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遠離營地的另一頭,第一勢力和第二勢力首領坐到了一起,會議室隻有四個人,室內沒有燈光,有些陰暗,唯一的光源是窗外射進的太陽光柱,太陽的角度不好,光柱也不多,陰暗的室內中,太陽光柱顯得特別炫亮,光柱中,無數灰塵在其中遊走。
散散的光線中,四個大男人坐在會議桌上沉思,每個人麵前的煙灰缸裏都摁滿煙頭,其中大半都是隻燃過半截,在物資極度短缺的聚集地,這是一種讓平民發瘋的奢侈行為,一包煙的比價在市場區是一斤大米,好一點的直接就翻了十倍,而這裏全都是那種十斤大米一包的好煙。
四個男人都沒有出聲,有的凝視著手中煙頭冒出的嫋嫋青煙,有的拎著茶杯蓋子,用杯蓋底側輕輕刮著杯口,聽那難聽的聲響,還有人拿著打火機在手指尖翻動,隻有陳輝勇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似在思考著什麽,至於到底在想什麽,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有誰知道,附近那兒有武器庫麽?”
劉正華開口了,語氣有些無奈,他認出車上的裝備,全都是些老掉牙的武器,連作為警戒部隊的武警都看不上眼,至少武警的武器都是八十年代後研發的。
劉正華的問題是個難題,在做的都不是很了解,錢開喜對警察這一塊很熟,對武裝部就兩眼摸黑了。
“輝勇,你腦子靈活,你看這個武器庫會在那兒?又沒有可能藏在深山裏?”
孫可富開口向他表弟詢問,昨天夜裏,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子彈看得他眼紅,他手中的槍支雖然都是八一式步槍,子彈卻不多,每支槍平均隻有六十發子彈,六十發子彈對於自動步槍來說,還真不算多。
“應該不會,昨天他們是分兩批回來的,一批是晚上七點鍾到得,一批是淩晨五點鍾到得,除開需找武器,搬運武器的時間,他們之間相差的時間並不大,因該是附件的鄉縣的武器庫被他們找到,想來規模不會很大。”
作為二五仔的陳輝勇首先想到的是給營地打掩護,在他大腿裏還有一樣不明物體,天知道是什麽,能不得罪營地,就盡量不得罪。
“有可能,他們是分兩批回來的,要是武器庫夠大,他們不會一起回來麽?也許那個小型武器庫隻有哪些武器彈藥,被他們連鍋端了?”
錢開喜作出了自己的預想,按照他的習慣,有好東西自然先趕好東西拿,對於末世來說,隻有槍支彈藥才是立身之本。
聽到錢開喜的分析,孫可富和陳輝勇一起點頭,孫可富帶著喪氣,陳輝勇確是想將這件事兒了結。
“嗬嗬····老錢啊,你還是不了解裏麵的道道啊,武器庫分為幾種,一種是現役武器庫,你們警察武器庫就是,裝備時時更新,還有的是民兵預備役武器庫,他們用的都是現役部隊淘汰的,七十年後,八十年代前的都是。
還有一種是封存裝備庫,這些武器都是七十年代以前的老舊武器,有很大一部分被銷毀,剩下的一部分因為狀態良好被封存,用來以防萬一。
這樣的武器庫最少能裝備一個步兵師,也許還不止,彈藥更是海量,恰好,我又認出他們帶回來的高射機槍和無後座力炮,那都是些老掉牙的家夥,你說他們找到的武器庫會是那一種?”
