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
幾分鍾後,落凡就抱著那雪,走入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天花板上吊滿各種光芒閃爍的水晶,粉的、藍的、透明的、彩的,如同走入了美麗的色彩世界,水晶風鈴有心形、星狀、海豚形、鶴形……千姿百態,個個栩栩如生。
微風吹過,風鈴奏起輕脆悅耳的“丁當”聲不斷,仿佛童年媽媽在耳邊唱的童謠,讓人如癡如醉。
窗台上,一盆玫瑰嬌豔欲滴,十朵粉紅的玫瑰花,有的含苞欲花,有的羞澀的打著朵,有的半露花心,有的盡情的展示自己的美,幾滴露半掛在惹人愛的花朵、蔥綠的花葉,花看起來更美、更豔麗。
床著是仿古式的紅木雕花大床,各種花朵如若真花。上麵鋪有粉色真絲被褥。
地麵上是一張雪白柔軟的地毯,在床的不遠,還擺放著一張梳妝台,上麵擺放著各種漂亮閃爍著美麗的光澤的光芒,如若美麗的夜空。
“這……這……太美了!”那雪看著這美侖美奐的房間,懷疑自己進入了夢中,看到落凡那雙帶著笑意,似在詢問自己滿意不?
那雪這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實在不忍踩髒那白淨的地毯,她脫了鞋才敢往進走。
撫摸著玫瑰花,看著外麵團漆黑的城市,無數道身影快速閃過,遠處傳來零星的傳來一兩聲動物的短促的慘叫。
城市少了往常的喧囂與繁華,多了平常難得的寂靜,但靜的詭異,讓人心生恐懼。
慢慢收回目光,那雪輕歎一聲,晃了晃腦袋,這才注意到現在城市裏早已沒有了電,但房間裏卻亮如白晝,柔和而不刺眼,帶著絲絲夢幻般的色彩。
四處察看了一番,原來是在牆壁裏均勻鑲嵌著一顆顆人造夜明珠。
落凡早已脫了鞋,坐在床邊,笑吟吟的看著高興的四處不停的摸來摸去的那雪。
許久,那雪看著梳妝台上那些首飾卻覺得格外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那裏見過。
落凡走到旁邊,打開一個盒子,裏麵是一條帶鳳凰的項鏈,輕輕為那雪帶上。
看到項鏈時,那雪才想起自己上回拉著落滿城市的挑選珠寶,可惜當時隻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才選了那麽多的珠寶,不過,這條自己卻是非常喜歡。
那雪看著鏡子裏的慘笑的自己,在看看落眉頭微皺,努力將自己的笑容調到最自然的狀態。
“吱吱”落凡輕輕拍著那雪的右肩,表情極為緊張:“吱吱?”
“落,這條項鏈戴在我的脖子還是那麽漂亮,我很喜歡,可是我現在沒有一點心情欣賞。”摘下項鏈,那雪放到梳妝台,輕歎一聲:“希望他們能收到食物。”
起身走到窗口,看著半遮麵的月亮,那雪托住下巴靜靜的看著,但是心早就不知道飛到那裏。
一陣冷風吹過,那雪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蜷縮起雙臂,看了眼月亮,轉身時,正看到落為自己打算披件衣服。
“謝謝你!”那雪臉一紅,從落手上接過衣服穿上,衣服不大不小正合身,仿佛就是為自己量身定作的,心中暖暖的,白歌你真是費心了。
看著滿麵笑容,高興的打量著衣服的那雪,落凡也露出甜美的笑容,將衣服不平的地方撫平整。
不一會兒,那雪感覺胳膊處有一種被芒刺紮中的感覺,立刻翻開袖子查看,原來是白歌縫完衣服後,忘了把針拿走,不由的笑罵一句:“真是個馬大哈,連針都忘了剪掉了。”
“吱吱”落凡看著那雪胳膊上有一絲血液冒出,比他自己受傷還要緊張萬分,立刻衝出了門。
“落,這點小傷不算什麽,不用……”落凡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雪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到底剛才那個冷血的才是真實的落,還是現在這個落,才是真實的落。
