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澳大利亞之行讓張小強明白了很多東西,雷格爾隻有十八歲,依靠手段借力打力將澳大利亞分裂出新紀元,又將阿薩德推上前台讓自己藏於幕後,處於不敗之地的做法連張小強都不得不驚訝讚賞,雷格爾本身能力不值一提,身為進化者卻從沒真正戰鬥過,雖然是克盧格的兒子,大議長兒子的身份並不能對他有太多幫助,他在其他人眼中隻是一個含著金鑰匙出聲的辛運兒,克盧格的成就不是他的成就,而他想要上位就必須先證明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雷格爾首先用母親遺留的恩惠綁住克賽勒,結成以複仇為名義的同盟,得知計劃受阻,任務失敗的時候,他幹脆推翻全盤計劃,孤擲一投的拉攏張小強和克裏斯蒂娜向阿薩德施壓,用阿薩德對大議長的畏懼心理挑動叛亂,同時從鐵爾不能人道的隱疾下手,解開了鐵爾最大的心結,拉攏了排行前三的寒冰神座,又用鐵爾來製衡怕死的阿薩德,而他在執行這計劃的時候,小蘿莉和張小強,還有克裏斯蒂娜一度落到了他手裏,如果當時他禁受不住誘惑,將三人交給克盧格,絕對是有功無過,按照之前克盧格給他定下的標準,小蘿莉是兩分,而生擒克裏斯蒂娜等於斷掉了迪莉婭的一隻手臂,也可以算作兩分,收回了小蘿莉拿走的獨角牙冠,可以得一分,生擒了中國最大勢力的首領,至少能得三分。

這樣的功績足夠讓他在本部站住根腳,並取得克盧格的信任和賞賜,但他並沒有這麽做,反而與張小強和創世紀結成同盟,用中國的力量來守衛澳大利亞的領空,同時向創世紀提供科技和裝備,讓創世紀來牽製新紀元,就算沒有厄俄斯大鬧新紀元本部,澳大利亞也能抗下新紀元的反擊,正式登上世界的舞台。

本身沒有實力,沒有根基的雷格爾借用各種手段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忍住絕大的誘惑達成目標,讓張小強也不得不佩服,一直以來他都相信隻有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而他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用雷格爾這隻有他年級一半大的大孩子來參照,他覺得自己一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當然,讓他去改變自己的風格,學雷格爾那般化敵為友,借力打力是學不來的,不過他從雷格爾一些列的手段中看出一點,想要成功,就必須給別人看的見的利益,就像雷格爾大甩賣一樣送給張小強各種技術裝備和設計圖紙,這些東西不管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都是千金不換的寶貝,還有送給創世紀的那些科技,創世紀占據了美國五大湖地區,那裏有足夠的工廠和企業以及實驗室能將技術轉換成裝備,雖然看起來他吃虧了一些,卻讓創世紀有了與新紀元對抗的底氣,也讓澳大利亞在雙方的對持中有了足夠的發展空間。

說穿了,雷格爾的行事準則就是利益,張小強與張淮安和黃泉談論給後代留下資產的目的也是利益,用看得見的好處將華夏複興的上層綁在一起,這樣就避免了因為山頭主義產生內耗,暫時來說他還是很放心手下人的,不過他也知道,若是赤藻問題得到解決,新紀元和創世紀都被封死於國門之外,剩下的喪屍也不算什麽威脅,到時候中國的複興將會正式展開,為了給繼承者留下一個良好的平台,張小強現在就準備綢繆未來。

張淮安和黃廷偉相續告辭,沒等張小強起身回到病房,上官巧雲挺著大肚子走了進來,在她身邊是抱著皓兒的幕佩佩,此刻上官巧雲再無以前的煙視媚行,也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跡,幹幹淨淨的臉上清純如水,眼神中彌漫著濃濃的母性,看到張小強也沒像以前那樣炙熱如火,有種溫情脈脈的含蓄與喜悅,而幕佩佩主動向張小強點頭,懷中一歲多的皓兒對睜著閃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張小強,微微張開的小嘴流出透亮的唾液將胸口打濕,看到孩子,張小強的心被觸動了,小心走上前摸了摸上官巧雲的肚子,拿起孩子衣襟上別著的手絹兒替他擦掉了口水。