錢開喜倒吸一口涼氣,孫可富望著劉正華傻愣愣的,張著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右手下意思的伸向煙灰缸,兩隻手指像夾花生米一樣夾起一個煙屁股,隨手扔在嘴裏,“呸呸·······”煙屁股頭的味道喚醒了他,連忙吐到地上。
陳輝勇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第一千零一次感歎,二五仔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沒有準確的地點,我們不可能找到,也許在以前的駐地裏,我能找出WH周邊所有武器庫的地點,在這裏,我們無法向他們一樣衝出去瞎晃,憑運氣去找,前些天,我們的一支外索小隊覆滅,不知道遇到了什麽。”
跟著,劉正華焉了,他們和車隊不一樣,車隊有豐富的對喪屍作戰經驗,他們則一直守在聚集地不敢出擊,沒有重武器,沒有足夠的彈藥,他們剩下的也有士兵,要是連士兵都沒有了,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維持。
“要不,我們去探探張淮安那老東西的口風?看看能不能拿糧食找他換點?”
錢開喜想到和張淮安打交道,心裏總是感到別扭,不知道為什麽,他發現張淮安表現的太滑,不管是大事小事,張淮安從來不在第一時間拍板,總是過些時日才告訴他們,到底是同意還是反對。
張淮安的表現他們看不懂,老奸巨猾那是輕的,往往弄些事兒讓他們莫名其妙,每次和張淮安接觸,以其說是商量事情,倒不如說是扯皮拉筋,不管再嚴肅的事情,張淮安都能攪成糊稀飯,不管是多麽明了的道理,張淮安都能裝成老年癡呆。
想到張淮安,錢開喜都覺得牙酸腮幫子疼,果然,張淮安的名字一出口,其他三人臉上都變了顏色,感覺不是在說張淮安,而是在說一隻屎虼螂。
“不太可能吧,那個老東西是個什麽德行你會不知道?吃一點虧都能讓他罵上一個星期,如今他們又不缺糧食,昨天回來的車隊,裝著糧食的袋子都堆的要頂了天,我們去不是白白的被他給嘲諷麽?”
劉正華此話一出,孫可富和陳輝勇連連點頭,特別是陳輝勇心有戚戚,他被張淮安給整的欲仙欲死,現在一見到張淮安,他的腿肚子就抽筋。
“我不就是說說麽,你說怎麽辦?”
錢開喜自己也想到不可能,邊將問題推給了劉正華。劉正華低頭沉思,孫可富倒是有了辦法。
“他們肯定不會隻運這一批軍火,等他們他們再次出發,我們就派人跟著他們,一隻跟到武器庫不就行了?”
“表哥,您派人跟著他們不是找死麽?軍火庫不是別的玩意兒,人家還會像以前那樣睜隻眼閉隻眼?不要把關係搞僵啊。”
陳輝勇表示反對,派人跟著太傻太顯眼,不是明擺著讓別人收拾麽?
“我們聚集地不是有個家夥是進化者麽?別的能力沒有,就是能跑能藏,上次被人追殺,人家開著車在聚集地裏追他,他愣是跑了一天,沒有被追到,上百顆子彈也沒有擦破他一點油皮,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不如就讓他去?”
孫可富說的那個進化者在聚集地是個傳奇人物,小偷出身,沒什麽膽子,成為進化者也放不下他的職業習慣,貧民沒什麽好偷的,主意就打到那些又餘糧的勢力頭上,三大勢力他不敢動,轉找些小勢力動手,下手就是上百斤大米,吃不完就拿去支援第三產業。
他在紅燈區風流快活,被他偷到頭上的勢力就不快活了,有個脾氣衝的勢力頭目恨他恨到極致,拿出數十袋大米買了槍支彈藥,坐著車追殺他,真正追了一天。
進化者不向人群中跑,就圍著外圍跑圈兒,到最後子彈被打光,汽油耗盡也沒辦法傷到他一根汗毛,進化者見汽車停下,自己跑過來問那個頭目,明天是否還繼續?嘴上還說這些天有些胖,剛想減肥,把那個頭目氣的噴血而亡。
“嗯··別說,我還真忘了這號人物,這個辦法可行,我們拿出兩箱肉罐頭和幾條香煙就能讓那個家夥跑一趟,跟著車隊的後麵又不怕食屍鬼,他應該會答應。”
劉正華對這個辦法表示讚同,錢開喜也沒有反對,隻有陳輝勇臉上陰晴不定,猶豫良久,他決定當做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