剛想一半,落拿著一個創可見就心急火燎的出現在那雪麵前。
“吱吱”落凡撕開創可貼為那雪貼上後,才鬆了口氣,露出放心的笑容。
“落,你把那些衣服放哪了?”那雪又看了房間一遍,卻沒有發現,如果不是身上這件衣服是剛才在直升機上自己打開看過,也認不出。
“吱”落凡笑著拉開梳妝台下麵的抽屜,所有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放在裏麵。
“你關上吧。”那雪笑了笑,也有些困了,直徑就躺在床上,床是又軟又光,絲滑又冰涼,仿佛是躺在一塊極品的寶玉上,渾身說不出的舒暢,有一種願意永遠躺在上麵。
放好東西後,落凡笑意更濃,輕輕的躺在那雪旁邊。
驟然間,感覺身邊多了個人,不用睜眼開,也知道是落,那雪向左邊挪了下,想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管那雪就是怎麽換位置,落凡就是躺在那雪旁邊,笑嘻嘻的看著那雪。
十幾分鍾後,那雪眼皮困的睜不開,但是她實在忍受不了旁邊落凡,立即起身,打算想辦法,把落凡哄出去。
沒等那雪坐起,落凡笑著一把,把那雪拉著躺下去。
他右手緊緊握住那雪的左手,微笑的看著那雪。
“落,你放開我,你不讓我起來,我怎麽睡覺。”那雪生氣的說道。
“吱吱”落凡歉意一笑,立刻放開那雪,起身就揭開被子。
那雪起身後,立刻睜開眼睛,瞅了眼笑容滿麵的落凡,臉色微變,這可怎麽辦,看他的樣子今晚又打算呆在這裏。
“落,今晚是不是打算留在這裏?”那雪心裏已有答案,但還算抱有一絲僥幸。
落凡連連點頭,指著另一半床,說道:“吱吱”
“好了,你願意留在這裏,那我出去找地方睡。”說著那雪就往外走。
“啊!”一個喪屍陡然出現在她麵前,表情冷漠似數九寒冰,如一堵牆一般,擋在那雪麵前。
落凡一閃就到扶住要倒在地上的那雪,狠狠瞪了那個喪屍一眼,就又閃回床邊,輕輕的放下那雪後,就向門外的喪屍吩咐了聲。
那雪看著慢慢被關上的門,心中絕望了,知道自己今晚難逃與落共睡一張床。
“吱吱”落凡擦掉那雪眼角的淚水,一臉的心疼,輕歎一口氣,向門口吩咐了聲:“吱吱。”
很快門口那個喪屍,恭敬的將手中的被子遞給早等在那裏的落凡。
那雪早就下了床,準備在趴在梳妝上睡一夜。她也想過,從窗子處溜下去,但更清楚沒等自己踩上去,落就會把自己抱下去。
在另一半床上鋪開自己手中被子,落凡抱起已經快睡覺的那雪,輕輕的放下,蓋好被子,檢查了枕頭放的好了沒有。
一切檢查好後,落凡滿意的笑了笑,就自己躺下靜靜的看著那雪。
那雪眼角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心中大喊道:“老天救救我吧,我不想不想這樣,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呢!”
忽然,那雪又想到了上次是因有求落,在再加上自己無法離開房間,這次老天又跟她開玩笑,又是上次相同的情況。
一旁的落凡也是跟著落淚不已,哽咽道:“吱吱。”
“落,我知道你一天可以不睡覺,你這看我一夜,我不舒服的很,就麻煩你換個地方,讓我獨處一室……”未等那雪說完,落凡堅決搖了搖頭,用手擦拭著那雪的眼淚,說道:“吱吱”
可惜,那雪一句也聽不懂,隻從落凡的動作,知道他不同意離開,心中有些惱怒自己,早上未什麽不求菟幫忙,讓自己聽懂喪屍的語言,就可以知道落究竟是在說什麽,從他的話語中也可以了解到為什麽他要死死糾纏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也是盡量滿足。
對了,如果能聽懂他的話,我就可以知道許多喪屍的情況。
唉,菟你明明不忍心我橫死,為什麽不讓我能聽懂喪屍的情況。
想著想著,一陣睡意襲來,那雪很快就入夢鄉。
一縷刺眼的陽光,投射到掛滿晨露,散發著陣陣濃香的玫瑰上,圓潤的露珠反射出點點金光,襯托的玫瑰花分外嬌嬈,如同一個打扮美麗的姑娘。
那雪吸了幾口,泌人心脾的空氣,伸了個懶腰,看向身旁,落凡早已不見了蹤影,想來是找吃的了。
