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張淮安和錢開喜交接完畢,張小強找來張淮安的後勤副官,雷澤城。看到雷澤城,張小強讓雷澤城去交接三百大學生,同時對他說道:

“武警這一次打的很不錯,我希望再接再厲,打出正規軍人的威風,你們有不少人陣亡,槍支也有損耗,我說過,槍支打壞了我給你們補充槍支,戰士陣亡了,我給你們加倍補充,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多說,你去倉庫裏取三百支步槍,那些新兵就編在武警的獨立營,以打代練,給我帶出一支好兵……”

雷澤城沒想到張小強會將那三百精壯分配給了武警,武器裝備一樣不少,當即激動起來,嚴肅地像張小強敬禮,轉身去安排新兵。

看到那些新兵們被帶向武警營地,張小強眯著眼睛摸著下巴,武警是他手中最強的戰力,那些新兵隻要跟著武警戰鬥幾次,就能成為精銳,到時候,要是武警找錢開喜算賬,他會將這些經過實戰的精銳抽出來,到時候最壞,他也能得到幾百戰士。

張小強在算計著武警,一直拚了命造橋的王樂帶著十多個人用卡車運了一樣東西到了圍牆後麵。

一段時間沒有看到王樂,王樂已經完全變了樣,頭發如稻草雞窩一般,上麵塗滿了厚厚一層灰塵汙漬,臉上的胡子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刮過,亂七八糟比流浪漢還要不如,原本有些發福的肚子不見了,圓潤的臉頰也消瘦了幾圈,讓他的顴骨凸起,眼睛不能用血絲還形容,紅彤彤的一片,和兔子眼睛一個模樣。

“蟑螂哥,我知道喪屍馬上就要過來了,先前飛機掉下來後,我就帶人弄了一個熱氣球,本來還沒完成,後來又聽說,沒時間在圍牆這塊而建瞭望塔,我就把這個東西做好了,希望能幫上忙,這東西不能飛遠,但是升高三五十米是沒問題的……”

看到熱氣球,張小強大喜,在正麵他們看不到喪屍的具體規模,要是在高空,他就能知道喪屍的最終數量,也讓他對以後的阻擊有了信心。

熱氣球組裝需要一些時間,天色漸暗,要等到熱氣球升空也是明天的事兒了,遠處的天空現出一片紅色,隨著時間推移,天色慢慢昏沉,遠處夜空的紅光越來越亮。

“現在是晚上19點,也許能燒到後半夜吧……”

望著遠處的紅光,站在牆頭上的張小強自言自語,所有的人員物資武安都撤回,浮橋已經拆除,圍牆上的缺口已經堵住,所有的人員已經準備到位,戰士們在圍牆上警戒,幸存者們再湖邊的空地向上天祈求。

兩座圍牆布置了六千士兵,高達八米的第二圍牆上有三千後備軍和五百名重火力手,第一圍牆上有張小強留在營地的一千五百民兵,錢開喜的六百人,再加上女兵營與小兵的三百人。

幾千人將兩座圍牆擠得密密麻麻,他們坐在牆頭上凝望著遠處,營地圍牆上的各種燈光安裝到了他們身前的牆頭,上百盞大燈將對岸照的通明,十多台柴油發電機運轉的轟鳴成為牆頭上唯一的主旋律,聽著柴油發電機單調的轟鳴,每個人心中都湧現處一絲浮躁,他們什麽都幹不了,隻能等待,等待喪屍的來臨,等待一切的未知。

沒有人願意說話,從上到下,白天四百具罩著白床單的屍體曆曆在目,每一個上到前線的隊員都是從屍體前走過的,看到那大片的紅色與白色,他們知道,那是死亡的顏色,若是整個聚集地被突破,恐怕沒人能幸免,他們不是在為聚集地戰鬥,他們是在為自己戰鬥。

沉寂的夜晚,牆頭通明一片,在燈光後麵,無數人坐在地上等待著戰鬥來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言沉悶,高牆上的人員略安,在前方還有圍牆擋住,喪屍要攻擊到他們,事先要攻占第一道圍牆,第一道圍牆上的戰鬥人員五味具陳,他們聽過不少白天的戰鬥經曆,喪屍隻用了三個多小時就將2600人的防線攻破,他們不知道他們能熬住幾個小時。

時間慢慢消失,夜空的紅光也在慢慢消失,大家都知道紅光消失意味著什麽,他們心中祈求能夠多亮一會兒,可惜,他們的祈求無效,時間到了,紅光完全消失,幾千人在燈光後麵的黑暗中無聲的等待。

在沉默中,突然,一陣尖銳的哨音響徹整個牆頭,無數人影站起身望向河對岸,在對岸,零零散散的出現一些蹣跚的身影,那些蹣跚的身影慢慢接近,當它們整個暴露在燈光之中,圍牆上的士兵們終於見到了他們的敵人,喪屍。

零零散散的喪屍三五成群的在燈光下走到河邊,天生畏水的喪屍到了河邊就停下不肯在前進一步,一些喪屍踏進河水就像被開水燙了腳,連連轉身想要上到岸上,一些倒黴的被身後的同伴撞到,一下子栽倒在河水裏,撲起一片浪花,連泡泡都沒有冒一個就消失在水中。

看到喪屍怕水,很多人心懷熱烈激動不已,他們心中期盼,這條寬不過十多米的小河能將所有的喪屍擋在外麵。

無數人心中懷著同一種期盼,隨後他們的心慢慢懸起,直到嗓子眼,懸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沉下,上麵仿佛壓上了千斤巨石,汗水從每一個人的額頭背上沁出,他們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對岸,其中充滿了恐懼,剛才因為喪屍怕水而掀起的微瀾完全平複,圍牆上再也聽不到一點人聲,隻有他們身前大功率射燈發出的嗚嗚聲和對岸發出的無數沙沙聲。

一層層喪屍從零散的喪屍身後出現,那是黑壓壓的一片,黑的連熾亮的燈光也被遮擋,無數的喪屍就像一片會移動的黑幕,如在清水中擴散的墨水,淹沒了大片大片黃褐色的空地。

時間不上,十分鍾不到,燈光下的河岸已經成為喪屍的海洋,黑色的影子一直綿延到燈光的盡頭,讓眾人感覺到,那前麵的喪屍也如無盡的黑夜一般,沒有盡頭。

後麵的喪屍不知道前麵的喪屍停下,依舊在向前攢動,一層層喪屍緊挨著往前推擠,在最前麵的喪屍再也受不住身後的力道,紛紛栽進河水裏,整個水麵撲通聲不絕,整個圍牆之外的河對岸,撲起的水花連綿不絕,就如一群水怪在河水裏翻江倒海。

頃刻之間,無數的喪屍撲到了河水裏,在水中伸出雙臂掙紮,或被水流帶走,看到喪屍下餃子一般在水裏掙紮,無數人同時發出一聲低沉的歡呼,他們希望喪屍能永遠的被河流擋住,再也過不來。

哪知道一聲號令響徹牆頭:“舉槍……預備……”

聽到號令,隻見牆頭長槍如林,唰地舉起,下一秒鍾,如林的槍口同時下翻,齊齊地瞄準對岸,又見對岸撲起的水花漸漸減少,喪屍已經穩住陣腳,齊刷刷的站在對岸,猶如海潮鋪天蓋地,一時間兩邊開始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