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賽跑
至目前為止，城市的供電還算一切正常。打開底層的電燈後，林楓看了四周，一切還是和當年很相似。
這座三層的別墅，底層是一個巨大的客廳，布衣沙發，紅木家具，巨大的等離子電視，一切還是當年的老樣子。稍有變化的就是所有的大型家具上都蓋著一層防灰的白布，拉出這層白布後可使用，倒是省下了打掃的麻煩。
這裏的家具電器雖然款式都是七年前的舊貨，但是七年前殘留下來的福貴氣派還是讓五女輕吸了一口氣。
白菊問道：“這是誰的房子？”
“這裏是曾是本市最有名的豪宅！住這裏的，都是大人物。做珠寶的王金火，某任稅務局局長，還有位鬧出豔照事件的明星，最後聽說是一位房產商盤下了這房子。”
白菊奇道：“你怎麽這麽清楚？”
“這房子本地人都清楚！因為住這房的人無一不是高官顯貴，不過也都沒好下場。”
林楓簡單把此屋的故事說了一下，引得眾人一陣驚歎。
別墅的二層為一間主臥，三間客房，而三層為健身室及堆放雜物的地方。但此處最讓林楓滿意的地方，卻是在他的底層樓梯斜角的下方，還另外挖了一個地下室——這是那個地產商曹得歡用來存放他的私人珍藏的秘密保險庫的位置。
“真是隱藏得很好的保險庫，連當年的我都沒有發覺，可是......”
秘室再隱蔽又有什麽用？當主人被製住的時候，甚至不用去逼問，他自己就會吐出來。林楓覺得言多必失，那一晚是改變他一生的晚上，這個秘密有兩個人享用都已經太多了，還是裝成是初來乍到的比較好。
在他有意地裝傻下，探索別墅的事很快就由更加好奇的五女去完成。而林楓則打開客廳的大電視，想看看能否從電視裏接收到一些有訊息。這台電視雖然是七年前的過時貨，卻沒有損依舊可以工作。
由於災難才剛剛爆發，絕大部分電視台與轉播台還能正常發揮作用，所以這裏還能接收到電視訊號。
各個電視台播放的情況都差不多，無數的覺醒者在世界範圍內爆發，到處亂咬人，各國領導都在緊急商量應對之策。同時，新聞裏不斷發出的消息就是，世界各國都發出了戒嚴令，以及下達讓軍隊出動圍剿覺醒者的指令。此外就是要求市民都躲在家裏不要出門，鎖好門窗，多儲備飲用水和食物，以及要有信心，要相信國家政府一定有辦法應對此次災難雲雲.......
真正讓人感興趣的是楓城本地的新聞，電視台就在現場直播一隊正在駛往楓城市的軍車，從新聞報道中他們出動了一個加強團的兵力，攜帶的武器甚至包括了步兵戰車和裝甲車。新聞裏，那個主持人一臉興奮地對所有觀眾說車隊離楓城隻有三公裏的路程.......
“軍隊的反應也太快了一點吧！”
當林楓這麽想的時候，新聞裏報道說這一支軍隊將從豐澤區的130國道進入城市。
“豐澤區？”
這話一出林楓差點跳起來，因為柳眉之母，血腥瑪麗所在的位置，就是豐澤區的180醫院，門口的那條馬路的編號正是130。
180醫院距這裏的直線距離大約在十八公裏左右，已在林楓的感知範圍之外，他現在也不知道那位恐怖的準丈母娘是否還在那兒。
采訪車遠遠地跟在軍車後麵拍攝，當180醫院出現在鏡頭前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拍攝組被遠遠地攔在了隔離帶外。鏡頭裏唯一能看到的，是不斷從裝甲車裏跳下來的士兵，以及逐漸向180醫院大門靠近的步兵戰車。雖然已是夜晚，但兩旁的路燈還在忠誠地工作著，加上車隊的大燈，電視裏鏡頭上的畫麵還是相當地清晰。
沙發前，柳眉姐妹環握著一隻手，兩人都緊張得在發抖，林楓想了想，走過去，挨著柳眉坐下，抓住了她另一隻手。
不能看到現場具體情況的主持人，此時隻能開始喋喋不休地說廢話以拖延時間。兩分鍾後，電視裏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接著是步兵戰車上的機關炮連射的聲音，但槍聲隻響了不過幾秒就突然消失，僅餘下機關炮連續射擊的聲音，但這也隻多維持了兩秒，接著機關炮也啞了，正當電視前所有的觀眾都生出“直播會不會出問題”的想法的時候，一陣陣黑煙伴隨著連續轟隆的爆炸聲升起——林楓已猜出這是什麽情況了，這是步兵戰車或者裝甲車上的彈藥殉爆的聲音。
“天，坦克飛起來了！”
畫麵上不知是誰吼聲了一聲，鏡頭高速晃動起來，在那些晃動的畫麵裏，林楓看到了幾楨飛在空中的兵步戰車的影像，這一定是神威大發的丈母娘大人的傑作。
巨大的響聲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尖叫，然後電視裏突然傳出難聽的蜂鳴聲，似乎是什麽東西割破了空氣一般，畫麵連續高晃動了幾秒，待鏡頭穩定下來後，一個全身像是包裹在紅色盔甲裏的女子軀體出現在了電視前。
她是從空中落下來的，張著一對巨大的血色蝙蝠翼，身披紅色的盔甲——與其說是盔甲，不如說是甲殼，因為從那些硬殼狀物質與她身的貼合度判斷，嵌合嚴密得就像是身體裏生出來的一般。
她像魔鬼現世一般，慢慢地從空中降了下來，攝影師雖然心存恐懼，卻還是極敬業地將鏡頭對準她的臉部來了一個特寫，她的臉上同樣也罩著那層甲殼狀的物質，給人一種金屬般的質感，眼部的位置則是兩點閃亮的黃芒，正冷冷地盯著鏡頭。
盯著這一切，電視機前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秒後，屏幕上那些站在她背後的人，胸口突然噴出大量鮮血，而整個訊號傳來的畫麵，也在瞬間變得血紅一片，一切都像蒙在了紅霧之中......
