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鋒住下的酒店已經重新裝修,所圍繞的不是奢侈,而是按照仇鋒的要求與艾琳雪的布設,設置成了高貴典雅的類型,不管是什麽人進來都能夠享受不一樣的心情,文人雅士也絡繹不,生意更勝從前。
唯一讓仇鋒不太滿意的是,傑弗森那小子自從進宮後一點聲訊也沒有。
這一天,突然傳來了邀請,不過不是傑弗森,而是一個陌生的姓氏——“金天香。”一看便知道是女孩家的名字,讓艾琳雪這丫頭頓時打翻了醋壇子,盡管沒有任何埋怨,但明顯也有了不快。
仇鋒隻能大喊冤枉,他交往的女子艾琳雪全都認識,他每天瑣事不斷,哪有功夫去沾花惹草?他張的是不錯,人品也很好,不說風流倜儻,那也絕對是玉樹臨風,當然這是他對自己的評價,難道人品突然爆發了?竟然有女孩主動追求他來了?
突然冒出的想法氣的艾琳雪直跺腳。
望著當真生氣的小丫頭,仇鋒狡詐的一笑,小丫頭吃起醋來當真透著一股誘人,讓他忍不住輕啄了那嘟起的粉唇,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哪有那麽大的魅力,恐怕對方應該有什麽事吧。”別人在乎的感覺很美妙,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話是這麽說,但他腦中卻現起那個滿臉透著病容美態的純良少女,他心中有的也隻是憐憫。
安慰過艾琳雪後,仇鋒來到店外,第一眼看到的果真是那個有一麵之緣的女孩,不過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旁邊竟然還有金財神。
今天金財神的穿著可沒有那麽誇張,至少渾身沒有什麽裝飾,唯獨腰間懸掛了一塊古樸的玉佩,但玉質不算好,想必是家裏流傳下來吧。
金天香看到仇鋒後,淡然一笑,微微點頭示意。
金財神的麵色則顯得有些窘困,很是尷尬,嘴唇顫抖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來。
最先說話的到是仇鋒,“不知道二位有什麽事嘛?”
金財神望了一眼身邊的妹妹,又看了看仇鋒,雙手不停的擺弄這身前的衣襟,仿佛是犯了錯誤的孩子。
金天香狠狠的掐了一把金財神。
憋了半天金財神才噴出三個字,“對不起。”
隨後,金財神仿佛是作檢討一樣,一臉虔誠的在仇鋒麵前滔滔不絕的為自己的言行道歉……
當日金財神所作的事情,仇鋒到真不在乎,恰恰相反,他到很歡迎多經曆幾次,這樣一來說不定幾次下來,他也擁有傲人資產的財主了。
三個人找了一間很樸素的茶樓,茶樓的老板看到金財神之後畢恭畢敬的行禮問好,感激金財神大量發放米糧救濟窮人,最近城裏的窮人少了,他們小茶樓的生意也有了不少的起色。
原來自從經曆的當日的事情之後,金財神突然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出錢重修城池,道路,興建工廠,招攬乞討之人以及拚命打工,派發米糧以及少量的生活用品,被當地人傳頌為善人,而且每個人都是真誠的讚頌。
想必金財神這個坐在金礦的地主能有這麽大的改變,應該與他的妹妹有直接的關係吧。
接下來就是金財神對仇鋒的感謝,話說的雖多,但金財神唯一一句話卻十分中聽,“我在有錢也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錢是用來花的,而不是用來糟蹋的,如果再像從前那樣,想必母親在天之靈也要哭泣他這個不孝子。”金財神本來就是農民出生,不會用華麗的言語裝飾自己的話,但卻說的十分坦誠。
金財神坐的時間不長,便以瑣事在身告罪而退,而隻剩下了仇鋒與金天香兩個人。
兩個人都靜靜的等待,誰都沒有說話。看這丫頭的猶豫不決的目光,仿佛腦中正在做下什麽困難的決定。
莫不是這丫頭真看上我了吧?她要說求愛之類的話,那我應該說什麽?畢竟人家一個女孩子先開口,我要是回絕了豈不是打擊了人家女孩的芳心?再說我已經有了雪兒,要是答應他了豈不是對不起雪兒?回去後要怎麽解釋?
仇鋒對金天香確實有些好感,可絕對不是愛戀,而是絕對的憐憫,因為兩個人有些某些相似的地方,可是絕不代表仇鋒就這麽與她走在一起啊……
金天香就這麽望著眼前自己一個勁嘀咕的仇鋒,麵色古怪而又難下決定?她的心中也在上下打鼓,難道他已經猜出我的來意?唐突出口是不是顯得我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女孩不知道矜持呢?
