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後第七天----

別過來啊!奧茲!

嘴發不出聲音,耳聽不見動靜,我隻能在心裏嘶吼,希望它能聽見。

我躺在地上看著變得緩慢的一切,斷裂的刀身在天空旋轉,然後掉落。

他向前撲,伸手想接下斷刃,太慢了,來不及了。

奧茲同時起跳,試圖用身體為我擋下這一刀,可惜它做不到。

斷刃穿過它的身體將我們串聯,刀鋒沒入胸腔,沒有疼痛隻有冰冷。

我僅剩的右眼也在慢慢失去光明,我看著他跪在我身邊,半機械人也會流淚嗎?

原來極致的痛是感覺不到痛,很溫暖,是血液在胸腔流動帶來的錯覺。

眼前一片漆黑,但是逐漸出現了生前的畫麵。

原來人要死是真的會出現回憶的,走馬觀花。

人生不過曇花一現,末世才開始不到一周我就這樣死去了嗎。

或許這是一種解脫吧。

孤兒院院長那慈和的笑容,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

畢業的海外大學錄取通知書,大學刀劍比賽在第一名的領獎台。

半路上撿到的貓兒,沒想到有這一天它會為了救我而喪命。

奧茲,對不起。

好友慘死,還沒能手刃仇敵。

對不起亞子沒能幫你報仇,凶手還活著……

【亞子、羅拉、父親、喬叔叔、喬嬸嬸我來找你們了。】

-----遊戲----

他開始審視自己的作品,暴力、陰險、強大的繁殖能力和破壞力。

完全沒有向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還有他們對自己的不敬和不信。

他的想法卻遭到流放者的嘲笑,流放者堅信他現在的作品已經接近完美,不可能再製作出完美的作品。

對於這種說法他不屑一顧。

要來打賭嗎?流放者在嘲笑他。

拿什麽打賭?他開始對著這個外來客產生興趣。

你拿你的新作品,我拿你的老作品,來看看誰的能在遊戲裏活到最後,如何。

那,遊戲開始了。

----末世開始前一天----

夢,還是那個夢。

我,身處不同的時空。

看,火焰劃破長空。

心,不安惶恐跳動。

下一句應該編點什麽呢,作為周董十幾年的粉絲,哼哼幾句還是會的~

我走在布滿青苔的石板路上,霧氣把我環繞,我知道接下來的幾分幾秒會發生什麽,我一點都不慌張。

這個夢已經持續了三年。

每次都會從四顆劃破天空的隕石開始,三顆墜落到地心深處的岩漿海,還有一顆墜落在大海中。

所以就是這顆隕石導致恐龍滅絕嗎?

接著畫麵一轉我就會來到這條在夢裏走了三年的石板路,這裏充滿霧氣,我無法辨別方向,我曾經試圖在迷霧中探索出一條自己的路,可即使到我醒來,我都沒有在迷霧中找到什麽。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我遇上了一條俊美可愛的美人魚。

她居然問我:“天空上是不是藏著另外一個海洋?”

我本著詩意的想法回答她:“喵,喵喵!”(是的,天空是另外一片海洋!)

忘記說了,在夢裏我是一隻貓。

她得到答案之後就離開了,同樣的是,在她的腳下也有一條石板路。

我剛想問她這是哪兒,她便消失了。

三年裏,我越發期待這個夢的出現,我在夢中順著石板路向前走。

終於我走出了這片濕漉漉的迷霧,草地枯萎荒涼,隻有幹枯的草和被啃的零星的草皮在掛在大地上,天空高掛的不是太陽。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也很驚起,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神。

