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蟑螂哥說笑了,今日一戰,整個上海有誰不知道蟑螂哥的大名?我單青朝算是服氣了,我相信也沒有人敢對蟑螂哥不服氣吧?”
單青朝摸著光滑的腦袋扭動脖子左右搖晃,似要其他人一起認同,道明坐在單青朝身邊收斂所有氣勢仿佛枯坐禪定的老僧。單青朝的目光轉到他身上,與道明的目光碰觸,心照不宣的交換了眼神,隨後看向周圍的進化者們,他身邊的進化者們全都凝神靜氣,緊繃的身軀隨時準備爆發。
張小強翹腿坐在兩人身前,指間的香煙青煙飄蕩,鋒的眼神觀察著麵前兩人臉上每一絲表情,翹起的腳尖微微顫動,看似放鬆的神色卻不會讓其他人放下心中的戒備,隻因那冉冉升起的青煙到了張小強臉部便會被無形的斥力緩緩排開,這無形的斥力便是張小強更上一層樓的殺意,這形同實質的殺意在他身邊形成了完整的屏障,隨他的呼吸而收縮,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哦?二位這麽抬舉我,可是想要與我達成什麽協議?我到上海並不是來搶地盤的,隻是末世前羨慕這裏的繁華,過來參觀遊覽的,與青鴻道發生這些誤會非我所願啊……。”
前奏已經過去,所有旁敲側擊的試探到此為止,青鴻道將鴻運推出來當了替罪羊,張小強見好就收,雖說心中還憋住一股怒氣,但他也知道,僅憑蝕源不一定能奈何這些進化者,原本以為之前殺滅的進化者是青鴻道大半兵力,沒想到單青朝與道明居然又帶了不下於五千名進化者過來談判,雖然他相信對方也不敢動自己,可這示威性的力量怎麽也不能忽視,即使他身後有二十四輛步兵戰車與近四千全副武裝的士兵也是一樣。
聽聞張小強轉移話題,單青朝突然啞然失笑,一邊笑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膝蓋,似乎張小強的幽默是他這些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隨著他身子前俯後仰的顫動,張小強放在腰間空出的另一隻手小指微動,勾住了鼠王刃的刀柄,環繞在他臉頰前三十公分的青煙突然被無形的力量擠出一倍的距離。
“誤會,真的是誤會,蟑螂哥到上海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裏,無奈被海邊的事物拖住了精力,沒有早點與蟑螂哥相見,才出了這麽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兒,還有那該死的古樂,我早就知道這小子靠不住,居然投靠了血鳳,讓蟑螂哥遭受了如此損失,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單青朝一直在笑,笑的眼淚花子都出來了,可所有人都不認為他是在笑,從他的話中,從他的表情中顯然聽出他深深的悔意,似乎真的為自己的失誤造成這場聲勢浩大死傷慘重的誤會而後悔,張小強靠在椅背上盯著笑彎腰的單青朝,嘴角也浮現出一絲微笑,閃爍的眼神卻讓他人不知道張小強笑中何意?
“青鴻道三位一體實屬無奈,實不相瞞,我們都是一群傀儡,血鳳才是幕後的主使人,鴻運也是血鳳唆使才主動攻擊蟑螂哥的,如今蟑螂哥也該明白,若是我們真有敵意的話,身後五千弟兄可不會蹲在一邊看熱鬧……。”
麵相忠厚的道明終於說話了,雖然單青朝已經鄭重向張小強介紹過他,但他在張小強麵前一直表現出木訥性子,所有的溝通與前奏都是單青朝完成,收斂了氣勢顯得更加的不起眼,仿佛青道是由單青朝做主,在單青朝刻意的表演下,受到單青朝暗示的他跳了出來向張小強解釋。
張小強一聽血鳳這個名字,身邊環繞的殺意再也控製不住,猛地向周圍擴散,頓時將周圍二十米範圍之內的所有人罩在其中,單青朝和道明同時震驚,高度戒備的能力差點就脫手而出,而其他的進化者更是不堪,如受驚的羊群,紛紛踉蹌後退,臉上的驚惶就是即將被暴徒淩辱的小姑娘,在他們後退的時候,站在張小強身後的寧氏兄弟也好不了,兩人背著獸爪挺著胸口傲然地掃視對麵的進化者,突然擴散的殺意仿佛冰徹入骨的寒風,將他們從頭到腳衝刷一遍,兩個一起打著寒顫踉蹌退到後麵一屁股做到地上,但是他們看到對麵二三十個進化者衝出去的樣子比他們還要狼狽,頓時幸災樂禍的擠眉弄眼。
“這個……,蟑螂哥,血鳳跟我們沒關係啊,一點關係都沒有,說句不好聽的,前些天我們幾家還打生打死,能扭到一塊兒還不是那個殺千刀的血鳳將我們壓服,要不然我們還真湊不到一塊兒弄什麽青鴻道……。”
單青朝在張小強殺意澎湃的時候變了臉,準確的說他被那股殺意撞得五腹六髒都在疼痛,讓他對張小強的手段給驚嚇到了,他也算殺人無數的凶狠之徒,身邊的手下也畏懼他身上隱隱殺意,可是與張小強相比,就如螢火蟲與皓月爭輝,這得殺多少人才能形成這樣一股殺氣啊?難道眼前這位是在別處將所有幸存者殺光了,沒得玩具了才跑到上海來折騰?