仇鋒無意間看到金天上臉上的紅暈,頓時皺起了眉頭,不停的在心中祈禱,老天啊,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吧,我雖非什麽正人君子,但也絕對不會喪盡天良去勾搭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啊……
最後,還是金天香先開口了,“大哥哥……”
不等金天香剛開口,仇鋒正氣凜然的緊接著說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哥,明顯我們已經是兄妹情誼,當時放過金財神,完全是因為他一片孝心,而不是因為貪圖你的美色,況且我與雪兒已然相戀,天地可鑒,日月可證,共同經曆生死無數回,這生死間的感情絕非言語能表明……”接著仇鋒便開始滔滔不覺的宣誓自己對艾琳雪至死不渝,無法動搖的愛戀。
聽到仇鋒的告白,金天香頓時傻眼了,驚愕的張大了嘴,不像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反而用小手捂住小嘴不停的咯咯輕笑了起來。
笑得仇鋒莫名其妙,雖然他說的確實誇張了一點,可是關鍵是想打消金天香心中的一廂情願,他甚至用幹將與莫邪的愛戀作比喻,宣誓的話完全是台詞照背,但加上刻意的感性渲染,也絕對擁有逼真的效果。
那副模樣……嘖嘖,真是明月照我心啊。
“大哥哥,我想你誤會了,我隻是有事請求,但絕對不是……”金天香上臉頰紅暈更濃,輕輕咬了咬下唇,難以啟齒‘愛戀’二字,對於她這個情竇初開的年齡,顯然對這兩個字十分敏感,含糊不清的稍作解釋,才繼續說道,“我是有一件關於家裏的事情相求。”
仇鋒先是一愣,茫然的摸了摸腦袋,頗顯尷尬,隨後爽朗的大笑起來,“誤會,誤會……”心中卻在嘀咕,“奶奶的,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這次糗大了。”
為了不讓仇鋒繼續尷尬,金天香緊忙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母親重歸神的懷抱,當時隻有我一個人守候在床前,當母親即將要咽氣之前,始終還念叨著父親的名字。”說道母親,她的臉上略顯黯然,似是想起了曾經的往事,眼圈也逐漸紅暈,淚光閃爍。
仇鋒微微一愣,也不失時機的輕聲安慰了幾句,畢竟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讓自己好好活下去才是他母親希望看到的。
對於仇鋒老套的安慰,金天香感激的點了點頭,“這個父親我從未蒙麵,相信大哥對父親的印象也不深。”提到這個父親,小丫頭眼中隻有憎惡與痛恨。
仇鋒配合的點了點頭,“那你有什麽要我幫你呢?”
金天香歎了一口氣,“當大哥小的時候,父親毅然為了自己的夢想,拋下了母親,無論母親如何傷心欲絕,也沒有動搖父親的決心,隻是說道功成名就後會重新與母親團聚。”
媽的,又是拋妻棄子,沒有父母的滋味仇鋒從小就比任何人體會的深。
“那一去就是近二十年,母親始終相信父親絕對不會食言,更不會拋棄糟糠之妻,除了費盡心力的拉扯年幼的我與大哥,她每日都是以淚洗麵,站在門口望著遠方,等待父親能回到這即將崩潰的貧困之家,這一等就是二十年……”金天香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眼中的淚水也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這個時候,仇鋒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能作的也隻是一個合格的聽眾。
“一天兩天,誰都能等,一年兩年,母親也能堅持,一個女人拉扯兩個孩子有困難,隻有我和大哥最清楚,十年下來,原本年輕貌美的母親也逐漸衰老憔悴起來,一個背負了十年相思的女人,那個時候,母親對父親堅定的信心開始動搖了,母親那絕望的目光,我現在都難以忘記,如果不是為了我和大哥,恐怕……”她輕聲抽泣起來,實在說不下去。
“那個時候,家裏窮,大哥處處遭人欺淩,受人白眼,母親病倒後,隻有靠大哥維持生計,但大哥為人本分,不偷不搶,堅持撿爛菜葉,挖紅薯維持生活,但盡管是這樣,很多時候也是有了上頓沒下頓,甚至三天吃不上一頓放也是稀鬆尋常的事情,這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那個狠心的老頭,如果他不離開母親,母親就不會死,更不會害大哥受人欺淩……”金天香攥起了小拳頭,甚至連指甲陷入了手掌也沒有察覺,鮮血順著手紋留在了茶幾上。
這個時候,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絕對不是軟弱無力的,而她表現出來的痛恨,與殺母之仇沒有任何差異,那是當真的恨入骨髓。從金天香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就連仇鋒也不敢小視,這種氣勢已經完全超越了尋常人,甚至是一般的武鬥士也無法相對比較。
如果不是對金天香有了一定的了解,很有可能讓仇鋒誤認為對方是掩藏實力的高手。
“母親最後竟然都忘不了那個男人,她臨終的遺言仍舊是為了那個拋棄妻子的罪人。”金天香搖了搖頭,滿麵淚水,喃喃的說道,“我知道現在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不能忘記母親的期望的眼神。”
“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當麵問問他對當初的選擇是否後悔過,是否遲疑過,離開了二十年有沒有想過這個貧困的家?如果他後悔,就告訴他我已經原諒他了,因為我依舊深深的愛著他,對他的選擇我隻能默默的支持,哪怕致死不能相見,也是我的選擇,隻是希望他能到我的墳錢點上一柱香,灑上一壺酒,算是我們相聚過……”
(兄弟們的支持是我奮鬥最大的動力,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