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葉

望月城已經沒有原來那麽熱鬧非凡,冷清的如同被人遺忘在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孤獨又寂寞,還有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那雪走在那髒就讓人直犯吐的街道上,內心回憶著與蝴蝶他們相識的每一個瞬間,這裏的一切的一切,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隻是如今,隻有那雪形單影隻的走在這裏熟悉的道路上。

許多喪屍滿臉緊張,匆匆忙忙的閃身消失在遠方。

“這時怎麽了?”那雪攔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少女看了看還在不斷吃著幹魚片的那雪,不由的咽了幾下口水,說道:“辰王馬上就要打到這裏,我們得趕緊逃命要緊。”

“這個給你吃吧。”那雪遞給少女一大片,說道:“我來這裏前,聽說辰王不是大敗而歸。怎麽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少女輕笑道:“你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本來確實像你說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辰王早就想到王會那麽做,就將計就計,結果你也知道了。——我們還是快離開這裏吧,一會辰王的軍隊打來就不好了。”話未說完,她已經消失在遠方。

“落,你也太聰明絕頂了,連這都能想到,隻希望你不要查到鳳大哥。”那雪又有一絲欣慰,心裏有閃過一絲不安,具體是什麽又說不下來。

那雪拍了下頭:“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是快點離開這裏,雖然所有熟悉我的人已經完全認不出我了,可能誰保證一會兒會不會有什麽特殊情況發生。”又給嘴裏放了一片幹魚片,四下瞅了下,周圍全是一閃而過的喪屍,帶起陣陣灰塵,還而那撲麵而來的臭氣。

城市邊緣站滿了無數藍色衣服的喪屍,神色嚴肅之極,給人以說不出的威嚴,一個離一個整個有一米距離,把城市外圍全部包圍的水泄不通,讓許多已經到了邊緣的喪屍望而卻步。

不一會兒,喪屍越聚越多,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形成一道道波浪湧向前方,又被擋路的喪屍,用明晃晃的武器,強行逼了回來。

“為什麽不讓我們出去?”一個人帶頭喊了起來,接著許多人跟著喊了起來:“憑什麽不讓我離開,我們又不是月王的士兵,隻是一個平頭老百姓。“

一時間群情激憤,喪屍們不停地向前湧擠,守衛的喪屍手拉著手,抵擋著一波又一波的衝擊,一邊的被逼的向後不斷的移動。

守衛的喪屍想進行防禦,可是手無寸鐵的喪屍,又下不了手,隻是不斷的喝斥著,讓他們退後,可是毫無作用。

“大家靜一靜!”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充滿了震懾力。

刹那間,所有的喪屍都忘了了自己要幹什麽,頓時鴉雀無聲,隻有輕微的呼吸聲,所有喪屍齊刷刷的看向站在一座二十層樓上的喪屍,風兒吹的他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頭發也隨著風在空中飛揚。他就像一尊降臨在人間的神明。

在另一座一百米高的大樓上,那雪半倚在窗口,看著對麵的喪屍,眼角的笑意吟吟,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已經無法離開望月城了,細看之下,她不是盯著那個長相秀氣,容貌不凡的喪屍,而是緊緊盯著他身後一個幾乎被他身影完全遮住的少年,少年手中拿著一個包裹,裏麵鼓鼓囊囊的,看樣子塞了不少東西。

那雪一眼就認出那個包裹是出自白歌之手,心裏盤算著怎麽能拿回包裹,而不引起他們的注意。

那個喪屍調整了一下臉部表情,和藹可親的說道:“王知道這樣做也不對,可是沒有辦法啊。你們肯定知道王後失蹤一事,她至今渺無蹤跡,王思念王後都快瘋了,我們聽過人說過,這裏有位叫墨顏的姑娘,見過我們的王後,同時我們也知道她因王後救過她,一定不會見王。所以不得以我們才出此下策,還請大家多原諒!”深深的像所有喪屍表示真誠的道歉。

一時間,底下的喪屍議論紛紛,眾說紛紜,有讚成的,也有讚成的,還有不表示自己態度的。

這時,那個喪屍又到樓下,走近喪屍中,就如同領導正在走訪百姓一般,沒有了高高在上的架子,變得極為平易近人:“對於你們擔誤的時間,我們會給你們一人一頭大型動物作為補償,還請你們多多諒解。另外請大家幫幫忙,誰能告訴我們墨顏姑娘在哪裏?”

