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張小強昨天的行為在眾人心中成為一座高聳的豐碑,現在張小強發火,他們全都感到一種深深地驚懼,一時間沒人敢答話,倒是張淮安自己個兒說了出來。

“沒事沒事兒,隻不過閃了腰,老胳膊老腿的,難免磕磕碰碰的,不怪旁人······”

張小強這時臉色稍微好了一點,抬頭向眾人警戒的方向望去,三百米之外挺著十多輛汽車,汽車的款式型號各有不同,以張小強的眼力,自然能看到駕駛室中做的人是誰。

車上的人沒有下車,駕駛室裏的幾個人全都是一臉冷汗,在他們車前的地麵早就成了馬蜂窩,車中的人員也比較複雜,有武警,有警察,還有更多的穿的是平民服色,有幾個人張小強略微有些印象,其中一個特別眼熟。

張小強稍稍回憶就想起,那幾個人都是三大勢力的頭頭腦腦。其中讓他感到特別眼熟的,是被張淮安整得死去活來的陳輝勇,陳輝勇也和其他人一樣嚇出一聲冷汗,原本是想接近到兩百米的距離在下車交接,哪知道對麵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火力急襲。

營地不講道理的強勢姿態,讓原本心懷坎坷的車隊尷尬了,不知道是繼續前進,還是掉頭逃走,繼續前進,人家的機槍大炮不是吃素的,掉頭撤退有說不過去,今天來談判他們帶上了三百名士兵,想要給對方施加壓力,現在連槍都沒亮一下轉頭逃走,也實在太過丟人。

張小強卻不管那邊到底是怎麽一個思量,向停在一邊的七八輛越野車比劃了一個手勢,收到張小強的指令,越野車同時發動,向車隊那邊衝了過去。

這些越野車都被改裝過,每一輛車上不是按著重機槍就是無後坐力炮,車上的隊員個個殺氣十足,越野車靈活機動,在奔馳中散開,像一頭頭餓狼向車隊逼近,到了一半路途,形成一個扇麵將整個車隊包圍起來。

等到整個車隊被越野車上的重火力瞄準,車隊徹底尷尬了,現在不是他們想不想跑的問題,是人家會不會放他們跑的問題,主動權在他們被圍住的一瞬間徹底的失去了。

坐在陳輝勇身邊孫可富緊張的問道,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唾沫,昨天夜裏想要一口吞掉營地的膽子不翼而飛,貌似那邊就是一頭不講道理的猛獸,自己這頭羊居然想要去吃狼肉?

“還能怎麽辦?走一步算一步,看情形,不好說,我們還是低估了他們,不說裝甲車和37炮,就算他們隻有這些軍車,人家想要滅掉我們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陳輝勇說的軍車就是安著重火力的越野車,每輛軍車上隻有四個人,八輛軍車總共也才32個人,就這一個排的火力都遠遠勝過他們三百人的火力,更別說人家那邊還有裝甲車正將炮口指著他們。

孫可富不說話了,他現在已經喪盡膽氣,扭頭看向身邊的其他車輛,見劉正華和錢開喜都沒有露麵,自己也無法可想。

孫可富知道,營地的頭目沒有露麵,劉正華和錢開喜也是不會露臉的,他們一定在全神戒備,而現在,他們正處在一個既尷尬的位置,帶了三百人過來不會是想野炊的,天知道,那邊會不會誤會,想要再向表弟征詢一下,卻看到陳輝勇拉開車門,下到車下。

陳輝勇有些緊張,暗暗祈求營地那邊可千萬別忘了他是哪根蔥,貌似他這個臥底做得很不負責,營地那邊似乎更不負責,壓根就沒人過來跟他聯係過,任他自生自滅,別說給點活動金費,就連他腿裏的東西什麽時候失效,都沒人和他說過。

一步一挪,陳輝勇挪到了離他最近的一輛軍車邊上,望著軍車上對他虎視眈眈的四個隊員,他幹咽了一口唾沫,扭頭看向身後的車隊,鬱悶的是還是沒有一個人下車向他聲援一下,無奈之下,陳輝勇衝車上對他橫眉豎眼的四個人發出一個親切的微笑。

正當車上幾人被陳輝勇討好的笑容搞得莫名其妙的,陳輝勇開口了:

“無間道?”

四個人腦中同時閃過這麽一個名詞,各種電影鏡頭走馬觀花的在他們腦中閃現,貌似眼前的這個家夥就是傳說中的潛伏著?

一個年級有點老,看樣子四十多的老男人開了口,說話間,一雙帶著狡猾與世故的老眼在他身上掃視。

“做我們這一行的不能留下任何證據,我一直是和張長官單線聯係,你們通報一聲就會知道···”

說到這裏,陳輝勇的心又有點虛,扭頭看向車隊,見車隊沒人下車向他舉槍,鬆了一口氣,做賊的,心中是虛的。

“唉···雲叔,我對他有點印象,好像我們剛進入聚集地,在張長官麵前哭的死去活來,裝孫子的就是他····”

在雲叔身後端著重機槍的芋頭想了起來,小孩子腦子靈巧,記東西快,在雲叔之前想到了這個人,當時他正被張淮安踩在腳下,這一幕的景象很難讓人忘懷。

“對對對···就是我,我就是那個時候正式加入你們的,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陳輝勇連聲應和,至於芋頭說他裝孫子,被他自動過濾掉,這時雲叔才認真起來,也許這個人帶來了那邊真正的意圖。

陳輝勇被軍車帶走了,看到陳輝勇自告奮勇為了整個聚集地,甘願冒險,其他人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兒,終於有人自願去當炮灰了,他們等著陳輝勇和張淮安搭上線,好讓他們在談判的過程中分一杯羹。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等待的過程是焦慮的,七輛軍車上黑洞洞的槍口炮口正指著他們,他們感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難熬的。

半個小時後,眾人猜測陳輝勇是不是以身殉職的時候,先前那輛軍車開了過來,在軍車後麵跟著百多名背著步槍的民兵,陳輝勇在軍車上向這邊揮手,嘴上還在喊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