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信我?”

帝景淵神情苦澀地看著她,被洞穿的身體,不斷有鮮紅色的血跡流出,落在地麵上。

對上他的神色,白洛伊神色一怔,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以帝景淵的能力,隨便動動手指都可以要了她的命,可他卻隻是靜靜地盯著白洛伊看,“不是我,真的不是。”

“可我明明看到了…”

這樣的場景讓白洛伊心慌,剛才還攥緊成拳的手,此刻在顫抖。

帝景淵的眼角落下一滴血淚,“是他,不是我。”

他的眼前閃過一抹黑色的光芒,神情瞬間變得冷漠,周身殺氣騰騰。

四周的一半是寒冬,一半是熔岩。

白洛伊因係統的庇護,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可眼前的一幕讓她感到震驚。

她非常肯定,眼前的帝景淵,並非平日裏和他相處的。

謝長昭從屋頂一躍而下,快速衝到了白洛伊身旁,抓住她的胳膊,快速撤離,“快走,他很危險。”

白洛伊輕聲喚了帝景淵一聲。

帝景淵的眼神恢複了最初時的模樣,但也隻是一瞬,被殺戮所取代。

而他的身體也在頃刻間恢複至原樣。

縱使是靈魂體的白洛伊在旁邊待著,都感到不寒而栗。

她雙眼微眯,直勾勾地盯著帝景淵的反應。

他很強,強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並且這種強大,是沒有瓶頸的,有點像遇強則強,就算在末世,也無人是他的對手。

他伸出手,不甘地喊了聲,“伊伊,別走,別離開我!”

遠處的白洛伊掙紮著,想回去,她想搞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可謝長昭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如今人類的命都在白洛伊手中,若她死了,人類便無人庇護,必須二十四小時待命,不然,隨時都可能死在末世。

或許是知道帝景淵不會死,她和謝長昭離開了。

帝景淵的眼底滿是不舍,他無法阻止,現在的他根本不確定,他自己會不會傷害到白洛伊。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待了一日一夜,而他周身的氣息也越來越混亂。

直到他抓住自己的頭發,衝著天空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靈魂體的白洛伊感到內心隱隱刺痛,她伸出手,想摸摸帝景淵的臉頰,可惜他根本碰不到。

帝景淵的周身黑氣彌漫,他發瘋似的不斷重複著一句話,“滾出來…”

又過了好幾日,帝景淵除了眼神渾濁以外,並沒有任何不適。

白洛伊大概猜到,他為什麽會這樣了。

帝景淵本就是類人,他本不應該生出情愫,可他遇到了小時候的白洛伊。

朝夕相處中,他逐漸懂了很多。

按理來說,生出情愫後,他應該和人類一樣,可類人不同,它們的身體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人格分裂,又或者是身體分裂。

白洛伊不知過了多久,但總覺得時間在快速流逝。

畫麵一轉,就來到了白洛伊和帝景淵站在對立位。

白洛伊的身後是覺醒異能的人類,身側站著謝長昭。

其他人也是靈魂體所認識的,他們比這一世的人都強。

一襲黑衣,雙眼閃爍著紅光的帝景淵站在怪物麵前,他沒有說話,隻是動了動手指,所有的怪物都衝過去。

大戰一觸即發,靈魂體的白洛伊飄了過去。

白洛伊和帝景淵打了起來,過程中,她不斷地詢問原因,但帝景淵沒有理會,反而招招致命。

就在白洛伊處於劣勢時,謝長昭見情況不妙,過來幫忙。

伴隨著一聲巨響,空中再次出現了一個帝景淵,他瞬移過去,打了一拳黑衣帝景淵,將白洛伊救下。

靈魂體的白洛伊瞪大雙眼,詫異了瞬。

她猜中了,真的有兩個帝景淵。

之後的大戰持續了三日三夜,人類和怪物不同,總有疲倦的時候,他們已經換了好幾撥人了。

兩個帝景淵的實力不相上下。

期間,帝景淵將緣由告知白洛伊。

得知真相後,她雖驚訝,可更多的是心喜。

謝長昭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眸子裏滿是悲傷。

靈魂體的白洛伊明白了,她對帝景淵早就動情了,也明白當初見麵時,為什麽會有一種宿命感。

正如係統所說,末世不會結束,戰爭亦不會結束。

她忽然想到了蘇語嫣說的話。

這裏人和怪物腦袋上,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線,操縱著他們必須戰鬥。

一陣暴風雪吹過,漫天雪花,伴隨著痛苦的低吼聲,白洛伊再次看去。

發現帝景淵抱著白洛伊,而後麵有一個帝景淵,一拳打穿了她的心髒。

帝景淵流淚不止,身體因極度傷心,顫抖不已,他抬起頭,看向另外一個茫然的自己,“死!”

隻見空中忽然出現一道無形的力量,直接將他打退,緊接著,天空中出現了無數被熔岩包裹著的冰錐,不斷地向他刺去。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受著,目光卻落在了白洛伊身上。

白洛伊艱難地說出,“對不起,我沒能相信…”她闔上雙眼,沒了氣息。

遠處的帝景淵不受控製地落淚,嘴裏喃喃著,“伊伊…”

其他人在看到白洛伊這般時,紛紛衝了過去。

可他們都被帝景淵的能力擋在了外麵。

帝景淵將白洛伊的屍體放在地上,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之後便發了狠地向另外一個帝景淵發起攻擊。

打鬥中,不斷用轟隆聲響起。

幾乎能用的方法,帝景淵都用了,可對方根本打不死。

最重要的是,期間對方沒有還手的機會,似乎也在因為白洛伊的死亡感到傷心。

再一次,帝景淵狠狠的砸碎對方腦袋的時候,一道靈光閃過,他瞬移到了白洛伊身邊,將她打橫抱起來,帶走了。

靈魂體的白洛伊趕忙跟了上去。

而另外一個帝景淵,則是從地上起來,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有那麽一瞬間,白洛伊感覺他似乎看到了自己。

其他人連屏障都破不了,更別提追上去。

痛苦的人很多,但不知為什麽,白洛伊的心中並沒有浮起任何漣漪。

可能是她明白了,這些人的擁護,不過是被控製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