畫麵就在這裏被突然中斷了，不知道是人為切斷還是她的破壞引發，但從這一天起，深淵者“血腥瑪麗”之名，通過這次現場直播傳遍了全世界。
除了精神大條的林楓這個妖孽外，就連白菊和淩薇，都被這一幕給震憾了，至於柳眉姐妹，林楓直接把本就接近崩潰的柳雪弄暈過去，而對柳眉重複了一次先前用過的手法。
然後他宣布道：
“軍隊已經全滅，不能再指望他們！姑娘們，看來我們接下來得為自救做準備了。”
餘下的時間裏，林楓開始為晚上的外出做準備工作。先分配好別墅的二層房間後，他決定立刻出門。
“這是一次賽跑！”
他對想勸阻他留下來的柳眉解釋道。
“人在進化，怪物也在進化！和他們相比，我最大的優勢，僅僅是我比他們早跑了幾個小時！所以今天我是獵人，他們是獵物！但是就在現在，外麵的每一頭怪物都在為能快速完成進化而努力，如果我現在鬆懈的話，明天獵物就是我了！”
林楓不是在危言聳聽。今天被他殺死的覺醒者，哪怕是最強的鳥人和蛇頸人，雖然他們是完全體，可是都是在很虛弱且身體還有許多地方沒有進化完成的情況下就被殺死的，真正的實力恐怕連三分一都沒發揮出來。
而到了明天，獲得了足夠食物的他們將變得更強更完美，這種變強完全是質的級別的提升！不僅僅是他們，就算是那些被他稱為垃圾的殘次品，他們也會變得非常地難殺——這一點在他帶人逃到這座別墅的路上幹掉的那兩頭覺醒者時，他已經注意到他們的身上的變化了。
林楓最大的缺點就是他的攻擊力不足！
感知型的他的攻擊手段實在太單一，腦幹、脊椎，雖然是極有效的一擊殺敵的部位，但這也是他的攻擊力太弱不得已而為之。
今天他最後幹掉的那兩頭殘次品時，他發現他們的後腦腦幹以及脊椎的部位，都正在生出堅硬的鱗片甲殼。林楓相信，過了今晚，絕大部分的覺醒者的這兩處要害部位，都將長出一層厚厚的保護殼。
對於林楓來說，這是相當不利的情況。
“我今天殺他們如捏死螞蟻，其實隻是趁怪之危而已！”
所以今晚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晚上，過了今天晚上，再沒有比現在更容易殺死他們的時候了！他必須趁著這個最後的機會，要盡可能多地殺死那些擁有特殊能力的“覺醒者”，收割他們的能力！這個夜晚的收獲，將決定他以後的命運。
林楓在路燈逐漸遠去，淩薇和白菊並肩站在沒光的臥室中，隔著窗戶望著那個正在被黑暗吞噬的身影。
“白小姐，這個男人，你覺得怎麽樣？”
“他身上有光，而且非常亮，是能幹大事的男人！”
“光？”
“我過認識過很多很出色的男人，出色的男人，身上都是有光的！你呢，你怎麽看他？”
“是個關鍵時刻靠得住的男人!”
“那邊那個姓李的小女孩還在抱怨他不近人情，不管女友死活，隻顧自己逞英雄！”
“小女孩懂什麽？災難降臨時，隻會往女人懷時鑽的男人能成什麽事？”
“嗯，小淩，我開始欣賞你了......”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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