前看到的。

怎麽會這樣?一直跟隨我們的雪兒,居然在這個時候叛變了,挾持著猴子,和那張德全站在一起,但是卻保持著一小段的主仆距離。

木根頭瞥著眼,冰冷的眼眸古井無‘波’,似乎早就猜到了一般,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混’進來的,不過打我見你第一眼起,我就懷疑你了,一直想看你最後是怎麽現行,所以我也不是沒有準備。”

嗖,一柄飛刀,木根頭從懷裏‘抽’出,直‘射’那張德全。

張德全雖然挾持著王所長,但是並不想現在就殺了他,匆匆的躲避過去,可是腳下一不穩,兩人滾落下來。

而那範雪也趁機想要扣動扳機,一槍崩掉猴子猴子趁勢一個後踢‘腿’,雙手一抓那脖頸處的纖纖‘玉’手,用力一掰,翻轉,握著那手槍用槍柄猛地一砸那範雪的後腦。

瞬間,範雪癱軟暈倒。

而我這邊的黑子趁勢撲上那最後一個大漢,幾個後撂,拳勾,展現了軍人的實力,將其撂倒在地,打暈過去,奪過他手裏的突擊搶。

情勢完全逆轉了過來,我也是詫異連連,就這麽一瞬間,那張德全成為孤家寡人。

“不要過來!再過來,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他!”張德全宛如喪家之犬,瘋狂的頂著槍口指著王所長的腦袋,一手環掐王所長的脖子,怒目圓瞪,拖著王所長爬上台階,緩慢地行進向那最高處的黃金棺材。

我們一眾人也不好輕舉妄動,隻得緊跟著他上去,僵持。

“退後!退後!你過來,把包扔過來!快點!”張德全發瘋的大吼,指著我。

我立馬乖乖的將自己的包一把拋過去,落在張德全腳下的台階,他警惕的快速一彎腰拾過去。

張德全,麵對一眾人慢慢地向後退,越來越接近那高處平台。

而我們呈包圍的陣勢,緊跟著他,與他僵持十米左右上了台階。

張德全心裏恨啊,這些都出乎了自己的計劃,本來不是這樣的,本來是要挾持兩人,讓他們主動的上神台開啟那黃金棺材的。都是那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讓自己的計劃泡湯了,現在自己一人不得不抵住這麽多人,自行去開啟黃金棺材,不過他嘴角卻‘露’出淡淡的一絲冷笑,與現在的狀況完全相反,似乎還有一後手。

“停啊!停!”

砰——

張德全滿頭的虛汗,高舉一槍震懾,大喊著,指了指眾人又頂了頂手裏的王所長的腦袋。

我們不得不放緩步伐,靜觀其變,可我心裏總是不安,瞥了一眼身旁被猴子反困的範雪,那長長的睫‘毛’,那臉上的泥汙,她怎麽會是這個張德全的人,怎麽會這樣?

當時我們在火車的時候,黑子就曾經提醒我,可是一路上,她跟我們吃了不少苦,看她那樣子不像是這麽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更不會是間諜啊。

再聯想到她那個文希考古研究所的身份,似乎這個範雪變得離奇起來,連同那個張德全也似乎不像表麵的那麽簡單了。

猴子著實冷靜的處理了剛才的突發狀況,真的,有時候我有點不認識這家夥,似乎該認真的時候真的出人意料。

“‘玉’小哥,你看著這丫頭,我去前麵幫忙。”猴子扭頭看著我,‘露’出一個大‘門’牙多我笑了笑。

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然後猴子將昏‘迷’的範雪‘交’給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弓著腰上前,和木根頭他們站在一起,我和莫所長站在一起,看著這個身邊橫躺的‘間諜’。

“想什麽呢?”莫所長這時候擠兌了我一下,把我從思緒中拉出來。

我驚詫的恩了一聲,忙搖頭道:“沒事,沒事。”

“這範雪,我當初把她招進來,就是看她能幹,沒想到...”莫所長無奈的搖頭歎氣。

現在,那張德全和 幾位大男人對持,誰也不讓誰,他退一步我們進一步,雖然他手裏有人質,但是似乎很忌憚什麽,又好像在故意拖延什麽。

我越來越發現不對勁,“不對勁,他有人質,為什麽還這麽怕我們,跟我們僵持不下?”