疊好被被子,看了眼似乎還沒睡醒的太陽,那雪才發現,門邊多了把椅子,上麵放了一盆清水、毛巾等洗漱用品,很顯然是落凡提前準備的。
洗漱過後,那雪簡單的梳妝打扮一番,拉開門就準備下去活動活動。
門口的喪屍,已經換了一個,是一個年紀約十八、九歲的女子,樣貌清秀不俗,身材豐腴,可惜臉若寒霜,冷冷的擋在那雪麵前。
“唉,連出門都不讓。真搞不明落,究竟要幹什麽?”那雪無奈退回,坐在床邊,托著下巴,思考著:“如果整個W市的食物,全部搬光後,我去落花市?還是去青木市?不過,兩市在W市一左一右且距離也一樣,這真是個麻煩。”
十幾分鍾後,那雪還是決定不了去哪裏,歎了口氣:“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立刻就能作出決定,不會像現在猶豫不決。”
“咕咕”肚子叫了起來,那雪揉了揉肚子,看了眼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想從門口出去,是沒有一點機會。今天隻能餓著肚子等落回來,希望他快點回來。”
話剛說完,突然靈光一閃,那雪一拍腦袋,大笑道:“我怎麽忘了,這裏是二樓,如果我昨天晚上沒看錯,一樓裝著防彈網,我可以爬下去。”
“不過,現在城市裏,這麽低不裝防彈網,真堪稱世界上又一大奇跡。”察看了周圍一番,整個街道上,沒有一個喪屍的蹤影,那雪小心翼翼的往下爬。
“總算下來了。”那雪抬頭看了眼上麵的玫瑰,拍了拍手,正打算轉身找東西吃。
突然,她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住,兩耳生風,眼睛看的東西,就像電影的快鏡頭一般,不得不閉上。
很快,那雪感覺自己放到一個柔軟的平坦的東西上,睜開雙眼一看,又回到了房間裏,自己正躺在床上,肚子又開始叫起來。
落凡歉意的看著那雪,立刻將手裏的餅幹等食物遞給那雪:“吱吱”
接過東西,那雪也不客氣,直接就往嘴裏塞,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嗝”拍了拍吃的滾圓的肚皮,那雪卻覺得意猶未盡,雖說已吃的大飽,可是還覺得想再吃些。
落凡笑吟吟的為那雪擦盡嘴邊的食物殘渣後,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那雪,不斷說著什麽。
“落,我要能聽懂的話就好了。”那雪轉頭看向已經像一個大火球的太陽,向寂靜無比的大地噴灑出無數炎熱的金絲,每一寸土地、每一個建築、每一個生靈都在**。
落凡一愣,隨即緊緊摟住那雪,哭了著說道:“吱吱”
“放開我,落,你快放開我。”那雪臉通紅,雙手用盡全力的想推開落凡,可是沒有任何效果。
無奈的放棄徒勞的掙紮,柔聲說道:“落,我、我呼吸有些困難,你能放開我嗎?”
話音未落,落凡閃電般的鬆開手,緊張的看著不斷喘氣的那雪。
過了一會,那雪看了眼落凡,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心不在焉的梳著散亂的頭發,落確實變的我不認識,或者說不是我以前認識的落,不過我也說不清到底變成什麽樣。
落凡從那雪手中拿過梳子,一點一點認真的梳理著那雪烏黑的頭發。
“好了我來吧,落。”接過梳子,那雪三下五除二的紮好頭發,卻見落凡一閃消失在房間裏。
那雪苦笑一聲:“今天看樣子,我得呆在這個彈丸之地了。”
果然不出所料,窗下站著一個喪屍,像一個忠誠的衛士一樣,眼睛緊盯著窗口。
太陽一點點的移向西方,炎熱之感也在漸漸,房間裏也涼爽了起來。
“落,你怎麽還不回來。”那雪焦急的四處張望。
月亮悄悄的掛在半空,皓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大地似乎披上了一層銀白的薄紗,美不可勝收。
那雪看著清冷的月亮,問道:“你在裏麵一定很寂寞,很想離開那冷清的月宮?”
