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鬧劇以這樣的一個結局收尾確實是我沒想到的,如今孔雀在凱撒懷裏嚎啕大哭,其他人甚至對現場情況都一知半解,從他們集合到這場鬧劇結束不到十分鍾,好多人都在問小身邊的人發生了什麽。
隻能我來處理了,他們運氣不錯,晚來了幾天,不是我換了思想,這些人都得死。
“老哥,解開吧。”
凱撒解開這些人後就跟我打手勢,意思是他要帶孔雀走了。
我點頭同意。
當我麵對這些沒有主心骨的人的時候,當出現第一聲哐當之後所有人都丟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這些人還算有骨氣,既沒有求饒也沒有反抗,隻是站在原地一副接受後果的絕望模樣。
“這件事情我想還有人參與了吧。”我輕輕地撥動了一下酆都鬼令,人群當中有一個人心虛軟了腿,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
我指著他說:“你出來吧。”
那個猴種獸人呆愣著、掙紮著,眼光四處遊曆,企圖能有一個人出來救他,最終絕望無比的他在我的耐心消耗完之前走了出來。
“你既然參與了這件事情,自然就不能饒你,我便罰你背著惡鬼受苦一個月,一個月後要是我能看到你改過的誠意,那我便不再追究,若有邪念,後果自負。”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他嘭一聲響跪倒在地,剛剛三分鍾經曆了獸人一生大起大落後,能活著已經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了。
他作勢跪拜,邊哭邊喊道:“謝謝牧……”
“哢。”
我遞出酆都鬼令支住了他,沒讓他拜下去。
“我們公會以前沒有這種規矩,以後也不會有,起來受罰。”
“是!”他噌一下站起來,臉上留著鼻涕淚水大聲說道,好像忽然之間得到了力量什麽的?我隻不過是說了一句心裏話而已。
“好,很有精神,受罰吧。”
刀出一寸,鬼影降身,雖然這樣的懲罰足夠痛苦,但他還算有骨氣,硬是咬著牙沒出聲。
“接下來是你們,雖然你們可能不知道其中真相,或者還有人參與,或者都參與了,不管如何在如今的環境下,我不想再追究誰,當然不代表我這樣做就沒了底線。我也不想再讀取你們的記憶,畢竟這是一個非不得已的手段,輕易我不會動用,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珍惜這次機會,換做以往,你們已經死了,全體都有!”
“是!!!”
“受罰一月。”刀出鬼上身,意誌薄弱的人麵部表情已經開始扭曲了。
“好了,受罰期間這些人由浣熊,浣熊在不在。”
“會長,我去喊他!”
估摸著他這會在清點倉庫吧,手環失效後倉庫裏的東西亂做一堆,正缺人手。
不到一會穿著綠色吊帶衣戴著黑色鴨舌帽,身高不足一米五的浣熊過來了。
“報告會長!”
“這些人都交給你了指揮,這個是三個月的,剩下都的一個月的,具體回頭你自己問問。”
這貨一本正經的,在背地裏搞啥小動作我還是曉得的,有機會敲打敲打。
“明白會長!”
繼而我又轉向他們;“你們聽好了,在苦刑結束之後你們可以自己選擇加入我們公會或者離開這裏,帶走。”.
“是!全體都有,向左~轉!跑步~走!”
雖然浣熊是管後勤的,個子小,氣勢還過得去。
這邊剛結束,傳送又亮起。
希望這次能正常一點,同時各隊隊長自覺集合隊伍列隊,擺出一副能歡迎能戰鬥的陣勢,很好。
光芒結束後都是清一色的道袍,然而我沒看見山羊道長……
“歡迎各位道長。”
身後八個隊伍同時齊聲喊道:“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同時響起,同時停下,沒有一絲雜音。
既是一種歡迎儀式,也是一種震懾。
這一下搞得他們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加上……誒。
為首的那個黑胡子道長從人群中走出來,手中牽著用繩子綁著的山羊道長那三個徒弟。
三個娃娃哭成了淚人。
我連忙迎上去。
“道長好,如此稱呼。”
“在下黑熊,目前是山門代理掌門,拜見牧會長。”他向我鞠一躬後回頭把綁著三個小孩的繩子解開,然後把不情不願的三個人推倒了我的麵前。
“牧會長,掌門離去之前曾交代過我,一定要把他們帶到你的麵前,如今我已經完成了任務,暫且告退。”
“好,晚上再談,小黃,你先帶著諸位道長去休息。”
“好,的,會長。”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半獸人、獸人、獸之間對話再也沒有任何的阻礙。
就像故事裏沒有被神分化之前的人類在建造通天塔那樣。
其實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如果我這樣想的話,就是對小黃不尊重。
加之這個逐漸成型的新世界不需要這些有的沒的,應該有新的規則,而這些規則應該由所有的幸存者來定下。
想遠了,先搞定眼前這三個小家夥吧。
“你們的師傅在走之前托付我照顧你們,你們自己給我一個態度吧,遵循你們師傅的話,還是遵循你們的自己的想法,如果你們不想拜師我表示理解,你們不拜師,這公會的一切你們想學的都會對你們開放,刀劍、槍械、元素、搏鬥、電子、生物等一切,都任你們挑選。”
小貓和小羊對視一眼,在糾結在猶豫,在自己的想法和師傅的囑托之間搖擺。
小狼則一直死死地握著拳頭,怒視前方。
羊第一個跪下,貓在猶豫之後選擇跪下,隻有小狼努力的憋著淚水不肯彎曲膝蓋。
“巧!跪下!”