一時間像炸了鍋一樣,所有喪屍爭相踴躍的提供線索,畢竟他們希望早點離開戰場的前沿,指不定什麽時間月王又打了回來,一直處於危險中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常言說刀劍無眼,而是是兩軍交戰時,這時傷了,命丟了,那隻能是隻認倒黴,怪不了誰。

那雪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勉強可以坐的椅子,麵朝窗口坐著,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手卻多了一隻血淋淋的死雞,嘴邊還有馬上就要滴下來的鮮血,甚是嚇人。

當然,那雪不會吃的那雞的,那隻是一個騙騙喪屍,雞是那雪無意中撿到的死雞,嘴邊的血液則是那雪放了一點自己的血液,弄出不來的。

“希望蝴蝶姐他們沒有回來,要不然指不定要發生什麽可怕的事。唉,現在操心也沒用,隻能聽天由命了。”那雪看著下麵亂哄哄的喪屍,心中一歎:“我也真是惹禍精,多想一點就不會給他們惹來這麽大麻煩。”

收集了數萬條消息,那個喪屍隻得出一個結論,墨顏早就離開這座城市,至於她現在在哪裏,隻有蝴蝶與炎俊他們知道,一時間愁眉不展,唉聲歎氣。

“擔誤大家時間,真不好意思。現在大家可以去到前麵的那個士兵,那裏領取屬於自己的那一份。”突然那個喪屍想起什麽,猛的抬頭正對上那雪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臉上劃過一絲奇怪,但很快目光就移開了。

拍了拍幾乎要跳出胸口的心髒,那雪吐了口濁氣:“好可怕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每個人心中最隱蔽的的秘密,還好,當時,早把目光移開,要不然,我恐怕會……”看了眼樓下不斷一閃而過的喪屍,自言自語道:“我得找個地方,躲上一段時間,否則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去,肯定會被列為跟蹤對象。”

此時,那雪已經徹底斷了拿回包裹的念頭,去拿回包裹無疑是羊入虎口,她還是自己幾斤幾兩,最重要的是那個少年把包裹看的似乎比自己命還重要,寸步不離的跟在那個喪屍後麵。

而可以離開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城市裏的大街小巷,一時間所有喪屍都湧向了城市邊緣,連那些原來打算離下來的喪屍,也紛紛離開。

可這一切那雪並不知道,她正在臭不可聞的街道上,尋找著合適過夜的地方。

不過,一個小時後,那雪不知不覺的回到了以前住的地方,滿目蕭條,連一個喪屍的影子也看不見,隻有無數落下的樹葉在空中隨著旋轉的風在四處飄揚,似乎想回歸到母親的懷抱,但終究抵不過歲月的流轉,依依不舍的飄落到地麵,和地麵的髒水混為一體。

隻是如今物是人非,想到這她不禁潸然淚下,看著每一處留下他們痕跡的地方。

房間裏的一切都一塵不染,東西還保持著那雪剛剛離開的那個樣,沒有一丁點變化,仿佛那雪隻是剛剛離開時的樣子,而各種花是爭奇鬥豔,葉子綠的如同寶石一般,閃爍著點點光芒,如同一顆顆閃爍不定的星星,是水滴,而且是剛剛灑下不久。

“不知是蝴蝶姐他們,還是鳳大哥來過,又或者是其他人來過。”那雪看了眼窗外,已經開始下墜的太陽。

突然尖聲叫道:“一定是蝴蝶姐他們,這下我給他們帶去了大麻煩。”