月亮依然向大地傾瀉著如水般的月光。
“算了,你本來就是一個虛構的神話人物,怎麽可能開口。”拉開被子,那雪看了眼月亮,慢慢的合上雙眼,很快進入夢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笑容燦爛甜美無比,如同孩子開心的笑容,似乎夢見了最開心的事,最想見的人。
也許夢到世界上沒有喪屍出現,人們依然為生活而忙碌。
也許夢到自己與白歌步入神聖莊嚴的婚姻殿堂。
也許夢到喪屍被人類治好,人們像一家人一樣,舉杯慶祝勝利,到處是歡樂的海洋。
也許夢到自己和白歌還有小夜、小虎他們正開開心心的生活在如同仙境一般的地球,每一個都是高興不已,喪屍全部恢複成正常人類,每個人都在齊心協力的保持自然環境,沒有人去破壞。
漸漸的一滴淚水,滑出眼角,緩緩的流到那雪的嘴裏,突然嘴唇微動,一臉的痛苦,似乎做著惡夢。
也許夢到白歌、小夜、小虎,一個個慘死在喪屍的口中,自己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也許夢到人類全部死在喪屍手中,自己卻獨活於世,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卻偏偏被落所阻止。
也許夢到自己被落活活的吃掉。
也許夢到人類還是不懂得保護環境,大自然終於發怒了,向人類展開了瘋狂的報複,不到一天時間,人類就從世間消失,沒有留下一絲存在的痕跡。
“啊!”那雪猛的驚醒,隻覺得頭疼欲裂,渾身大汗淋漓,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剛才還很清晰的夢境,瞬間被撕成了無數的片段,變得朦朦朧朧,模糊不清,怎麽也回憶不起內容。
落凡摟住那雪,輕輕的拍張著,神色有些緊張,似乎怕那雪被嚇的厲害。
“白歌,你在就好,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做了多麽可怕的惡夢,有你在我就不怕了。”那雪還是未睜開雙眼,貼在落凡的身上,雙手緊緊抓住落凡的衣服:“別離開我,我怕一會,我又會做惡夢,別離開我。”說著就進入了夢鄉,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如同孩童般眉飛色舞。
在那雪剛提白歌時,落凡雙眼滿是衝天的殺機,臉色更是陰沉可怕,如同電閃雷鳴的天氣,雙手握的緊緊的,剛欲起身時,看著緊緊抓著自己的那雪,眼中的殺意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滿是溫柔與笑意,臉上帶甜美的笑容,與剛才的他判若兩人,為那雪蓋上被子,一動也不敢動的坐在那裏,哪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不做,生怕吵到睡的正香的那雪。
調皮的太陽不敢去看,像一個羞答答的大姑娘,一點一點的露出半個紅彤彤的臉蛋。
一縷陽光,跟到那雪的臉上,那雪戀戀不舍的離開溫暖的懷抱,慢慢的睜開雙眼,陡然見落凡那雙滿是笑意的雙眼。
瞬間,那雪大驚,急忙的向後急退,結結巴巴道:“難、難道……我、我昨晚……”
落凡抱住那雪,笑意吟吟的點了點頭,輕輕攏著那雪的亂發。
“放開我,落。”抱著不斷掙紮的那雪,走到梳妝台前。
看著一臉不悅的那雪,落凡臉上的笑意漸消,想起了什麽,一絲殺機浮現在眼裏。
當即,那雪不由的打了個哆嗦,聲音有些顫抖:“落……”
猛的落凡回過神來,臉上重新掛上淡淡的笑意,替那雪梳妝好後,抱著已經平靜下來的那雪,重新坐到床邊。
拿出各種食物,一一遞給那雪,落凡看著細嚼慢咽食物的那雪。
那雪也不知食物是什麽滋味,心中對剛才落凡眼中的殺意,充滿了疑惑,從剛才落的表現來看,他的殺意絕對不是衝我,不是衝我,那是衝誰?
思索了很久,那雪才發現,手裏的食物早就沒有,自己還保持著不斷為吃東西的動作,再看落並沒有在房間裏,想來是以為自己沒吃夠,又出去找食物了。
起身,看著外麵刺眼的陽光,那雪自言自語道:“或許落是餓了,才會有那樣的反應,本來喪屍就是永不間斷的進食的……”
忽然,那雪一愣,一拍腦袋:“對了,好像我見落以來,從沒見他在我麵前進吃過東西,難道他可以控製自己進食的欲望。”
唉,菟曾經說過喪屍的進化超過他想象的速度,這也可能是一種。
晃了晃腦袋,那雪決定不再就這個問題在糾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