“我不跪!他憑什麽當我師傅,我的師傅永遠是那個隻會煮青菜的老羊!”
我伸手摸了摸巧的頭,說道:“你拜我為師不代表抹除了山羊道長就是你師傅的事實,相反,我永遠是你們的第二任師傅,以後如果我收徒弟的話,你們還得喊師兄師姐。”
巧忽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跪下一拜。
小羊和小貓立即跟著一拜,這就算是完成拜師儀式了,我對這東西也沒什麽了解,加上現在也沒什麽時間去搞什麽儀式。
接著巧第一個抬頭喊道:“二師傅好!”喊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二這個字,至於嗎。
……真是被自己作了個好死。
看似地位最低的小羊起身就給了巧一個爆頭。
她乖巧的說道:“徒兒青,拜見師傅!”
“徒兒阮靈,拜見師傅。”
“好,你們以後就跟著我吧,我會將我所會的都教給你們。”
【山羊道長】
再見這條瀑布的時候道長內心不知是何滋味,第一次見這個瀑布的時候他隻是覺得這個瀑布挺好,第三次來遇見道長的時候,他覺得這個瀑布左近就是自己度過餘生之地,當他負劍出山時,他想著如果有一天死了能夠有人把他的遺體送回來。
現在當他再見瀑布的時候,他未曾想到自己既不是在結束災難之後活著回來,而是於災難之中來了解自己的師傅的。
一念至此,淚流滿麵。
他踏上了第一次師傅帶領自己走上瀑布的路,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走這條路,以後想來沒有機會了。
他不慌不忙,慢慢的走著。
走出灌木叢,抬頭望去一如當年,月印湖麵、星光璀璨。
隻是清新的空氣之中夾雜著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他望小屋的方向望去,榕樹下的火堆上大鍋正在沸騰,那個熟悉的身影就坐在那裏慢慢地攪拌著鍋內的食物。
不同的是,這一次沒有青菜,都獸人的屍骨。
當他轉過頭的時候,那個麵容一如當年。
道長憤怒拔劍,劍指妖魔說道:“把我師傅的身體還回來!”
“哈哈哈哈!如此好的一副半仙屍骨,是你一屆凡人說要救能要的嗎,正好這湯還少一味赤城,就拿你來下料!”
那妖物說著拿出一把由屍骨鑄造的劍,起身殺來!
道長看似老態龍鍾,實則輕盈若蝶,腳尖一點,上前拆招。
電光火石之間一聲輕響,道長單手持劍斜防順勢往前一壓,劍刃卡在妖魔的劍格使他不能動彈,另外一隻手迅速從懷中掏出一道黃色符咒拍在其胸口。
這一切都隻是剛剛交鋒的一刹那。
見妖魔不再動彈逐道長慢慢收勢,但不敢放鬆。
隨後又拿出三道符咒在丹田、印堂處貼過後才鬆過了一口氣。
他早於妖魔教過手,第一次交手因為它頂著師傅的容貌出現才會被大意斷角。
實則山羊道長的劍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經過確認這古書記載的符咒確實有用之後,他收起寶劍,準備拿出別在身後的桃木劍。
正在這時,妖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劍偷襲,道長慌忙之中隻能側身躲避,這一箭在道長腰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劃痕。
一招落敗,招招落後。
一時之間道長隻能在妖魔的猛攻之下閃身躲避,十分勉強。
猛攻之間道長竟然完全無法抽出劍來,甚至全身上下隻有雙腳能動。
道長心想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一咬牙,停住身勢。
“噗呲!”
一劍穿胸而過,閃爍的金光彈走了道長體內的劍,複活的道長趁機出劍壓製。
壓製之餘還有餘力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化解此符的!”
“如果這符是你的師傅畫的,那我絕無掙脫之可能,但你畢竟不是半步仙人!”
這句話使得山羊道長動作一泄,原來並不是符的問題,乃是自己的問題。
就這一泄之間,妖魔一劍挑眉心,道長一格一掃,退開許丈。
這個時候道長發現它傷了的手腕流出來的血竟然是紅色的!
按理說妖魔附體之屍骸,所流之血應當為黑,難道!
道長心至,大喊一聲:“得罪了師傅!”
手鬆劍浮動,嘴中念咒,手中掐印。
一劍化兩,兩化四,四分八,八生十六。
無處可進無處可退的妖魔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
“十六字劍陣,封!”道長言出令隨,十六劍將妖魔封於原地,但是這一招他尚未領悟透徹,加之不熟練,隻能做到封禁而不能殺。
他必須抓緊時間。
隻見下定決心的道長從妖魔身邊一閃而過,取下一截手指後迅速退開。
他需要用師傅的血來畫一道符,他隻剩下最後一張特製的符紙。
他以自身之靈魂為獻祭,勾引九天玄雷。
那妖魔驚慌喊叫道:“你住手!我把你師傅的遺骸還你就是!你畫完符你我二人都會死的!”
“老朽今日來此,就未曾打算活著回去,我早已到了入土的年齡,老天爺已經讓我多活太久太久了,今夜老朽就是自己的性命,引來天雷淨化這一方天地。”
他不急不緩的說道,手上不急不緩的畫著。
妖魔瘋狂地掙紮,絕望的呐喊。
幾秒後烏雲閉月,一道罕見的怒雷從天而降。
“師傅,徒兒不孝。”
“嘭!!!”
從此世上多了兩個打坐的仙人骸骨,少了一個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