很久,那雪淒然一笑:“現在隻能祈求他們已經混了出去。不過,落應該也不會對他們怎麽樣。”

她心中不由閃過白歌的身影,揮之不去,猶如一把刀子一般,不停的割著本已疼入骨髓的心。接著是小夜、小虎,小臉還掛著未幹的淚痕,似在責問她為什麽不早點回去看他們,為什麽不選擇當初菟提出的第二條路。

白歌的身影又闖入她的腦海,似在歎息,又似在鼓勵,默默不言語。

“我也有我的苦衷,他提出的兩條,我就算死也不會答應的,隻能走第三條路,救我們自己,那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晃了晃腦袋,那雪將所有的思念等等,重新埋到記憶深處。

“我不在一段時間,經常有人來照顧這些花兒和打掃房間。”低下頭,那雪深深吸了口,濃鬱的月季花香,渾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就在那雪還沉浸在花香中時,突然門外出現了一個喪屍,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雪,眼中露出些許的疑惑,隻是靜靜的看著那雪,並沒有上前打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雪終於回過神來,突然間,門口有喪屍,嚇的當即一蹦三尺高,急忙問道:“你是誰?來這裏多久了?為什麽來了不支會一聲。”

“嘭!”因為那雪的過激動作,幾個花盆應聲倒地,四分五裂,花瓣散的四處都是,仿佛下了一場花瓣雨。

那個喪屍也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毀了墨顏姑娘養的花。”

那雪“撲哧”的忍不住笑了,再看向他時,不由自主的往後急退兩步,緊接著又是一陣花盆掉地上的聲音,而且引起了連鎖反應,房間裏幾乎所有的花盆全部掉在地上,摔了稀巴爛,簡單慘不忍睹,沒有一盆花能勉強保持完整。

那個喪屍正是之前嚇到那雪的那位,隻見他眼中閃現殺機,仿佛一個無堅不摧的巨人一步一步走向那雪,更像一個死神,正舉起鐮刀要收割生命。

“等一等,我有話要說,也算是我臨終遺言吧。”那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說出一個字,就感覺生命流逝了一分,冷汗如同瀑布一樣壯觀。

“哦,你說吧。”那喪屍,正眼看也不看一眼,已經幾乎快軟癱在地的那雪,冷冷道:“快點說完。別擔誤我寶貴的時間。”

“是是是。”那雪連連應聲,擦了把糊住眼睛的汗水,喘著粗氣道:“我想我又辦法救活這些花,這樣我也死而無憾。”

“你真的有辦法?”那喪屍殺機漸退,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你不相我也沒有辦法?”那雪攤攤手,又說道:“這是我死前最大的心願。誰讓我也非常敬佩墨姑娘的為人。”

那喪屍想了想,說道:“可以,你隻要救活了這些花,我就不會殺你,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死的更慘。”後一句口氣陰森之極,讓人不由自主的要打個寒戰。

“我保證救活。”那雪信誓旦旦的說道,心裏卻說道:“它們又沒有死,何須我來救活。”

走到旁邊的房間,取出那裏一直放著沒用的空花盆,小心翼翼的把每一株花移到空花盆中。

弄完最後一棵後,拍了拍手上的土,那雪伸了下酸痛的腰,說道:“我已經弄完了,現在可能走了吧。”

一直跟在那雪身後的喪屍,出手攔在那雪麵前:“你現在還不能走。”

“為什麽?”那雪心裏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你為什麽不離開,還有離開這裏,你可以獲得一份豐厚的食物,你為什麽不去。”雙眼如電一般,緊盯著那雪,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你就是墨顏姑娘1”

頓時,那雪慌張不已,馬上又強自鎮定來,說道:“這麽大的天地,你就準許墨姑娘一個人會,我怎麽聽說你們的王後,對於怎麽養植物也有一套自己的辦法。”

“這……這……”那喪屍啞口無言。

那雪再接再厲:“還有,我隻喜歡吃已經死去的,不喜歡吃那些活蹦亂跳的動物。”頭也不回的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間,隻是原來是一直用右腿裝,現在變成了左腿。