還沒放下手絹,皓兒卻張開了雙臂,示意張小強抱他,讓張小強不由地愣住,身體先於思想行動,輕巧的接過讓他抱的兒子,隨後他便想到之前拒絕抱孩子的原因,整個人不由地癡了,他沒有少抱過小蘿莉和喵喵,但他抱自己的兒子卻是第一次,感覺懷中的小人兒安分的靠在胸口,蹦蹦跳動的心幾乎要炸開。

張小強眼中隻有靠在胸口將口水擦到自己衣襟上的小家夥,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心中彌漫,這股前所未有的觸動深徹心扉,讓他的心結不由被打開,即使他的雙手被鮮血染赤又能怎麽樣?即使他屠殺萬人又能怎麽樣?隻要自己的兒子不用去殺人,不會被人殺,他就算殺再多的人也心甘情願。

“濯明月說我的是女兒呢,還有兩個月就要出生了,哎呀,現在走兩步腰就酸呢……。”

即使要當媽媽了,上官巧雲還是喜歡爭寵,看到張小強抱著皓兒愣愣的樣子,她的心就泛酸,難道她肚子裏的就不是張小強的孩子?上官巧雲說話的時候,幕佩佩便將皓兒抱了回來,張小強即使將身上的殺意收斂,也依舊會有少許外泄,作為進化者的她又怎麽會察覺不出來?在皓兒哭出來之前摟到懷中安慰起來。

上官巧雲的打岔讓張小強忽略了他的殺意對孩子的影響,微笑著摸著上官巧雲豐腴的臉頰說道:“辛苦你了?皓兒出生的時候我不在身邊,女兒出生了我一定要親眼看到……。”說話間,張小強牽著上官巧雲的手腕坐下,然後拉扯了一把幕佩佩。

幕佩佩本來不準備多留,見過張小強之後就回去,張小強因為楊可兒能夠得到救治打開了心結,也不再避諱幕佩佩,拉著她一起坐到身邊,一手環著上官巧雲的腰肢,撫摸著她的肚皮,一手攀著幕佩佩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嘴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閑話家常,上官巧雲感受到張小強的不同,但她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歡喜此刻張小強表現的溫柔,至少讓她這段時間蓄積的怨氣消散不少,而幕佩佩並沒有和張小強有過太多親密的接觸,初時不是很習慣,老想要放抗,又怕驚動了孩子,這才半推半就的靠在張小強的懷裏,不知為什麽,在這一刻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就像她第一次抱起自己孩子時的那種安逸,不知不覺中,張小強在她眼中也沒有那麽討厭了。

袁意將給楊可兒全身擦拭後的濕毛巾放進水盆,將水盆放到床下,開始今天的按摩,纖細的手指按上楊可兒的大腿,力道適中的按摩起來,時間不長,袁意的額頭上冒出汗水,而楊可兒光滑的大腿也開始泛起紅暈,正是她日複一日的給楊可兒按摩,才讓她的雙腿肌肉沒有萎縮。

張小強站在門口望著袁意忙碌的背影不由地癡了,眼前的景象讓他知道楊可兒受傷之後袁意是怎麽過的,洗臉擦身,喂水喂食,每隔一個小時半個小時為楊可兒翻身一次,就算晚上睡覺也要起身服侍楊可兒,看她熟練的樣子,都是日複一日磨練出來的,隻因張小強的憤怒和遷怒,她衣不解帶的在這裏照顧著楊可兒,即使以前有錯,也用自己的行動贖清了。

看到那單薄的背影,張小強慢慢低走上前,他的腳步很輕,微不可查的腳步聲第一時間被袁意察覺,讓她的身子緊繃,隨後慢慢地放鬆了自己,沒有回頭,繼續給楊可兒按摩起來,張小強知道袁意認出了自己的腳步聲,她不回頭並非是不在意,而是她心中有著失落的怨憤,她一直都想要個孩子,可上官巧雲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張小強卻對她一直不聞不問,讓她的心裏極度失落,以這種不理不睬的方式述說著她心中的不滿。

溫熱有力的大手環住了袁意的腰肢,袁意的身子再次繃緊,卻不是戒備,而是緊張,她比誰都更想回到張小強的懷抱,但她更害怕這一輩子張小強都不會原諒她,此時張小強主動抱住她,讓她的大腦產生強烈的眩暈,仿佛感覺世界都不真實了,雙手用力將她緊繃的身子慢慢扳到散發著煙草味兒的胸懷裏,終於讓她柔軟的身軀再次放鬆下來,軟弱無力的靠在張小強身上比起雙眼卻流出了眼淚,心中的委屈在這一刻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