“他在哪兒?”
張小強深吸一口長氣,猶如鯨魚吞水般將所有的殺氣收斂在身邊,讓道明也變了顏色,他不怕張小強的殺氣,以他的手段隨時能夠遁走,若是殺氣彌漫,他隔多遠都能發現,隻要不碰麵就不怕張小強,惹不起還躲不起?可張小強能將這殺氣收發由心就可怕了,就像那不會叫喚的惡犬,悶聲悶氣的跑到腿邊咬上一口才是最不好防備的,聽聞張小強的詢問,道明再也不能保持淡定,竟先單青朝說了出來:
“不知道在哪兒,我們要是有他落腳的地兒,早就堆上幾千上萬斤炸藥炸死作罷,免得受他的閑氣,我們和你們不一樣,在他麵前毫無還手之力,在他威壓之下,有多少人躺多少人,能力差一點的連屎尿都嚇出來,就像天生壓製我們一般,不過他對你們沒有影響,這也是我和單青朝過來賠禮的由頭,要不然,我們身後五千進化者,還有海邊防線的三千進化者再加上兩萬士兵,也未必不能跟你過上幾手……。”
道明說的直白,讓單青朝心瞬間提了起來,這家夥怎麽這麽說話?萬一惹惱了這個血腥屠夫發起狠,兩邊再打上一場,就算勝了也得不償失,沒有好處的事兒誰做?
“嗬嗬,蟑螂哥別怪,道明兄性子孤僻,但是性子直爽,有什麽說什麽,不會在心裏壓著轉化成怨氣……。”
說道這裏,單青朝扭頭向道明使了一個眼神,微微帶點埋怨的教訓道:
“蟑螂哥不是猛龍不過江,我們這點實力在蟑螂哥眼中隻不過小手段罷了,血鳳一人便能將我們壓製的死死的,又有幾百進化者配合伏殺蟑螂,現在這麽著?血鳳受傷逃走,幾百進化者和上千號士兵全軍覆沒,蟑螂哥才傷了幾個人?還有鴻運那個瞎了眼的小人,為捧血鳳的臭腳,集合這麽多的兵力還不是被蟑螂哥一戰而滅,連他自己都死在了自己的進化者手中?難道非得讓蟑螂哥發火用那大殺器教訓我們一場你才舒服?”
單青朝明麵上時在教訓道明,暗中卻在拍張小強的馬屁,同時也是在提醒自己,眼前的過江龍深不可測,一個不好總歸是兩敗俱傷,說完道明,他突然猛地一拍巴掌,很是鬱悶地說道:
“哎呀,和蟑螂哥聊了半天,我們還沒有將客人請出來啊,實在是得罪了……。”
說話間便向身後擺頭,不多時後方戒備的幾千進化者中走出來一群人,當先一人便是失去蹤跡的婁凡軍,婁凡軍全身大半都被繃帶包裹,身後跟著同樣被列為失蹤對象的特戰營進化者,這麽一來,張小強原本以為被血鳳擄走的進化者又一個不少的回到了身邊。
婁凡軍走到張小強麵前神情激動,他在單青朝手中就一直擔心張小強的安全,如今見到了張小強,他也安了心,隨後便羞愧的低下腦袋。