“別動!”

一聲嬌喝,然後我感受到脖子裏一柄亮閃閃冰冷的匕首探進來,緊接著我就被人挾持著站了起來。

我這個稍有不慎,將範雪扔在身後,沒想到她居然掙開了我的五‘花’大綁。

我舉著手,昂著脖子,眼觀鼻,鼻觀脖頸處的匕首,生怕那匕首噗‘插’的‘插’進我的喉嚨,那樣我就光榮犧牲。

局麵被打破,範雪躲在我身後,挾持著我,一把踢開我腳邊的那柄手槍,然後不知從哪裏來的一枚高製式手雷,一把塞進我的‘胸’口,扣著拉環;莫所長也被挾持著跟我站在一起,和我對視了一眼,似乎很是鬱悶。

所有人都被驚動了,轉身看到這樣的畫麵,也是無奈與震驚。

然而更出乎意料的卻是,在我的眼裏,那前頭還在打頭陣的木根頭,四舅爺黑子他們高舉著手臂,臉‘色’無‘色’的轉過來,無奈的搖搖頭看了我一眼。

這是笑話嗎?什麽情況?

待他們轉身的瞬間,我才看清。

“猴子!”我剛張口驚呼的嘴,就被那範雪後腦瓜子一擊猛敲,痛的我頓時呲牙咧嘴。

怎麽會這樣?!

猴子舉著黑子的突擊搶,近距離的對著一幹人等。

就這樣,我們一幫人,除了猴子和範雪,再次被聚集在一起,全都高舉著手臂,跟著前頭的那樂然自得的,哈哈仰天大笑的張德全上了那高處的神台。

“猴子,你?!”我很不解,以為他隻是單純的害怕,所以棄明投暗了。

可是當我觸到那一雙從未見過的眼神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這個猴子不是我們認識的猴子,也可以說是,他不應該叫猴子。

我腦海裏一下子閃出一幅畫麵:

三王星塚,那鐵索懸棺,那一槍,那四舅爺和猴子那一段對話,“德叔,比懸停坡準了許多...”

當時四舅爺也曾疑‘惑’,我更是不明白,現在陡然的腦海裏出現這幅畫麵,在一下子聯想到剛才他們的二十年前的恩怨....

懸停坡,懸停坡....

有幾個懸停坡?不知道當時那猴子是不是故意說出,偏離了一點事實,但是現在想來,知道這懸停坡不過那幾人:四舅爺,王教授,莫靈,張德全...

現在大家都在這,還有誰知道,還有誰能道出那一槍,準了許多。

隻有那個衝出石‘門’不得出,被四舅爺一槍打在手臂上的耗子!那個被粽子咬了屍變的耗子!

“耗子!”我驚呼,顫抖著身軀,再看向那四舅爺,似乎也發現了,低頭垂喪,很不願意接受一般。

那猴子無奈的苦笑,看著我,從那渾濁的眼神裏,我看到的竟然是滄桑,他一絲冷笑,沒有回答就是默認了....

“怎麽會?”我不敢相信,一個已經屍變的人,被粽子咬了吸食血液的人怎麽會還活著,一定是假冒的!

可是緊接著,那猴子的舉動讓我心灰意冷,他伸出手,揭開脖子處的那一層人造皮,刺啦。

一張中年顯老的臉,竟然帶著腐爛的味道,那半張臉是青‘色’的,可以說是爛‘肉’一般的存在,硬是用什麽‘藥’物維持著。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後摘掉自己脖子間的那一層人造皮。

赫然帶著變聲器,還有脖子處那兩眼顯眼的疤痕,犯著紫紅。

我徹底失望了,徹底徹底絕望了,這樣的恩怨,這樣的情局居然發生了......

四舅爺仰頭歎氣,王教授在看清那猴子的麵容後也苦笑著搖搖頭,眼角一滴淚水滑落。

至於其他人早已經震驚的無話可說,隻感覺口幹舌燥,難以維持自己的身體的動彈。

這樣一個人居然和我們一起闖過了兩座大墓,我們竟然和這樣一個人處了這麽久,絲毫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往昔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我怎麽也不願意相信。

“耗子...猴子....早應該想到的啊...”四舅爺無力的吐出這一句苦笑著抖了抖肩頭。

濃厚的壓抑的氣氛鋪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