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機槍手與曹姐(一)

天色開始完全發暗,張小強站在小土包上查看著四周的環境,兩縣交匯的地方是大大小小的土丘最集中的地方,同時這裏的廢氣汽車也是最多的地方,各種卡車小轎車,貨車,微型中巴車以及農用車在這兒翻滾的四處都是。

病毒爆發,這邊縣的幸存者往鄰縣逃,鄰縣的幸存者往這邊逃,兩邊密集的車輛集中在這個小小的狹口處,相連兩縣的公路恰好從兩座相鄰的小山丘經過,兩座小山丘不高大概十幾米左右,可它們下麵有近兩百米寬。

就算繞過去黃埔也是大大小小的凹坑與一道四米高七米寬的河道,河道裏沒有一滴水,布滿碎石塊的河底被挖成大大小小的巨坑,偶爾還能看到一些篩沙的鏽蝕鐵網扔在大坑邊上。

選擇這裏張小強由不得已的苦衷,這裏離基地隻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按照每小時車速,從這裏到基地最多隻有八十公裏,也就是160裏路,喪屍組成的屍潮可能行動比普通喪屍往日行走的速度慢點,可也達到每小時至少三公裏的速度。

換句話說,明天早上這些喪屍就能達到家門口,這些喪屍與那些還在縣城周邊晃蕩的喪屍不同,它們有了固定的目標,它們認準了張小強就是它們的獵物,既然發現獵物就不用再去尋找,隻要跟在後麵就行。

這樣就拖得張小強不得不與它們打夜戰,而從這裏到基地的路上時一片空曠,沒有險要的環境,沒有可利用的地形,張小強可不敢就這麽把它們放過去。

另外張小強也不是沒想過讓一些隊員將它們引開,可惜的是,一輛兩輛小車引不開它們,全隊壓上張小強又下不了這個決心,已是黃昏,等到了夜裏,到處都是烏黑一片,一不小心就可能衝到屍海裏,那是絕對全軍覆沒。

隻有這裏的地理還適合打阻擊,連綿起伏的小土丘能讓屍海被分開割裂,七米寬的河道能容納幾千喪屍,四米高的河堤想要填平,那喪屍就得用上上萬的屍體才行。

另外一邊沒有河道,可大坑小坑不少,地勢由坎坷不平,能睜著眼睛走路的正常人都爬不過,那些瞎子喪屍想要越過不用屍體堆是不可能的,這樣兩邊一算喪屍至少要付出三分之一的傷亡才能過來。

這樣張小強這邊就縮小了防禦麵,同時減少了彈藥的消耗,提高了槍管的使用壽命,這些都是小頭,真正的目的是張小強爭取了時間,隻要到了明天早上,張小強就可以帶著人可這車慢慢在平地上與這些喪屍耗,眼前的屍海是多,喪屍起碼有好幾萬,D2也不少。

可它們沒有了S2,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著,張小強相信自己隻要把那隻神秘的喪屍激怒,它們就會追著張小強的屁股後麵攆,到時候再把它們甩掉就行了。

“轟··········轟·····”兩聲巨響之後,在嗆人的濃灰中,丘陵靠喪屍那一麵的邊角被削平,陡峭的坡麵讓喪屍不能爬上來威脅隊員的生命,在十米高的兩座丘陵上是機密的機槍陣地,近二十挺各式重機槍被均勻的分在兩邊碼起的機槍巢中。

機槍手借著身邊燃起的篝火保養著重機槍,副機槍手則將一粒粒重尖子彈竄進打空的帆布彈鏈中,“卡擦········”槍機複位,機槍手拉開槍栓後看著前方的漆黑不知道幹啥了,他轉頭看向被硝煙熏得隻剩下牙齒是白的副機槍手。

“咋了?怕了?老娘就知道你這個牲口一到關鍵時候就熊了。”曹姐一邊裝著子彈一邊戲謔的說著。

“看你說的,從我跟著蟑螂哥起啥時候怕過?”機槍手憤怒了,他最見不得聽別人說他害怕,怎麽說也是站在喪屍屍堆中撒過尿的人物,會怕死?

“你到底想放什麽屁就快點放,沒看見老娘忙著?”曹姐有些不耐煩。

機槍手走到彈藥箱那邊拿起一條帆布彈鏈,抓起一把子彈和曹姐一起上著子彈。

“我就是感歎一下啊,下午的喪屍海你也看到了?那是無邊無際啊,我們的馬克辛打了五千發子彈吧?我看了,膛線都被磨平了好大一截,可那些喪屍死了多少?有沒有一萬?還剩多少?有沒有十萬?”

曹姐一聽連忙往身後看了一眼,見離他們最近的機槍組都在十幾米之外才稍微安心。

“牲口,你小聲點,不想活了?要是被人聽到,張頭兒會直接斃了你。”

說完曹姐臉色一變,扔下手中彈鏈,抽出77式手槍頂上子彈壓在機槍手的腦袋上,烏黑的槍口壓的機槍手頭上的頭皮陷下去一大塊。

“說,你小子是不是想逃?告訴你,你要敢逃,老娘斃了你·······”

機槍手也煩了,他一邊說著狗日的才想逃,一邊伸手把指著腦門的手槍推開。

“碰”曹姐一槍柄砸到機槍手的臉頰上將他砸翻在地上,接著撲到了他身上用槍口指著他的喉嚨。

“小子,別想給我打馬虎眼,不想逃?你還說這些牢騷話?告訴你,老娘是張頭從糧庫畜生窩裏撈出來的人,張頭給我吃給我住,不讓男人動我,老娘這條命就是張頭的,張頭要我死,我絕沒二話,可你要是在這個時候逃跑,老娘先殺了你······”

“說·····”曹姐將槍口重新指向機槍手的腦袋,順手將機槍手的七七式給繳了械。

“怪我,我就想著今天要死在這兒,這一想就想起了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快說,要是一般的事兒,我讓你立個遺囑,要是想逃走想活命,老娘讓你先死在我前頭。”

“能不能換個男人來,女人跟前我不好說啊·····”

曹姐沒說話,拇指打開七七式手槍的保險,手槍保險被打開的輕微聲響傳到機槍手的耳邊,他吞了一口唾沫連喊著:“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