看著遠處的背影,那喪屍沒有任何動作,不由笑道:“想不道,我今天竟然這麽不理智,敗在一個小女子手中。”

那雪邊重新尋找過夜的地方,邊自言自語道:“真是喝涼水也倒黴,沒想到一天之內會撞見他兩回,剛才差點被他識**份。看來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了。”

第二天,那雪醒來時,天色已經微亮,城市裏已經又恢複了一些人氣,經過打聽,才知道是辰王又攻下十座城市,已經把月王逼到海邊,一統在即。

那雪心中暗暗叫苦:“這下慘了,要是落一統喪屍,我豈不是真的要變成……”猛的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呸呸,怎麽光往壞處想。他一輩子也別想找到我。現在我已經把所有可以泄露身份的漏洞全部堵上了,隻見我不說,沒有人可以猜出我的真正身份。”

到了城市邊緣時,那雪感到不可思議的自己竟然又遇到了那個喪屍,他正如被檢閱的士兵,站的筆直,想避時已經避不開了。

那雪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你好,你不會是專門等我吧。”

“對不起,姑娘,在下昨天確實失禮了,請你多多見識,我叫霍一葉。”那喪屍溫文而雅,舉止更帶有一絲難以形容的飄逸與灑脫。

略一還禮,那雪以十二分速度逃開,她卻沒想到霍一葉會追了上來,說道:“姑娘,我知道你不吃活的,所有我為你準備了剛死不久的動物,請你盡情享用。”

“不用了,不用了。”那雪連連搖頭,搖得頭幾乎都要斷了:“還是你們自己吃吧。”

“不行,你受下就表示你原諒我昨天的行為。”霍一葉沒有一絲要讓開的意思。

那雪看著了眼不遠處的剛剛咽氣的老虎,又看看自己纖細如細柳的手腕,連五十多斤的東西也拿不動,根本就屬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更何況那隻老虎怎麽看少說也有一二百斤。

想要再次拒絕卻看到霍一葉,那淩厲如寒風一般的目光,目光還有一絲探究。

那雪一個步一步的走向老虎,速度慢的出奇,就像蝸牛在爬一樣。心裏不停的咒罵著霍一葉,卻無法改變這一局麵。

遠處,揚起漫天飛揚的塵土,滾滾而來,遮天蔽日,忽然,在一百米可能是看見前麵的士兵,立即停止前進,可是由於慣性作用,一直到了那雪麵前才停了下來。

等塵土大部分落了下來後,那雪一看,不由的大吃一驚,麵前的人正好是葛雲,連忙將帽子壓的更低,生怕被他認出來。

突然一個想法,從那雪腦海裏蹦了出來,馬上作出被塵土嗆的難受的樣子,艱難的說道:“你好,我有行動不便,你可能帶我去離這裏最近的城市嗎?”指著遠處的老虎說道:“那個是我給你的報酬。”

葛雲眼巴巴的看著肥肥壯壯的老虎,吐咽了一口唾沫,馬上點頭道:“成。”

“從現在起,它就歸你了。”那雪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真是瞌睡時,有人送來枕頭。

霍一葉立即火冒三丈,厲聲的問道:“那是給你的……”

未等他說完,那雪毫不示弱,氣勢洶洶的說道:“你不說給我的,我就有權處置。怎麽現在還想要回了。我給你說,這就像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了。”

立即霍一葉,氣勢短了一截,張口結舌。

葛雲看來是真的餓壞了,一下子撲了過去,三下五除二的一半老虎的屍體已經進肚了,拍了拍滾圓的肚皮,說道:“姑娘,我還有點急事,我先去城市裏一下,一會出來在帶你去。

“你去吧,我在前麵最高的那層樓下等你。”那雪指著一座直聳入雲的摩天大樓,

“那我去了。一個小時後,我一定會回來。”葛雲閃身消失在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