像某個上帝,太像了,但他的手掌、腳掌的位置沒有被鐵釘釘穿的洞。

他血跡斑斑的懸在天空,身上的肉腐爛的依稀可見骨頭。

他替代了太陽的位置,天空之下隻有厚厚的陰雲,隨時都會下雨,但是三年來的夢裏就沒有下過雨。

接著一群蝗蟲從地平線飛來,它們中間夾雜人一樣的生物,慢慢的人也變成了蝗蟲的樣子。

跑。

這個時候隻要朝東的高山跑,它們無法跟著我上山,我花了三個月才把所有方向跑過一遍。

蝗蟲飛來的那個方向的終點是一座荒廢的城市,沒有任何活物,天地之間似乎隻有黑白灰。

山腳下有狐狸、鷹、貓、機器人在等我,我帶著他們爬到山上,蝗蟲在山腳無法前行。

這就像一個遊戲,很有意思,我很想知道終點到底有什麽。

這沒有說明的東西激起我好勝心。

爬上高山,我們離他更近了。

那個就稱他【腐朽的上帝】吧。

他腳下的土地站滿了擁擠機器人,它們安安靜靜的站著,而我們就要跨越這道鋼鐵洪流,才能到達對岸,對岸是終點嗎?

我們開始下山,但是下山的第一段路程就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熾熱的氣浪蒸騰,我們沒有水,我在這裏死了太多次了,但一年前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式,在沙漠之中會出現機器人。

我隻要獵殺在沙漠裏出現的機器人,就能獲得道具:水。

這不要太輕鬆,我還知道這個沙漠裏有個隱藏鑄造武器大師:鱷龜。

它是個武器匠,找到它,它就跟我們走,還能給我們打造武器,雖然我不知道一隻貓要什麽武器。

後來我知道了。

穿越沙漠之後又是一片迷霧,不同的是在迷霧之中我們被衝散了,隻有狐狸跟著我。

這場迷霧似乎是一個存檔點!

自從我到達這場迷霧之後,下一次進到夢裏就會直接到這裏,不過今晚例外。

不知道為什麽今晚重開了,不過是夢就不要糾結邏輯這東西,反正我記得。

重開之後的夢境跟之前一樣,我已經順利帶著狐狸到了貌似是最後一關的關卡。

黑夜。

來到這裏之後就是無盡的黑夜,我們沒有方向,沒有參照物,最先是機器人找到了我。

我突然就想明白,這一關怕不是要先在黑夜之中找到之前失散的朋友,我在這裏努力的大半年,依舊沒有能找到通關的條件所在。

今晚另外,我才帶著狐狸走到黑夜這一關。

此時一成不變的黑夜突然閃過一道紅色的雷電,一開始我以為是一道紅色的雷電。

但是那玩意在不斷的靠近我,等我能清楚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是掛在天空上那腐朽的上帝!

最終戰?

接下來我的視角就像遊戲中觸發劇情觀看CG一樣不受控製,我從地麵升起,與他等高的水平停下。

他腐爛的下顎動了動,由於他沒有嘴唇,所以我也沒辦法從嘴唇上解讀他說什麽。

總之,我衝了上去!

來了,這三年的夢終於要有結局了!

“大懶蟲起床了!麥森來喊你打籃球了。”

我忽然被叫醒!

“哇喔!媽?才幾點喊我了。”

“下午十四點咯!”她把手腕上那隻我送她的生日禮物手表給我看。

老媽你又調皮了。

我昨晚22.30睡的。

我,我睡了多久?

我靠。

“咕嚕咕嚕~”肚子極度不滿的咆哮。

“昨晚我們不在家,你是不是打遊戲打到忘記睡覺了?早餐跟午餐都沒吃。”

“呃,我……”不知道怎麽解釋,在做夢?跟打遊戲好像也差不多。

“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們買了新鮮的食材回來。”

“OK,馬上。”

我從**爬下來,說實在的,我想躺回去接著做夢,但是太餓了!

我在廁所刷牙的時候麥森摸了過來。

“牧歌,昨晚不是23.30睡覺嗎,幹嘛嗎去了。”麥森是個黑人,這會露出大白牙,眉毛一挑一挑,十分猥瑣。

“想多了你。”

“昨晚喬叔叔、喬嬸嬸不在家,你開竅了?魚店的藍發學姐你泡到手了?”

“我要泡到手了,我會跟你這個單身狗打籃球嗎?”

“有道理……傷心了。”

“沒事,沒事,我也單身狗,一樣一樣。”

簡單洗漱吃飯之後我跟著麥森去打籃球了。

我期望著夜晚早些到來,可我卻再也沒有做過這個夢。

當夢成為現實,當然不需要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