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沒有愛過……”房門外,一道豔紅色的人影轉身靜靜離開,一抹苦澀的微笑,失魂落魄的神情尤甚焉燃羽。
愛情,是女人天生的劫。
“啊——好複雜!”談心了良久,眾人散了,元希糾結了很久喜歡和愛什麽的,還是搞不清楚,頭都暈了。麵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連燈都懶得點,直接摸回床邊躺下。
唉,要是羅木在就好了,說不定能給自己解解答。
回想起在羅木皓家看到的他落寞的神情,元希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這分明就是揭那家夥傷疤嘛。不過洛蝶兒和他大哥是真心相愛啊,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嘛……洛蝶兒那麽美,那麽溫柔,果然很受歡迎。
——羅木喜歡那種類型麽?
停停!自己在想些什麽……元希拍拍臉,果然還是有些暈忽忽的,肯定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喜歡什麽的,愛什麽的,果然太複雜了,看苡禰和阿羽被折騰的。
唔,會不會有人喜歡自己?
……胡思亂想什麽啊,元希,睡覺睡覺!
臉上一陣發燒,元希放棄一般用被子悶住頭,待幾乎窒息才拉下,大口呼吸。閉上眼,墜入夢鄉,意識朦朧中撒入一片燦爛的陽光,槐樹下白衣少年清新雅然地微笑,輕輕地開口說道……
——
“什麽?!元希生病了!”羅木皓激動地一把拎起浣潯的領子,“怎麽回事,前幾天不還好好的麽?!”
“我怎麽知道,聽說是舟車勞頓還有不注意休息造成的。”浣潯皺了皺眉,冷冰冰地扯開羅木的手,“聽說還蠻嚴重的,中毒又生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
羅木皓聽他那麽一說,更加心焦,一把就往門外衝,“不行,我要去看她!”
“等等!”暮子昕一把拉住他,“你別衝動,這樣不僅你會中毒,而且就算你去了,你也幫不了她什麽。”
“就是啊,況且一會就要行動了,你這是臨陣逃跑。”浣潯在他身後淡淡地補充道。
“你妹才逃跑……病的又不是苡禰和焉燃羽,你們當然放鬆啦,要是她們病了,我看你們什麽表情!”羅木皓悻悻地道,不過浣潯他們說的確實在理。不知道元希病的怎麽樣了……怎麽一分開就病了呢,從來沒有看她生過病,會不會很嚴重,很難受,有沒有按時吃藥……
“行了,快到那家夥房間了,集中點注意力。”浣潯見他走神越走越厲害,不由一拍他腦袋提醒。早知道不那麽早告訴他了,誰知道這小子那麽重視元希……要是苡禰病了……哼,大爺我轟平這個破流火教。
暮子昕皺了皺眉,示意兩人安靜。
這次行動,說白了,就是趁斂秋外出練劍的時候偷偷潛進他的房間找找看有沒有白虎令或者說是相關的線索。雖然不一定打不過斂秋,不,應該說肯定打得過,但這裏畢竟是流火教的地方,己方這麽做也不太光彩……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他們也是實在沒什麽方法了。幾天查下來不僅白虎令沒線索,那個破詛咒也根本無從找起。流火教真是個詭異的邪門的地方。
三個人相對無言地走了一段,到了斂秋的房門口,不出所料的沒什麽看守,斂秋也不在內。
房間內收拾的很整潔,就如斂秋這個人給人的印象,幹淨淩厲。簡單的擺設,臥床、書桌、衣櫥書櫥,桌椅茶具,簡單翻了幾下就看遍了。
“一無所獲麽……”暮子昕沉吟,雖然早已料到多半會是這種情況。
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啊……羅木皓牽掛著元希的病情,沒什麽心情搜查,這邊悄悄那麽摸摸,一探卻在斂秋的枕邊摸到了一個檀木小盒。
“這個是?”他不由訝然,這大小,放塊玉令倒是恰好。
浣潯和暮子昕聞言靠近,照情形推斷,斂秋那麽重視這個盒子定是很重要的東西。羅木皓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打開……
“一塊劍墜?”他錯愕,用手拿起靜臥在盒子裏的劍墜,紅繩編的結,串了塊玉佩,雖然做工不怎麽樣,但看得出來用了心。從磨損的程度而言,應該有些年頭,玉佩上的字都被抹的看不太清了,依稀辨出了斂秋二字。
“這玩意兒是什麽?”浣潯同樣錯愕。
暮子昕沉沉地道,“總之,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白虎令。”話音未落,一陣怒喝傳來,“誰讓你們進來的!”
糟糕,大意了!三人不約而同在心裏驚歎,看向門口,果然是剛練劍歸來的斂秋,冷若冰霜的表情在看見羅木皓手裏劍墜的時刻霎時變為暴怒,眨眼便衝了過來,橫劍刺向羅木。
羅木皓避閃不及,幸而浣潯反應快,一把推開他,拔出腰間的折扇,堪堪撥開斂秋的劍鋒。暮子昕見情況不對,也加入了進來,羽霜劍出鞘,紅光乍現。
斂秋怒意未減,殺氣暴增,劍招毫不留情,挑拈刺,招招奪命。劍鋒過處,流轉光華,縱使是暮子昕和浣潯聯手,在未滿半成功力的情況下也逃不了好處。
羅木皓呆了呆,腥風血雨驟然而現,連忙將手裏的劍墜放回了盒子,高舉著叫道,“一場誤會,停手停手!”
暮子昕和浣潯對了個眼色,一起發難,這才製住了發狂般的斂秋。
“有什麽好解釋的麽?”斂秋冷靜下來,也深諳自己絕不是浣潯和暮子昕兩人的對手,卻還是怒氣未消,冰冷地質問道。
“非常抱歉,是我們擅自主張進了屋。”羅木皓上前,雙手捧著檀木盒子奉上,真誠地道歉道,“請你原諒,原物奉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叫浣潯和暮子昕來道歉,那才是真的不寒而栗。
“哼。”斂秋冷冷地哼了一聲,將盒子接過。
“動了你很重要的東西,真對不起,我們以後一會再犯了……”羅木皓繼續說著,可重要兩字一出口,斂秋全身卻驀地一僵,冰冷的開口,“不重要。”
“哈?那你那麽緊張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定情信物呢。”羅木皓愣了愣,故作輕鬆地開玩笑,劍鋒卻無聲無息貼上他的咽喉,冷汗滑下,“我說大俠……別說生氣就生氣啊,我隨口說說的,總不可能就說中了……好吧好吧,我不說話了,你把劍放下。”
斂秋側了側頭,毫不在意暮子昕幾乎在自己出劍同時擱在自己脖頸上的劍。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我都道過歉了。”看斂秋一副冷漠的樣子,本來心情也不好的羅木皓頓時失了耐心,“煩死了,劍晃來晃去很好玩麽?”怒瞪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