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感知調配
“很不錯！”
將林洋配置出來的藥劑放下，暮雨麵帶微笑的讚道。
若是暮雨其他學生在的話，聽到暮雨這句話肯定會狠狠的吃上一驚，繼而對林洋報以深深的豔羨。對於後輩，暮雨的讚譽，一向是極為吝嗇。能夠當得暮雨當麵讚上一聲“很不錯”的後輩，這些年來屈指可數。流傳出去的話，足夠讓眾多森院州的新秀，瘋狂的嫉妒起林洋來。
“還差得遠。”
林洋並沒有因為暮雨的誇讚而有絲毫的沾沾自喜。他認為他之所以能夠將調劑在短時間內掌握到這一程度，完全是他有著進化生命體的輔助，而不是因為他的天賦。而在險惡的禁林中艱難掙紮生存的寂寞日子，也讓他心性變得更加沉穩。
“不驕不躁，在你這個年齡也算是難得！”
聽到林洋的回答，暮雨心中對林洋不由的感到更加滿意。他在森院內見識過太多太多年少輕狂的天才，心性過於孤傲，有時也會成為一種無法逾越，限製了其成長的壁障。反而林洋這種心性穩重，不會因為一點成就就沾沾自喜，也不會因為一點挫折而一蹶不振的天才，更加受人青睞。
因為相比起前者那種天才來說，後者的路，無疑能夠走得更穩更遠！
“你來坐下。”暮雨朝著林洋招了招手，自己走到實驗室的中央，對對麵坐著的林洋鄭重的道：“看好了。”
聞聽暮雨話語說的鄭重，林洋也不敢怠慢，眼睛眨也不眨，全神貫注的看著暮雨。
一管管藥劑，一種種未經淬煉的植物種，如同被幾十雙無形的手臂操縱一樣，在霎那間被調配成一種深藍色的藥劑，在暮雨的身周膨脹沸騰，迸射出一道白色的氣浪衝擊波。
在禁林之中，林洋的眼力已經有了極大的提高，對於活動的物體無比敏感，連帶著自身神秘的精神感知也隨之敏銳了許多。然而即便他此時已經將心神全部投入到了暮雨身上，也僅僅隻能依稀分辨出大致的藥劑種類，繼而依據這些藥劑，來推測出暮雨所調配的藥劑。
迷魘！
暮雨正在調配的藥劑，正是他曾經詳細為林洋講解過的迷魘。
刹那間，林洋睜大了眼睛，心神一陣悸動。那白色的氣浪，猶如受到了什麽壓迫和束縛一樣，在空氣中凝縮成一顆氤氳如實質的白珠。這一幕讓林洋很是震撼。曾經承受過迷魘浪波衝擊的他，要比其他人更加清楚迷魘爆炸時，那狂暴而凶猛的衝擊力。就如一頭不會低頭，不會馴服的進化獸。
從頭至尾，暮雨的雙手都沒有做出絲毫的動作，那一個個藥劑，就似被一種神秘力量操縱著，在林洋的全程觀看下，完成了這一切。
“怎麽樣，能看出多少？”
一把醇厚的嗓音將林洋從悸動中喚醒。看著麵前微笑著的暮雨，與他手上那顆凝如實質的白珠，林洋搖搖頭，老實的回答道：“懵懂！隻能根據投入的大多數植物藥劑，判斷出老師調配的藥劑。”
“那也很不錯了。”
聽到林洋的回答，暮雨眼中又是一抹欣喜，剛才他刻意放緩調配的過程，就是有意測探下林洋的眼力和感知，究竟達到了什麽程度。結果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老師使用的是什麽調配方法？這種技巧，比單純的靠手來調配，要快上很多。”看到暮雨為自己展現的那不啻於奇跡的一幕，林洋好奇的詢問道。
“這是一種感知調配法。”暮雨解釋著道：“我先前教授你的調配手法，可以統稱做肢體調配法。掌握了這種調配技巧的藥劑師，算得上是入門。然而這種調配方法太過於依賴手速，而無論一個人的手速再快，也逃不脫兩隻手的限製。這種方法在前期或許缺陷還不那麽明顯，但在進化後期，分秒即能決定生死的戰鬥中，疲軟和無力將暴露無遺。若是一場勢均力敵，單對單的戰鬥，你的對手根本不會讓你有任何調配藥劑的時間。”
“感知調配法，說是肢體調配法的延伸，亦或是進階，也無不可。掌握了這種調配方法的藥劑師，才算得上是登堂入室。這種調配法沒有手速那種極限的限製，隻要你的感知可以無限增加，你的調配速度也會隨之無限上漲。感知的範圍內，一切的物體，都可以使喚的猶如臂使，更可以突破一切調配工具的限製，直接在同一時間調配出一種，甚至多種藥劑出來。”
暮雨說著，輕歎道：“隻是這種調配方法對於精神感知的細膩與操縱，要求極高，有著各種各樣苛刻的限製，若是感知一旦不達標，一生恐怕隻能永遠做一個依靠肢體調配法的藥劑師。”
“你現如今在哪裏？”感歎之餘，暮雨忽的發問道。
“學生在沙城！”林洋一愣。
“沙城。”暮雨似在做著什麽為難的決定一樣，沉吟無聲。
看到暮雨沉思的神情，林洋盡管心中疑竇叢生，卻也沒有出言追問。兩人之間已經培養出了一種奇異的默契。林洋知道，即便他不問，暮雨也會給他一個解釋。
“在這半個月內，多多的準備一下吧。半個月之後，就是森院的入選賽。你若是能夠通過，對你以後的成長，幫助極大。”暮雨看著林洋。
林洋點頭應下。
一直到臨近林洋被森訓練的時間時，林洋才向暮雨告別。從虛擬世界中退出來，林洋立刻派人找來了雨檀微。
“您要參加森院入選賽？”被森一帶來的雨檀微，剛剛進入林洋的房間，便被林洋劈頭一句話給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怎麽，難道說那個森院入選名額，很難得麽？”看到雨檀微一臉訝異的俏臉，森一有些不滿的說了一句。在他們這些森族青年心目中，林洋的實力和學識，已經形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強大概念。
“我並沒有懷疑您能夠獲得這一屆的森院入選名額，隻是……”雨檀微話語有些猶疑。
“隻是什麽？”林洋看著雨檀微。
“您說的森院入選賽，是森院內院的入選賽吧？”林洋的目光沉靜而平穩，卻是讓雨檀微不自禁的感到一縷壓迫感。
“以您的實力，獲得普通的森院入選名額，隻要運氣不差，應該並不算難。因為普通的森院入選賽，是在虛擬世界中舉辦的。即便是失敗，也不會有死亡的憂慮。但是森院內院的入選賽，卻是以死亡著稱的淘汰賽。”看到林洋平靜無波的麵龐，雨檀微以為猜中了白登的心思，收拾了一番心情後，苦笑著道。
【ps:暈倒了！我也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